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兒子落難,這時候齊父齊母也選擇性失憶,忘記桃妖曾經提醒過他們,原材料不能隨便換的事,信了大兒子的鬼話,想把桃妖叫回來解決目前的困境。
桃妖才懶得管他們,父齊母再次打電話過來時,它說:“我現在沒辦法回去啊,跟我奔現的女孩子是山裡來的,我被拉去當壓寨相公了,等他們什麼時候放我出來再說,哎呀,不說了,每天的放風時間到了,我得回去做飯了,拜拜。”
它這幅自得其樂的樣子,將親哥的生死置之度外,讓齊父齊母很是憤怒,他們不得不報警,讓警察幫忙找小兒子回來。
可惜桃妖的電話能打通,跟警察溝通時,思維沒有任何問題,也沒說什麼被拉去當壓寨相公的事。
它告訴警察,自己的父母拎不清,想讓它去給犯罪的哥哥頂罪,它為了不讓父母犯罪,這才在外地不回去,等案件塵埃落定,罪犯得到應有的懲罰,它會去承擔自己應該負擔的贍養責任,讓警察暫時不要將自己的地址告訴父母。
被報失蹤的人能聯係得上,警方自然不會無視本人的意願,將地址告訴家人,加上齊家的情況特殊,因此警方反過來勸說齊家夫婦,讓他們不要知法犯法,否則會罪加一等,到時候他們的大兒子會被判得更重。
齊家夫婦一聽大兒子又可能會加重刑罰,頓時也不敢去騷擾桃妖了,隻能告訴大兒子,說他的事情沒有轉圜的餘地,不如趁現在好好表現,爭取減刑。
齊安誌哪裡有什麼表現的機會,他這個人好大喜功,生活作風不良,掙到錢之後,花錢大手大腳的,吃喝嫖賭樣樣俱全,早就將那些貪來的錢花得差不多了,想靠還錢爭取減輕刑罰那是不可能的。
這時候他還想著坑自己的弟弟,說:“爸媽,安彭哪裡應該有存款吧?你讓他把存款拿出來救我啊。”
齊母說:“你弟弟哪裡有存款,他這段時間的錢都是跟我要的,去見人家女孩子之前,才跟我要了三萬塊戀愛經費。”
因為以前原主給錢爽快,隻要手裡有錢,齊父齊母跟齊安誌想要,他都沒有推諉,所以根本沒人想到他反過來伸手要錢時手裡還有錢,都默認他手上沒錢,才會跟父母要錢。
齊安誌也這麼認為,畢竟公司賬戶裡沒錢,以他的智商也想不到會有人將錢合法的轉移走,隻以為弟弟從前可能是用公司的商務卡消費。
現在他急得不行,說:“那我怎麼辦?這個窟窿填不上,我就要被判無期了,爸媽,你們手裡還有多少錢?”
齊家夫婦沉默,過了一會兒說:“之前還有幾十萬塊,但你弟弟把公司轉給你之後,整天沉迷遊戲,都給他充遊戲裡了。”
因為大兒子一直跟他們說公司賺了不少,利潤比小兒子經營時高出好幾十倍,所以齊家夫婦並沒有去在意那幾十萬塊錢,想著小兒子高興就讓他充唄,現在才知道沒錢寸步難行。
他們的財產已經被查封了,就算沒被查封,賣掉小兒子以前買的那套房也填不了多少金額。
齊安誌要瘋,說:“你們怎麼把錢都給他了?”
齊母說:“這……不給他不行啊,不給他,他就鬨騰,說我們兩個偏心,以前都把錢給你花,現在他隻是玩個遊戲而已,都不給錢,你以前去洗腳按摩,花得比他還厲害,我想著他在家裡玩遊戲,確實比你按摩洗腳好一點,就讓他玩唄。”
起碼小兒子是在家裡玩的正規遊戲,不像大兒子,有時候按摩洗腳被警察逮住了,他們還要去交罰款領人,這麼一對比,齊家夫婦自然對桃妖玩遊戲沒有任何意見。
所以說這是一對糊塗夫妻,從來看不到自家孩子身上的缺點,一直認為那些“小缺點”沒什麼大問題,彆人過來說事,那都是小題大做,殊不知無數的小問題堆積起來能要人命。
能幫忙頂罪的弟弟不回來,家裡的錢也都造光了,齊安誌一想到自己的未來,頓時覺得眼前一黑。
齊父說:“你到底貪了多少錢?如果實在不行,我們去找人借。”
齊安誌說:“大概五千萬吧,我沒去細數。”
“什麼?五千萬?”齊家夫婦驚呆了。
大兒子才接手公司幾個月啊,就貪了那麼多,他們不知道中間有齊安彭前女友的推波助瀾,原本這麼短時間內,按照齊安誌的玩法,公司根本接不了多少單子,但齊安彭前女友知道齊安誌的行為後,私底下給人推薦他的公司,所以他不到半年時間,就昧下這麼多錢。
“安誌,你糊塗啊!”齊父說,“律師都說了,公司產品以次充好,犯罪金額達到二百五十萬,就夠判無期了,你貪了五千萬,那具體營業額是多少?”
齊安誌說:“十幾億吧。”
“十幾億?”齊家夫婦要喘不過氣了,十幾億的銷售額,要是這個罪有死刑的話,都夠大兒子死好幾個來回了。
“十幾億,加上罰款,那得二十來億吧?你要我們兩個老骨頭怎麼賠?把我們的骨髓都榨乾淨,也弄不出這麼多錢來。”
“所以才讓你們叫安彭回來啊。”齊安誌理直氣壯道,“公司是他開的,他肯定有辦法。”
上輩子齊安誌在采購部亂搞,沒搞出這輩子的大陣仗,那還是托原主的福,他會抽檢公司的訂單,齊安誌沒辦法放開手腳大搞特搞,不過即便那樣,齊安誌也弄不出不少事讓齊安彭背債。
這輩子沒有齊安彭這個冤大頭,齊安誌在公司裡如魚得水,可不就得搞出點無法收場的大事來。
齊父齊母頭疼,現在一個兒子在監獄,一個兒子被拉去山裡當壓寨相公,警察都沒辦法讓他回來,如今他們房子沒了,存款也沒了,等到那些客戶來追責,他們兩夫妻哪裡還得起這麼多錢。
“安誌啊,我跟你媽實在沒辦法了。”齊父說,“你就在裡麵好好改造吧,我跟你媽有空時再來看你。”
現在沒有一個小兒子頂上來,讓他背負這二十多億的債務,他真的搞不定。
齊父說完不敢看大兒子的眼睛,拉著妻子的手離開看守所,他們已經儘力了。
齊安誌看到父母丟下自己不管,頓時急得破口大罵:“你們兩個老貨,是不是看我出不去了,所以不要我了?我就知道你們心裡隻有安彭,我沒用了你們就準備去討好安彭是不是?”
因為他的大喊大叫,惹來警察的注意,警察衝上來將他摁住。
齊父跟齊母沒有回答大兒子的問題,加快腳步跑出看守所。
來到外麵,齊母忍不住大哭:“我們這是做了什麼孽啊。”
齊父沉默地點燃一根香煙。
齊母還在那裡絮絮叨叨:“這個安彭也真是的,他一個大學生會比安誌這個中學生還差不成?安誌幾個月時間能拿下那麼多訂單,他這個白手起家的大學生難道不比安誌強?如果他願意回來,隻要花個幾個月時間不就能把那二十億賺回來?到時候把錢賠給人家,安誌也好少判幾年。”
齊父歎了口氣說:“兒子大了,翅膀硬了,我們管不住了。”
顯然他心裡也是讚同齊母的話。
齊母想起小兒子是去見女網友,頓時痛罵起那個根本不存在的女網友,覺得她跟齊安彭的前女友一樣,還沒結婚就把手伸到婆家裡,太不要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