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嵐走上台,朝對方行了一禮,抽出白綾。
論道一上來就掏法器,無異於把自己的底牌亮給彆人看。
可初嵐第一次跟人打架,不清楚道上規矩。
明峰最靚的仔見狀噗嗤一笑,心裡明白初嵐是個新手。她是個金木靈根符修,彆的沒有,符篆最多。因此她上台前做了完全的準備。
她要先偽裝自己是個道修,跟對方鬥法幾個來回。待對方以為她真是道修時,再祭出她的法器——一柄木劍。
此時對方必定大驚,認為她是個劍修,一定會拉遠距離,儘量不跟她近身搏鬥。
這就中了她的計謀。符修最怕被近身,最喜歡躲在遠處狂丟符咒。尋常練氣期根本無法抵擋這麼密集的咒法攻擊。
明峰最靚的仔微微一笑。
“來吧!”
隻見初嵐扯著白綾一躍而上,明峰最靚的仔雙手掐訣,三根金針射向初嵐的臉。
初嵐側身躲過,不施展任何招式,也不攻擊,以全力直直衝向對方!
太近了!怎麼不按規矩來?
明峰最靚的仔心裡一慌,趕快祭出木劍。
下一秒,明峰最靚的仔手裡一空。
木劍被白綾卷走了?!
沒有關係!初嵐此時一定認為她是個劍修,這不正好中了她的計?
明峰最靚的仔微微一笑,正準備拋出符咒,隻見初嵐以迅雷之勢繞著她跑圈。
“?”
然後,她被白綾裹成了一個繭。
初嵐扯著白綾兩端,打了個漂亮的蝴蝶結,然後累得蹲在地上直喘氣。
“承讓。”初嵐朝明峰最靚的仔行禮,“道友很強,隻不過我身體虛弱,不便鬥法,又自幼喜好文靜,害怕打架,隻好把你捆起來。”
“……”明峰最靚的仔瞪著初嵐,差點氣哭。
這話說的。
身體虛弱,不便鬥法,害怕打架。
“那你來小比做什麼?!”明峰最靚的蠶繭扭來扭去,悲憤道。
初嵐嚴肅道:“為了掙錢拯救失足少男。”
“???”
台下掀起一陣騷動,他們見過一招製敵的,見過兩方神仙鬥法不相上下的,就是沒見過這種上來不發一招,直接把人捆住的。
一舉一動之間隱隱透露著“你不配我出招,我也不屑於打你”的囂張。
“本場,好漢輕點兒彆打臉,勝出!”
初嵐抬手一招,白綾飛起,纏回她手腕,變成一個白玉鐲子。
她又犯了一個錯誤——收法器不收進袖袋,而是戴在身上。
台下,文宇站在眾人中,盯著好漢輕點兒彆打臉的手腕,雙眉越擰越緊。
這個白玉鐲子……她是初嵐!
文宇剛剛看了全程,初嵐一個術法都沒有施展就贏了。加上文莆說她比自己強的事……
文宇笑了笑,初嵐再強又能怎樣?終究還是一個沒有背景的女修。
在修真界,沒有人脈沒有靠山,寸步難行。
讓她提前嘗點苦頭吧。
文宇拿起傳訊石。
“李伯,幫我個忙,把‘好漢輕點兒彆打臉’這個人從練氣期移到築基期的比試場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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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初嵐再次來到大殿前,發現公示欄上自己的比試場地變了。
不過她也沒有多想,畢竟身邊也有人說自己換地方比試。
初嵐隱匿了外貌,朝著叫“戊辛”的高台而去。
熟不知,等待她的,都是高她一個大境界的築基期弟子。
而練氣和築基之間的實力,可謂有天塹之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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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峰。
幽寂真君恭恭敬敬向座上的紫衣尊者遞了一盞茶:“晚輩已經命人去徹查舞弊之事,今日下午便能有結果。”
紫衣尊者沉吟片刻,道:“如今太虛宗地位岌岌可危,切不可再招攬心術不正之輩。”
幽寂真君鞠揖道:“是晚輩辦事不利,請師尊責罰。”
紫衣尊者笑了笑:“我已是一隻腳邁入大乘的人,不至於為這點小事動怒……今日下午還有幾場比試?我內傷初愈,來看看小輩們比試還是挺有意思。”
幽寂真君算了算,道:“築基期的有幾個在戊辛高台比,練氣期的在甲辰高台。”
因著上午去了甲辰高台,還撞見舞弊之事,紫衣尊者有些不高興。
“那就去戊辛高台看看。”
幽寂真君連連答應,心裡想,這次要是再撞見舞弊之事,他這幽峰峰主就不用再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