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天瓶一反常態,沉默地立在桌上。
初嵐:“?”
她隨手掏出一塊靈石,塞進瓶口:“你怎麼了?”
……靈、靈石?
吞天瓶渾身一震,不可置信望著初嵐。
混蛋女人也不是不愛它,但一塊也太少了,它隻值一塊下品靈石嗎!
初嵐笑了笑,又塞進去一顆。
吞天瓶憋了一會兒,忿忿露出一行字:“我原諒你了。”
初嵐想了想:“哦。你拿著這個,我還要去明峰見一下岑照含。”
接著,她取出一條針織鉤花小圓環,撐大些,套在吞天瓶的瓶頸上。
小圓環針腳細密,能自由伸縮,黛藍、遠山紫、點點石蕊紅,與吞天瓶淡青瓶身格外相襯。圓環下麵還墜著一圈小流蘇,搭在瓶肚上晃來晃去。
“!!”吞天瓶轉了轉瓶身。
這個臭女人。真是表裡不一,裝得一副渾不在意模樣,實則非它不可,連信物都送了,下一步就該求它做本命法器了。
它要好好想想,怎麼管教管教臭女人,讓她服服帖帖,給自己當牛做馬,百依百順。
初嵐換了身衣服,匆匆走後,吞天瓶又感到一陣法力牽引。
好煩,怎麼什麼破事都問它。
它重新回到禁地。
一眾元嬰真君弓腰作揖。
吞天瓶:“本仙今後都不會再回應。”
太虛宗眾人麵麵相覷:“敢問上仙,是我們哪裡做的不好?可是冒犯了您?”
吞天瓶:“非也。”
眾人悵然若失:“難道您準備回仙界了?”
吞天瓶:“……非也”
“那、那是為何?上仙可否告知?”
吞天瓶:“本仙要契約一個人,成為她的本命法器,她就在這太虛宗中,因此本仙不會離開此界。”
眾人:“!!”
當天晚上,太虛宗連夜傳召所有元嬰以上的修士,封山鎖陣,秘密召開會議。
“究竟是誰契約了仙器?”
“能將仙器契約為本命法寶,此人決不可小覷!”
“難道,他或她就在我們之間?”
“不可能,元嬰以上所有修士都契約了本命法寶,眾所周知,本命法寶非大乘不可更換。”
“難道仙器看中了哪個金丹或築基修士?練氣修士也有可能!”
“你們都下去,明日一定要將此人找出來!”
第二日一大早,有侍從敲開初嵐的洞府。
“真君請師姐與大師兄、二師姐一同前去太虛宗主峰,聽說有要事相告。”
初嵐以為師父要商量結丹大典的事,於是隨便穿了件衣服,慢吞吞出門,誰知到了地方,才發現四周烏泱泱一片築基金丹修士,好像所有內門弟子都聚在此處了。
遠處淩空飛來十二位元嬰真君,乃是太虛宗十二位峰主,個個身著白衣,腳踏仙雲,一時間衣袂也翻飛,仙雲也繚亂,飛到近處,左右六人分列兩側,中間顯現一團霧氣,又倏忽消散,露出霧氣中身著絳衣的仙子,底下內門弟子皆震驚不已。
“那是、太虛宗宗主!”
初嵐看過去,竟看不清宗主的臉。
太虛宗宗主未開口,主峰卻回蕩著她低低的聲音:“今日召集大家來此,是為尋找一件法器……”
緊接著,宗主要所有內門弟子都出本命法器,那些沒有締結法器的,都被幽寂真君帶走了。
初嵐心下感歎,幽寂真君真是修真界社畜,什麼事兒都有他一份,每天享受宗門996福報。
片刻後,一個臨峰的元嬰真君禦劍飛來,神識掃過初嵐時,驚呼道:“你!”
刹那間,十二位峰主,太虛宗宗主,以及一切內門弟子的目光都聚集在她身上,一息之內,初嵐至少被二十道神識掃過。
初嵐抱著浪蕊珠:“?”
元嬰真君:“你的本命法器竟是浪蕊珠!”
聞言,太虛宗宗主的收回神識,原來不是吞天瓶。
但此言一出,很多人看初嵐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浪蕊珠不是一直在星羅閣供著嗎?”
“你不知道,前段時間有位分神尊者點撥星羅閣閣主,讓他瞬間開悟,踏破元嬰門欄,閣主就將這寶物贈與尊者了。”
“難道這水靈根女修,有分神尊者的父母?”
“修二代啊,竟恐怖如斯。”
文莆站在遠處,一眼便看見初嵐手托圓珠,瑩瑩波光環繞她周身。
他早就知道,初嵐來自某一隱世家族,絕無可能是凡間上來的土包子。
初·平平無奇·孤苦無依·嵐:“……”
她和遠處的岑照含對視一眼,不敢說話。
半柱香後,岑照含傳訊:“他們在找什麼?居然叫我們把本命法器拿出來。”
初嵐發出鹹魚的聲音:“好累,不知道。”
回到洞府後,初嵐癱在床上。
忽然,洞府內光芒大盛,吞天瓶懸在半空中,瓶頸上的小流蘇晃了晃。
它高高在上,俯視著初嵐,準備開啟它的複仇大計——仙器的誘惑!
“女人,我好心給你一個機會,你識相的話……”
它一句話沒出來,初嵐取出一隻藍色圓珠。
吞天瓶:“?!?”
初嵐笑了笑,親一口浪蕊珠:“吞天瓶,你看,這是我的本命法器浪蕊珠,是不是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