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女荒這個時候生出一種濃濃的悲哀,除了替現在的人感覺到怒其不爭之外,還有就是自己對自己的一種否定,她覺得自己不應該苟活到如今。
“我來到這裡就是為了找媯川和通天教主,我因為放不下他們兩個,所以才有些念念不忘。我現在想想,我既然來到這裡的意義就是他們兩個人,我就沒必要再為其他的事情奔走,也不用再操心外邊的事情了。因為屬於我的時代已經過去,而我本來就不應該再活著。”
女荒這個時候突然明白了當初那些聖王們為什麼一個一個從容的死去,因為該他們做的事情他們已經做完了,後來的事情不需要多插手,甚至插手都插不上。這就是為什麼火雲宮裡麵的三位人皇都安安穩穩的住在裡麵,卻不想出來再翻雲覆雨。
女荒這種心情來得特彆快,但是帶來的感覺和帶來的變化讓人覺得觸目驚心,大王背著手想了一會兒之後,想著憑借自己的功力沒辦法勸動妹妹。
“這麼多年我也打聽過三皇住在什麼地方,要不然我這就把你送過去,人家都說你有人皇之姿,想來你跟他們是有話能說的”。
女荒點了點頭,他她自己也有一些事情想要詢問三位人皇。
殷郊趕快站起來和大王一起扶著女荒坐到馬車上,自己親自駕著馬車在這天地之間翱翔了起來,來到了火雲洞附近之後,他們父子兩個是不能進去的,女荒下了馬車,看著他們父子兩個離開,自己站在路口等了一會兒。
沒過一會兒就有一匹高頭大馬衝那處仿佛很遠又特彆近的宮殿裡麵奔跑了出來,女荒看到這匹馬之後翻身騎了上去,騎著這匹馬來到了宮殿裡麵。
火雲洞高大威武,裡麵因為住了三位人皇,周圍又駐紮了許多將士,顯得這個地方如要塞一般。
女荒進去之後,隻見大殿上坐著三位長相威嚴的男子。不管怎麼說,這些都是先祖,就算不是祖宗,也做出過讓人佩服的事情,女荒恭恭敬敬的拜倒了下去。
坐在最中間的神農溫和的讓人扶著女荒。
“自當年你主持封神之後,我們想著你就要到火雲宮來跟我們一塊鎮守人
族氣運,可沒想到等了幾十年你卻沒有來到這裡,天上地下遍尋不到。我們還以為你魂飛魄散了。你前不久出現之後,我們才算是鬆了一口氣。你快坐下,今天來此是有什麼事情嗎?”
女荒先跟他們客氣了幾句,“本應該早點來拜見,隻因為有一些事情一直想不明白,直到今天突然之間覺得豁然開朗,所以特意來找幾位前輩論證一番。”
三位人皇互相對視了一眼,讓女荒先說。
女荒也不客氣,把自己最近的所思所想講了出來,也把自己最近的感悟說了出來,總覺得自己與這個時代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長久不在這裡,回來之後有些不適應,還是自己真的摸到了一些要緊的東西。
“今日來特意向三位求證一下,是不是咱們退位了之後就再也與這個世界無關?”
伏羲點了點頭,“你說的這種感覺雖然被你形容的玄乎,但是我們都體會過的,實話跟你說,就是因為世界排斥,所以我們才在這裡不能亂走動。不死不滅是一種痛苦,並非像彆人認為的那樣長生不老就能永享富貴。”
死亡才是最好的歸宿。
女荒這種經曆過死亡的人本來是逃過了這種痛苦,但是現在又回來了,等於說又開始體會了這種痛苦。
女荒終於從他的話裡麵弄懂這是什麼意思,天道不允許那些已經過時的人重新插手現在的事情。
插手的越多,這個世界的排斥也就最大,黃帝就跟女荒說:“臣民已經不是你的臣民了,家園也不是你的家園,你在這裡就是一個客,並非是主了。客人怎麼能代替主人行事呢,就算是有再正當的理由,也是違背了常理的。”
女荒因為這句話恍然大悟,“我明白這是什麼意思了,怪不得我雖然每次都在算計,卻總覺得有些地方力不從心,我雖然心有不甘,但是卻發現麵對現實有種種無力之感。”
說了這麼多,四個人相對無言,女荒眯著眼睛想了一會兒,自己現在麵對的敵人或是自己。
“我不是能輕而易舉就束手投降的人,大事做不了,我可以做小事,今日多謝三位指點迷津,告辭了。”
女荒站起來就要走,三位人皇突然叫著女荒
。
“正好今日你來了,我們前些日子有一個決定,一直是猶豫不決,你今天既然來了,就不妨替我們分析分析,幫我們拿個主意。”
女荒又重新坐了回去,聽見神農在一邊娓娓道來。
原來他們三個發現人族的氣運越來越強,鎮壓氣運的事情已經不需要他們了,換句話來說,三位人皇合在一起的力量已經不足以鎮壓這股氣運,既然不能這鎮壓,那麼他們存在的意義也就消失了。
早在以前封神的時候,他們還能與外部交流,可是現在發現漸漸的與外部無法交流。祭祀越來越少,與天地溝通的機會也越來越少。
而他們也感覺到了疲憊,覺得這樣幾千年鎮守下來,除了滿身疲憊之外,收獲的也隻有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