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荒坐好了之後,看著通天教主的臉色,不知道這到底算什麼表情,是陰晴不定還是躊躇滿誌?
“教主快來嘗嘗。”
通天教主端起杯酒看著女荒,沒話找話,“我門下那些弟子,有幾個乖巧聽話的,最乖巧的還屬於雲霄姐妹三個,她們本事高強為人和善……”
女荒聽了之後,心裡麵止不住的覺得太尷尬了,這姐妹幾個如今正在佳夢關呢。
“教主,來,喝酒。”女荒積極的把酒杯塞到了通天教主的手裡,通天教主對著女荒笑了笑,一口把酒燜了下去。
喝的太快了,被酒嗆了兩下,他趴在桌子上咳嗽了起來,女荒趕快直起身子拍著他的後背:“教主也是,雖然是好酒,也不能喝得這麼快呀,想當年咱們兩個剛認識的時候,您做什麼事情都是慢慢悠悠的,那風姿讓我心動不已……”
通天教主趕快用手捂著嘴巴,另外一隻手對著女荒擺了擺,“過獎了,算了不說這個了,我門下的那些弟子……”
女荒不想跟他聊門下的那些弟子,特彆是不想跟他聊他的那些入室弟子,越是有本事的弟子早就被申公豹盯上了,趕快轉了話題,“教主剛來,咱們好久沒有好好的說過話了,不如這個時候先把酒言歡,到最後再說這些世俗之事。”
說完之後又用木勺舀了一勺酒倒在了杯子裡麵,“這次的美酒倒是提醒我了,雖然我命運短暫,但是對於這些美酒而言,它們可以存儲上兩三百年的時間,若是我有一天回歸地府,你想起我來了可以取一些酒來,飲用的時候就能想起你我相交的點點滴滴,所以剛剛我有一個想法,不如你我共釀一壺酒,將這壺酒贈與教主帶回碧遊宮儲藏起來,漫漫時間中,教主想起我了,也可以小酌一杯。”
通天教主這個時候心情真的沒辦法描述,未來兩個人不可能在一起,這是誰都知道的,但是現在就準備日後懷念的東西,又有一些悲壯之感。
“你們人族不是說,活著的時候提這些有些不吉利嗎?現在不要提了,等到他日再說吧。”
女荒搖了搖頭,挨著通天教主坐了下來,緩緩的靠在了他身上。
“教主說的是普通人,對於我而言有的時候死了才是一種幸運,死了就不用再理這些是是非非了。”
說完指著大殿上堆著的竹簡,“教主快看看,我一天要看這麼多,就算是在西荒,也有無數的樹皮和羊皮卷等著我。我從成為攝政公主的那一刻算起,就沒有一天過過清靜日子,每天一睜眼都是在處理大大小小的事情,這日子要過一輩子,死了對於我來說才是徹底的擺脫了,算是一件好事。”
而且自己很快就要禦駕親征,禦駕親征的時候,很難說自己會
不會死在大戰裡麵。
“我這條命隨時就會死去,腦袋說不定已經被很多人惦記上了。”女荒指著自己的額頭,“毫不客氣地跟教主說,我這顆頭價值千金。姬發那裡,誰能提著我的頭過去就能換一個萬戶侯。
人命如此短暫,我若是不提前做些準備,到時候很多事情來不及交代,像是教主這樣的朋友也來不及告彆。”
“你為什麼總盼著死了?”
“並不是盼著死,也許大戰裡麵不會死,但是人總逃不了一死,不是戰死就是老死。”
“我……”
女荒伸出手擋在自己和通天教主中間,“我與教主是朋友,縱然是你我關係特彆好,有的時候也要分清楚裡外,你是你我是我,你有門下弟子,我有萬千庶民。”
所以你的事情我不管,我的事情你也不要管。
女荒沒把這話說出來,但是意思表達的特彆明確,通天教主的臉色不僅有些黯然失色,悶悶不樂的把杯子放到了桌子上,整個人變得垂頭喪氣了起來。
女荒當然知道他是因為什麼垂頭喪氣,但是這個時候也不會再多說其他的,伸手拉著通天教主,“既然咱們兩個已經決定好了共釀一壺酒,不如咱現在去吧。”
通天教主不能拒絕,站起來隨著女荒一塊下了樓,兩個人登上戰車,被奴隸們簇擁著來到了一個偏僻的地方,遠遠的聞到酒香,這裡都是一些釀酒的作坊,都是王宮附屬的奴隸,每年宴席上用的酒就是他們釀造的,手藝頂尖,這裡也藏著許多美酒,這裡麵因為準備軍糧和女荒厭惡酗酒,釀酒的活兒少了,閒著的奴隸也多了。
早有管事的過來迎接他們兩個進去,釀酒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是一個很漫長的過程。他們兩個來的時候,剛好出鍋了一壇子酒。
女荒看到轉身對著通天教主說:“來得早不如來得巧,這正是咱們的福氣。”
讓人去找一塊木頭過來,這一塊木頭還不是一般的木料,必須是飽含香氣的木料,這些木料應該有藥用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