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妖說:“當然。”
雖然原主說想幫助這個國家,但並說要親自上戰場,不過晏蘭萱如果想去,它也不是不能陪。
去戰場殺敵,比在學校當戀愛腦好多了。
晏蘭萱知道姐姐讚同自己上陣殺敵的想法,不知道多開心,不過她也清楚這事並不好辦,家裡人肯定不同意她們兩個女孩子做這麼危險的事情。
她好奇地追問桃妖:“你要怎麼怎麼跟爹他們說?”
桃妖說:“暫時還沒頭緒,不過隻要妹妹想做這件事,我肯定會幫你辦到的。”
“那我就太感謝你了。”晏蘭萱高興得抱住桃妖,將頭靠在它的肩膀上說,“姐姐,你對我真好。”
桃妖說:“你知道就好。”
大約因為愛國的熱血湧上頭,衝淡了兒女私情,加上晏蘭萱跟顧俊名還沒開始就被斬斷情緣,所以現在興頭上來,一心想著去戰場護國,根本想不起顧俊名那個渣男。
她們二人悄悄回到家的時候,並沒人發現她們出過,所以無驚無險地回到各自的房間,兩個小丫鬟見自家小姐回來,總算鬆了口氣。
桃妖回到房間後,開始用神識連通傀儡,得知傀儡那邊的情況,現在軍工廠什麼的已經建立起來了。
用傀儡辦事確實快,它買的這個傀儡跟第一個世界的能力又不太一樣,這個傀儡有比較強大的攻擊技能,用技能在一個山體裡挖了洞,用來建設軍工廠。
因為擔心被敵機轟炸,桃妖還給傀儡一些用來加固的符籙貼在牆壁上,至於機床什麼的都是桃妖在係統商城裡買的圖紙,讓傀儡用法術造的,工人們也招得差不多,原材料也買到了,現在已經開始在生產武器。
傀儡的勢力初見成效,但還沒有什麼人脈,也無法通過它去加入軍隊,桃妖如果現在想加入軍隊,肯定是加入星城李元帥的隊伍比較容易,但一想到李少帥,它就不太想加入星城的軍隊。
可惜現在那個黨派還沒成立,不然就直接讓原主的家人投靠那邊了,省得以後晏家還要被當資本主義。
晏蘭萱一直在等桃妖的好消息,所以這段時間都乖乖的沒作妖,在家裡假裝鋼琴家。
這日晏父跟兩位哥哥終於回家,桃妖在飯桌上說起加晏蘭萱想為國效力的事情。
晏母還沒開口反對呢,晏父第一時間就不讚同地說:“外麵的事情有我跟你們的兩個哥哥就夠了,你跟蘭萱就不要添亂,安分守己地在家裡待著就是最好的幫忙。”
桃妖說:“爹,覆巢之下安有完卵,現下外麵的情形您也知道,雖然女兒困守後宅,但也能從報紙上了解消息,如今的局麵,若李元帥的軍隊鎮守不住星城,爹手上又沒自保的武力,如果有軍閥打上咱家的注意,你也沒有還手之力,隻有一些身外之財,等財產被人奪走,屆時我們又與那些流離失所的難民有何區彆?還不如趁著現在星城安穩的時候,讓我跟妹妹學會點技能,否則我們的琴棋書畫,在戰亂中不頂吃不頂喝,又有何用處?倒不如有個軍人的身份,至少能震懾住流民。”
它的話讓晏父陷入沉吟,如今外麵確實非常亂,局勢非常緊張,的確有可能出現它說的情況,但如果放兩個如花似玉的女兒去軍隊的前線曆練,晏父是不同意的。
不過進了軍隊也不是隻有上陣殺敵一個選擇,晏父最後折中說:“這樣吧,明天我去李元帥的軍隊裡打聽打聽,他們後勤有沒有位置,讓你跟你妹妹進去,看看能不能學到點東西。”
晏蘭萱沒想到自家爹爹竟然那麼容易被說服,頓時有些驚喜地看著桃妖。
桃妖說:“好,謝謝爹。”
晏父都下指令了,晏母自然沒話說,過了幾天,晏大哥便回家跟桃妖說,李元帥的軍隊後勤需要幾個醫務員,讓它跟晏蘭萱去學點醫護知識。
桃妖跟晏蘭萱開始收拾衣服,晏母看著兩人特彆不舍,一直在問:“真的要去嗎?那邊可辛苦了,不比在家裡,也不能把珍珠和翡翠帶過去,沒人伺候你們習慣不?”
晏蘭萱把晏母摁住說:“娘啊,我們是去軍隊裡為國家做貢獻,又不是去玩的,怎麼能要人伺候?要是把珍珠跟翡翠帶過去,豈不是讓彆人看不起我跟姐姐?”
桃妖看著晏蘭萱,心想她這人雖然天真一些,也有一些嬌嬌女的做派,但不得不說她的心態是真好,一旦做了決定,吃苦受累也不怕,說去軍隊就去軍隊,一點都不帶虛的,還反過來安慰晏母。
把晏母不安的心勸下來後,桃妖跟晏蘭萱終於提著行李出門,晏母依依不舍地送到門口,拿著手帕拭淚。
晏蘭萱回頭揮揮手說:“娘,你放心吧,過一段時間我跟姐姐就給你賺個軍功回來,這要是擱前朝,四舍五入你就是誥命夫人了。”
她這番話直接把晏母給逗笑了。
“行了,我要什麼誥命夫人,隻要你們兩個平平安安就好。”晏母不舍地說,這還是兩個孩子頭一次離開她的身邊。
晏蘭萱卻沒有離彆的愁緒,反而興致昂揚,想著要去軍隊裡大乾一場。
非常湊巧的是,她們倆剛進軍隊,當天便有一場小型戰役,桃妖跟晏蘭萱兩個醫療小白也被迫上陣治療傷員。
在上戰場前,它打開直播間,給那些生活在和平年代的觀眾們直播這段平行空間的曆史,讓他們看看戰爭的殘酷,知道先輩們曾經如何浴血奮戰,不要忘記國家遭受過的恥辱,他們已經安逸太久了,尤其是年輕一輩,生活環境太優越了。
第一次上戰場,戰況便很激烈,醫療帳篷裡很快迎來了許多傷員。
看著血肉模糊的傷口,觀眾們雖然心裡害怕惡心,但沒有一個發出不和諧的彈幕,許多人都想起曾經在曆史書上看到的文字,開始討論他們國家的過去。
桃妖也沒空招呼觀眾,開始忙碌起來。
她沒學過醫療,不過它可以作弊,加上在第一個世界見識比較多,所以傷員上來了,它處理起來遊刃有餘,但晏蘭萱隻能站在旁邊乾看著,差點被血嚇哭了。
等到桃妖閒下來後,晏蘭萱才紅著眼眶說:“大姐,我好害怕。”
桃妖摸摸她的頭說:“彆害怕,其實這些沒什麼的,等過一段時間你看習慣就好了。”
晏蘭萱抱著它的手臂說:“為什麼大姐一點都不怕,你不也是頭一次見到這樣的場景?”
桃妖說:“因為我纏足,每天看著那麼可怕的一雙腳,再看見什麼傷口都不怕了。”
晏蘭萱:“……”這個理由滿分。
她也覺得纏足挺可怕的,這麼一做對比,感覺士兵們的傷口好像不怎麼可怕了。
觀眾們也覺得桃妖的理由滿分,對比起戰爭的傷害,纏足的給人帶來的痛苦也不小,那還是持續一輩子的傷痛。
因為傷員太多,晏蘭萱也沒太多時間去矯情,慢慢地在桃妖的引導下,開始動手幫助受傷的士兵,雖然隻是做一些簡單的消毒跟包紮工作,但處理完這批病員後,她感覺自己整個人都不太一樣了。
到半夜休息時,晏蘭萱跟桃妖並排躺在一起,說著悄悄話。
晏蘭萱說:“姐姐,我現在突然覺得前麵的十五年全白活了。”
“為什麼這麼說?”桃妖問。
晏蘭萱歎口氣說:“就是覺得之前的我挺幼稚的。”
桃妖突然笑了,問道:“哪裡幼稚了?”
晏蘭萱說:“雖然我一直自傲自己是受到新式教育的新時代女性,但好像在學校裡乾的事跟新時代女性掛不上鉤。”
她翻個身開始回憶自己在學校做了什麼事情。
跟同學拉小圈子,每天講其他同學的八卦,天天跟同學爭風吃醋,雖然嘴巴裡一直在說,他們這些新式學堂的學生為國家的改變做出多少努力,但細數下來根本沒做任何真正有意義的事。
現在雖然自己沒親身經曆那些生死關頭,但看到那麼多傷兵,想到他們為了國家在戰場上拚殺,斷手斷腳甚至腸子都斷了,但他們一聲都沒有吭,躺在病床上也沒有大肆宣揚自己多偉大。
晏蘭萱開始大徹大悟,現在回想自己把那些接近顧俊名的女生都當做對手,一天天的隻想弄死她們,感覺做那些事情的自己好陌生。
晏蘭萱把自己的想法都告訴桃妖,桃妖欣慰地摸摸她的腦袋說:“不錯哦,能反省自己,說明你長大了。”
沒想到才剛到軍營一天,就有這麼大的收獲,一心想介入彆人感情的戀愛腦竟然不想戀愛了,真是意外之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