第82章
雖然大部分人都特彆興奮,但是有很多人感覺到了不祥。
對於妖怪們來說,他們身負重傷,有很多法術施展不出來,能夠讓他們躲避的洞府被灌了濃煙,若不出去可能會被熏死,如果是出去,外邊的人會等著下死手。
那群妖怪們在洞口探了幾回頭,在洞裡麵商量了一下,不出去鐵定被熏死,如果出去了就衝著外邊的那群人族個個弱不禁風的模樣,活命的機會還是特彆大的。
比乾也知道到了如今要進行一場生死大戰,人家想要保命,自己想要出一口氣。
睡都不能退後一步。
低聲跟身邊的這些甲士說:“都打起精神,妖怪要出洞了。”
這邊人都已經準備好了,每個人左手都拿著一個火把,右手拿著兵器,個個躍躍欲試。
妖精們也終於等不了了,他們尖叫著從洞口裡出來,瘋狂的撲向了那些人族。
雙方很快的戰鬥在一處,夜幕下,慘叫四起,還有各種刀劍捅入身體的鈍響。
片刻之後這一片大地回歸寧靜,有人形趁著黑夜逃之夭夭。
在朝歌城的女荒和孔宣兩個人商量了之後,把這些妖怪們全拉出去處置。女荒正想著今天的事情算是結束了,應不應該到後宮去看看三哥?孔宣已經可以出宮回去了,正想和女荒告彆,分宮樓那邊的甲士們跑了過來。
“剛才武成王黃飛虎遣人來報,門外有求救的是士卒,詢問公主是否可以開門放他們進來。”
女荒聽了之後,心中一開始並不著急,也隻是帶著人出了分宮樓來到城門上,城外有一個甲士騎著馬,著急地在原地踏圈兒。
女荒出現在了城樓上,火光一照,她的體格和周圍的那些五大三粗的壯漢不一樣,城下的甲士立即喊了起來,“公主,我是跟隨亞相去捉妖的甲士,我們發現了妖怪的老巢,亞相讓我回來搬救兵。”
孔宣小聲的說:“逃出去了幾個妖怪,不過已經受了重傷,想來應該掀不起什麼波浪。”
女荒搖了搖頭,厲聲嗬斥,“我怎麼跟你說的,一個都不能放過。”
孔宣趕快低頭,此時不是追究問題的時候,女荒就閉嘴了。
這個左右一看,黃飛虎正睜著大眼睛盯著自己,女荒微微一笑,“黃將軍,你帶人現在出城,務必要將亞相他們安全的帶回來,我讓孔宣將軍去追擊那些妖怪,你們兩個互相配合,務必要將咱們的人手都保住”。
他們兩個同時接了命令,孔宣立即消失在了城樓上,黃飛虎飛快的下了城樓點了兵馬,帶著人一陣風一樣的向外奔去。
女荒坐在城樓上沒有絲毫睡意,眼看著天空就要泛白,就讓人跟東宮那邊說一聲,說是今天自己不太舒服,先不去上朝,讓太子主持朝會。
女荒總有一種感覺,比乾王叔可能危險了。
孔宣軒趕到軒轅墳附近,看到滿地狼藉,有不少冤魂在此徘徊,留戀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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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屍首不願遠去,孔宣歎息了一聲,有的時候他就是不理解這些人族。
妖怪們鬥法,死了也就死了,向來是願賭服輸,隻有這些人族死了之後對生前的事情念念不忘,甚至產生出一種不甘之情,他們想要通過各種方法長留世間,不管是修鬼仙還是變成厲鬼,任何代價都願意付出。
也正是因為人族有這種不甘的情緒,所以這千百年來天道不斷的完善,為的就是防止有人用各種辦法逃脫死亡。
孔宣站在原地對著那些徘徊不願離開的鬼魂們說,“去吧去吧,到地府去吧,你們的家人公主自會安置。”
這一些冤魂對著孔宣施了一禮,結伴向著一個方向飄去了。
孔宣看著滿地狼藉,心裡麵嫌棄那幾個妖精吃東西的時候迫不講究,又在原地尋找起來,他剛才沒有看見比乾的魂魄,想來比乾還沒有死。
果然在一堆屍體當中找到了比乾,比乾真的沒有死,兩隻眼睛無神的盯著天空,身下的土地已經被血染紅了,雖然魂魄不曾離開軀體,但是都已經躁動而不安,身體已經顯出排斥之兆,不管怎麼說,這是救不回來了。
孔宣在懷裡摸了幾下,終於摸出來一個天材地寶,塞到了比乾嘴裡,“亞相,黃飛虎將軍就在後麵,你再支撐一會兒”。
比乾一把抓住孔宣的手,“那些妖怪褻瀆人皇,你一定要將他們抓住碎屍萬段。”
孔宣點了點頭,隨即消失在當地,因為黃飛虎的坐騎是五色神牛,速度特彆的快,就在孔宣走了沒多久,就來到了軒轅墳附近,鼻尖聞到了血腥味,心中大叫不好,從神牛上跳下來,尋找了幾步就發現了比乾。
比乾這個時候瞳孔渙散,雖然嘴中塞著半截看不出來是什麼東西的東西,但是能從這東西裡麵感覺到陣陣靈氣。
他知道孔宣已經來過了,趕快把比乾扶了起來,一入手就能摸到黏糊糊的血液,“您這是?”
“快扶我回宮中去,我要回宮裡麵見公主。”
黃飛虎一聽,將比乾抱在懷中,坐到了神牛上,在半路遇到了跟隨自己一塊來的那些將士,囑咐他們去為軒轅墳附近的將士收殮一下屍骨。
沒過一會兒就來到了來到了城樓跟前,女荒趕快下樓,看到了渾身血糊糊的比乾。
比乾的眼睛已經露出了死相,他掙紮著抓住女荒的手,“公主,國之大事在祀與戎,這半年來,您的祭祀我雖然不多說,但是都看在眼中,您不管是對於祖宗還是神靈,皆不放在心上,這是敗亡之兆啊。”
女荒想著他這個時候馬上就要去世,沒必要跟他再多說什麼,隻是嘴中嗯嗯啊啊的答應著。
比乾更是著急,“公主,人不能忘本,這麼多年來,不管是神仙還是聖人,對於咱們都是照顧的儘心儘力,祭祀的時候一定要誠心,切記切記……”
女荒嘴中答應者,看著比乾慢慢的閉上眼睛,心裡麵多少能明白比乾前些日子為什麼做出種種舉動了,他跟姬昌的關係好是一方麵,還有一方麵是看不上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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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作所為,覺得自己是忘恩負義之輩,看不上自己兄妹的品行鄙視他們兄妹的為人。
想到這裡,雖然自己對這位叔叔的所有言行都看不上,但是因為這份血緣牽絆還是想給他做點什麼。
隨後女荒就讓黃飛虎帶著比乾的屍身來到了九間殿。
宗室的這些人趕快圍了上去,看見比乾死了,不少人趴在地上哭了起來,大哥更是哭得昏天暗地,跑過來問女荒這位叔叔昨天看著還是好好的,怎麼今天人都不在了。
“昨天下午有妖怪來到咱們朝歌,為了不引起恐慌,我就沒有告訴各位,讓孔宣元帥將這些妖怪暗中斬殺,我跟王叔商量讓他到城外去,若是有那些漏網之魚,隻管組織人手將這些妖怪滅了,沒想到是我托大了,這些妖怪殺了比乾王叔”。
這麼一說,滿朝文武都哭了起來,太子更是從座位上起來,這裡麵就他哭的傷心難過,差點兒上不來氣。此情此景讓女荒看著頗為欣慰。
這小子自己學會了點兒為君的道道了。
不少年輕的宗室子弟更是喊著要去報仇,當然是要報仇啊,血債血償。孔宣已經去追妖怪了,等到將這些妖怪全部追到之後帶回來,一定要殺了他們祭祀比乾。
接下來就是給比乾準備葬禮,在此之前女荒派大哥去了朝歌城的一處院子。
這裡麵關押著姬昌,姬昌已經聽到了外邊大街小巷上到處都是哭聲,想著應該是死了一個重要的大臣,如果是公主或者大王出了意外,肯定要敲響喪鐘,至今他們沒有都敲鐘,那就證明死的是一位大臣。
他在屋子裡麵對外邊的哭聲沒有任何反應,沒過多久,守候在周圍的甲士們帶著一個穿著鬥篷的男子進來了。
這個人把鬥篷摘下來,姬昌趕快站起來拱手,“原來是微子啟王爺,王爺是替公主前來問罪的嗎?”
“你多想了,我確實奉了公主的命令,但並非是來問罪,而是來報喪,我們叔叔比乾昨日被妖怪殺了,公主說念在你們私交甚好的份上告知你一聲。”
說完轉身就走,姬昌一直等到他都走了之後才痛哭了出來。
他與比乾是少年相交,他當年來朝歌領走父親的屍體,也僅僅是幾天的功夫,就與比乾像是交往了幾十年一樣,如今回想起來一切都恍若昨天。
友人已死,自己的前路還看不到儘頭,姬昌痛痛快快的哭了一場後整個人沉默起來。
等到比乾出殯的那日,姬昌一個人在院子裡麵枯坐了半宿,最後一聲長歎了,餘下的日子整個人都沉默了。
比乾本人是下葬了,但是當時在場的黃飛虎還活得好好的,黃飛虎與比乾的私交都不錯,這一日黃飛虎特意來找女荒。
“公主,比乾王叔已經去世了一段時間了,他說有妖怪占據了人皇的墳塋,他也是為此而死,咱們何時出兵?”
女荒立即想到了黃飛虎的打算,“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但是那群妖怪已經全部都死了,這個時候出兵沒有任何意義啊。”
“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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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殺不殺那群妖怪是小事,大事是要將人皇的衣冠塚奪回來。”
女荒點了點頭,“你說的不錯,這確實是一件大事,非老成之臣不可去做,這件事我思來想去,覺得你去處置合適。你願不願意代我去一趟軒轅墳?”
黃飛虎當然願意,他這次去不隻是要把妖怪的蹤跡全部抹除乾淨,還要再把黃帝的墳塋收拾一下。
換句話說,這一次要花的錢糧還不是小數。
黃飛虎雖然是異姓王,但是他自己也拎得清,像是這種事情公主不去太子也是要露麵的,如果是他們兩個都不露麵,大家下意識的忘掉了大王,不讓大王過去也要讓宗室裡麵德高望重的大臣出來轉一趟。
黃飛虎的話說的動聽,“臣也不過是一個卒子,為公主安前馬後牽馬墜蹬,這事兒還是要公主親自出麵才合適,若是公主太忙,也需要太子出馬。”
女荒點了點頭,“你說的很對,畢竟是修繕祖宗的陵寢,”雖然祖宗根本就沒有埋在那裡麵,象征意義還是有的。“就讓太子過去吧,你到東宮去一趟,就跟太子說是我說的,讓他和你,你們兩個一塊去趟軒轅墳。”
把黃飛虎打發走了之後,女荒就在琢磨著該怎麼對待這些妖怪,並不是要一棍子把所有的妖怪打死,而是有些妖怪真的是草菅人命。
這些妖怪要麼彆下山,要麼彆出現在人群裡麵,要是出現在人群裡麵就應該有覺悟被打死。
就在他想這些的時候,豐德樓下有人上來稟告,說是國師申公豹來了。
女荒差點忘了申公豹,聽了這話之後讓人趕快去請,自己親自站出來到了大殿門口等著。
申公豹這個人比較愛臉麵,女荒越是表現得隆重,他就越感動。
果不其然,申公豹來到台階上向上一看,就看見女荒站在台階頂上,趕快急匆匆的三兩步踏著台階來到了女荒跟前。
申公豹就要下拜見禮,女荒趕快扶起他,“國師這一去,可是好些日子沒傳過來什麼音信了。”
這麼一說,申公豹生出幾分不好意思來,“慚愧慚愧,今日是來找公主請罪的,當日隻怪我說話太圓滿,沒想到事情不太好辦……”
話沒說完就被女荒打斷,“國師,有事情咱們進去說。”
兩個人一前一後來到大殿裡麵,女荒先坐下,請申公豹坐到自己跟前。
申公豹心裡有些忐忑不安,以前交友廣闊,現在被逐出師門了之後再出去,彆人知道了自己不再是闡教的門人了,態度立馬有了天翻地覆的變化。所以申公豹這一段時間有些自卑,就害怕自己把事情說出來之後公主那邊態度也有變化。
實話又不能不說,“有點事兒臣需要向公主說一聲,臣已經不是闡教的人了,元始天尊已經將臣逐出門牆了。”
他也不說原因和經過,光把結果說出來了,兩隻眼睛盯著女荒,女荒聽了之後確實是有些出乎意料,但是並不把這些事情放在心上,就衝著申公豹跟原始天王尊作對的勁頭,元始天尊要是一直把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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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兒忍下去才是奇怪事兒呢。
“委屈國師了,不知道國師有沒有把自己的家當從山上搬下來,要是搬下來了,正好趁著這個機會全部放到你的府邸裡去,往後也在朝歌長久的生活了。”
說到這裡又覺得話說的不夠份量,“可能在彆人看來國師的這一番遭遇值得同情,我實話實說,我是非常高興的,因為往後您隻能留在朝歌了,我若是死了,我的侄兒托付給您,我就更放心了。這樣一代一代的托付下去,雖然會惹得您東奔西走,說不定還要耽擱您修道,但是與我們殷商而言,卻是大大的幸事。”
說完之後又表現的這話說的有些過分,趕快向申公豹賠禮道歉,“國師,我剛才心直口快,若是說到了什麼讓您不舒服的話,您可千萬不要往心裡去,我畢竟是一介凡人,不知道像您這樣修道者忌諱什麼?”
說到這裡,申公豹已經非常感動了,他一直記得自己的高人形象,雖然感動也不能表露出來。故意端著架子,“無妨無妨,公主雖然心直口快,但也是句句肺腑之言。”
女荒趕快點頭,“如此,明天就請國師一塊上朝吧。”
講到這裡又有些不好意思,“想跟國師說一聲,我的一個叔叔比乾亞相前些日子去世了,當日我向您承諾丞相之位,一時半刻之間,我箕子叔叔的位置還沒辦法騰出來。要不然您先做亞相?”
申公豹一聽飛快的推拒了,女王盛恩是一回事,自己有沒有本事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申公豹覺得自己是有這個本事的,但是至今為止來到殷商並沒有做出一點功績,若是沒有功績而升為亞相,肯定會讓人家不服。
“沒有尺寸之功怎能敢躍居高位,公主的恩情臣記下來了,臣這個時候並不能做亞相。”
女荒聽了之後想了一會兒,“既然如此,那我也不跟您玩三請三拒的戲碼,咱們都是性情中人,願意就答應,不願意就推拒。但是我心中認為您才是符合亞相的人選,這樣吧,我先把這個位置給您留著,一時半會兒不提拔彆人做亞相,待您有了功勞,咱們再做任命。”
申公豹這一下更感動了,“女王隆恩似海深,多謝女王。”
女荒擺了擺手,“國師回來了就先請回家裡麵休整一番,明日咱們再見吧。”
申公豹答應了一聲,帶著黑虎退了回來,回到了自己的家裡,一進門就被奴隸迎進去,從裡到外看了一遍。
和昆侖山上那簡陋的山洞不同,這裡處處布置的精巧,果然是人間富貴場,和山洞一比,那真的是一個破山洞。沒辦法跟這裡比較,這裡光遊覽了一圈,就讓申公豹覺得是居家過日子的地方。
申公豹舒舒服服的在家裡麵坐了半下午,吩咐家裡麵的奴隸留意著隔壁聞太師的動靜。
“若是老太師回來了跟我說一聲,我當親自上門拜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