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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初嵐還是不能入定。
不過她昨晚睡了一覺,今天早上起床,發現丹田被靈力充滿了。
她不清楚怎麼回事,於是問了老師。
老師聽完,嘴角幾乎抽搐,一言難儘地看著她:“你馬上要練氣中期了,準備突破小境界吧。”
初嵐:“哦,我該怎麼突破?”
老師:“繼續修煉。”
怎麼修煉?她連入定都做不到。
真是玄學的世界。
初嵐感歎:“修真好難。”
老師:“……”
初嵐索性放棄了,坐在桌前學習修真界的文字。
現在衣食無憂,人不能,至少不應該做文盲。
中午,老師剛要禦劍回洞府,卻接到宗門傳令,讓他和其他教導練氣期學生的老師去前殿,有要事商議。
太虛宗前殿裡,幾個峰主坐在上麵,遞來一張名單。
“我們隕落了三個分神期,一個大乘期。外麵都在傳,太虛宗已經是二流宗門。
“十年金丹大比在即,若是我們沒有奪得第一,那就真坐實了這個說法……老祖不在了,萬一其他宗門尊者心思不純,來搶奪我們的靈脈和資源,也不知道能不能守得住。”
“這個名單裡有太虛宗這幾年所有新弟子,我們準備組建甲班,著重培養,為金丹大比做準備。你們把所有夠甲班資格的弟子圈出來。”
“切記,要天資聰穎,根骨正,修煉速度快,不要蠢的和懶的。”
階下,老師看著手上這張紙,腦中閃過班上幾個人的臉,有一張臉讓他很猶豫。
他筆尖懸在那個名字上——
文莆抿著嘴,支支吾吾說不出來,憋得臉都紅了。
初嵐瞬間明白了:“你是不是想跟我說你堂兄從小錦衣玉食眾星捧月養大,不會說話,讓我彆生氣?”
文莆眼睛一亮,點點頭,又搖搖頭。
這話說得好像在袒護他堂兄一樣,可明明初嵐什麼都沒做,因為修煉速度快資質好,就要被陰陽怪氣明嘲暗諷?
文莆找不到措辭,又拉不下臉來說“對不起”,不說又心裡又壓著一塊石頭,臉越憋越紅。
初嵐笑了笑:“你放心吧,雖然你們都是文家人,但你是你,文宇是文宇,你不用為他的言行負責,況且我根本沒生氣。”
文莆愣在原地,他從小接受著世家血脈打斷根骨連著筋的教育,他伯伯逼迫他讓出甲班名額時就這麼說的,“你是文家人,你堂兄也是文家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對了,你在匿名令牌裡寫的代稱是什麼?”初嵐問。
文莆:“阿七。”
他在家中排行老七。
“你呢?”
因為宗門小比采用匿名形式,因此每個人都要給自己起一個代稱。
初嵐想了想,展開令牌,寫了兩三次,令牌都泛起紅光,顯示代稱不可重複。
她嘴角抽搐,索性大筆一揮——
文莆側目看去,隻見初嵐的代稱是:
“好漢輕點兒彆打臉”
文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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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嵐的第一場對決安排在一個時辰後,她鹹魚本性大發,沒去其他高台逛,就待在自己要比的高台前,找個了陰涼地支起躺椅休息,絲毫不顧路人詫異的眼光。
而不多時,高台上就掛起“阿七對決元一”的字樣。
時間還充裕,她湊過去看看文莆打得如何。
看台上,一個身著紫衣的中年人在兩個隨從的簇擁下來到中心台前。
左邊那個隨從在全太虛宗都赫赫有名,乃幽峰峰主幽寂真君,而右邊那個,則是臨峰峰主。
紫衣中年人坐下,淡淡道:“本尊隨便看看,你們兩先去忙吧。”
幽寂真君不敢大意,垂首立在紫衣尊者身旁:“晚輩今日得閒,也來觀看小比。”
紫衣尊者笑了笑:“近來,太虛宗新晉弟子裡,可有驚豔才絕之輩?”
“倒是有一些,但不是剛入門,就是仗著天靈根資質,口出狂言,說什麼沒有資源躺著也能飛升,自甘墮落。”
紫衣尊者:“自甘墮落倒不如那些三靈根四靈根勤奮之輩。”
幽寂真君思考片刻,把宗門小比選拔甲班的事給紫衣尊者說了,這才引來他側目:“那我倒要好好看看了。”
小比場上,文莆將一柄淬火劍舞得密不透風。
他對麵代稱為元一的修士連發幾道木刺,都被劍上火燒成灰燼。
元一明顯有點急躁,趁著文莆躲避的空檔,突然祭出他的法器,刹時間整個高台上鑽出萬道荊棘。
文莆一躍而起,雙手極快捏出火決,他單火天靈根的資質相當了得,一招便令高台燃起熊熊大火。
元一狼狽躲避烈火,眯了眯眼,忽然道:“阿七。”
文莆聞言,臉色忽然一僵,怔怔看著元一。
他知道對麵人是誰,就是他堂兄文宇。
三日前文家家主的話依稀還在耳畔:“到時候我會找人,安排你和小宇對決,你輸掉這場比賽。以你的資質,兩年後的宗門小比一樣能進築基期的甲班。”
“文家辛辛苦苦培養你這麼多年,不要當白眼狼。”
火海中,文莆禦氣懸在高台上,一動不動。
藤蔓刺入他的手臂。
“元一獲勝!”
旁觀者歡呼起來,看台上,紫衣尊者雙眉緊蹙,發出一聲冷哼,起身拂袖而去。
彆人看不出門道,幽寂真君元嬰期修為,一眼便看出代稱為“阿七”的修士故意輸給了元一。
更彆提紫衣尊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