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妖說:“我若安分守己待在後院,等待我的將是必死結局,你以為三皇子知曉我有造反的能力,會放任我一直活著?爹,我也是為了求一條生路,你在朝為官,想必見識比我多,應當知道有時候不得不反。”
吳陽書看著桃妖,半晌說不出話來。
其實讓他選擇,他估計會選擇犧牲女兒的性命,保全其他人。
他不禁想到桃妖剛剛說的“顧全大局”,可一旦刀子落到自己身上,他才知道什麼叫痛。
“丹兒,此事沒有商量的餘地?”吳陽書問。
桃妖斬釘截鐵道:“沒有,若爹站大熙皇室,下次你我父女見麵就是仇人,但爹如果選擇站女兒這邊,待女兒奪取天下,仙人給的好處自然也少不了家裡的。”
言下之意想修仙便跟著它走,吳陽書能怎麼辦?他現在被逼著必須做出選擇,不能在搞忠君愛國迫不得已那一套,最後沉默了很久說:“爹知道了,這段時間會想辦法將人送出去,但你也要派人保護好家裡人。”
桃妖說:“當然。”
委托人對吳家並沒有什麼不滿,它不介意庇護這群人,畢竟要考慮大太太的心情,不過吳靜萱不行,所以它說:“除了四房,你不允許將此事告知四房,尤其是吳靜萱,畢竟她嫁的可是燕王府。”
吳陽書沒想到女兒此時還這麼小氣,記掛著婚事被奪之仇,但它提出來他也不會故意跟桃妖對著乾,點頭說:“行,爹明白。”
見便宜父親終於上道,不再用父親的身份壓製,桃妖也願意留他一條活路。
其他人可以送出京城,但吳陽書必須留著穩住劍修男主,桃妖拿出幾張符籙說:“這是一些用來防禦的符籙,爹你戴在身上,若到時發生意外,能保你幾次性命。”
自從女兒跟妻子成為修仙者後,吳陽書隻見妻子使過一兩次法術,對此心馳神往,但奈何妻子如今與自己有嫌隙,因此他隻能乾看著,卻不能一起學習仙術。
現在看女兒拿出幾張符籙,吳陽書有些激動,將符籙拿在手裡左看右看。
桃妖說:“這符籙是給你一個人用的,你可千萬不要假大方分給其他人,你若是將符籙都給了其他人,我可不會再找仙人要,屆時你因此丟了小命可彆怪女兒不救你。”
吳陽書聞言有些不滿,因為他剛才確實習慣性想把這些符籙分給家人,可女兒既然提前點明,依著她這幅冷酷的樣子,想必不會再給他。
他隻能遺憾道:“知道了,你彆老說這種話,爹聽了心裡不舒服。”
桃妖說:“我管你舒不舒服,我自己舒服就行了。”
吳陽書無語,這女兒真是越來越難管,不過造反之前她還記得保全家人,他已經很欣慰,也懶得再起口舌。
拿了防禦符籙,吳陽書回家便開始轉移家人。
吳家的祖地並不在京城,不過自從在京城站穩後,隻有大型祖祭時才會大張旗鼓回老家,但今年並不是大祭的時候,吳陽書想把人送離京城還得找借口。
幸而最近京中動蕩,吳陽書借口找人算了命,祖墳今年得大祭,否則吳家不穩。
老太太近日也被雷聲打得心慌慌,雖然三皇子出來說那是他渡劫的雷霆,但依舊不得勁,總覺得有大事要發生。
一聽兒子說是算命先生算出來要大祭的,老太太立刻著急招呼人趕緊收拾東西回祖地祭拜,安自己的心。
吳陽書見老太太搞得陣仗那麼大,擔心人還沒出城就被三皇子發現,隻能騙她說此事緊急,算命先生說所有人務必輕車從簡,祭祖的東西他已經提前派人去祖地準備了,老太太隻要帶著三五個丫鬟出門即可。
老太太搞不懂算命先生為何這樣說,但既然兒子如此鄭重交代,她便依著兒子。
吳家人都在吳陽書的安排下化整為零,悄悄離開京城。
這段時間三皇子的注意力都在安穩皇室上,因此沒發現吳家私下裡的小動作,待桃妖喊出造反口號時,他才驚覺吳家人就剩吳陽書還留在京中。
此時大熙朝的大半江山竟然都已落入吳家手中,皇帝驚疑不定,怒斥底下的官員說:“藍城、汐城、墨城、雲城、沐城等十幾個城池被反賊侵占,為何你們都沒發現?若非今日反賊帶著十幾個城池的人跳出來,朕不知還要被蒙在鼓裡多久!”
眾位大臣都垂著腦袋不敢說話,他們也不知那些城池什麼時候被占領了,因為這些年一點異動都沒有,該納的稅都納了,官員述職的折子也沒出現什麼問題,他們即便下場巡查,也沒發現有何不妥,哪曉得那些人早已經被控製了。
桃妖造反也不打仗,隻在每個城池的屬地都做好防禦陣法,隻要大家都在陣法裡,尋常軍隊根本攻打不進來,當然其他城池的人也沒想跟他們打,因為那些被攻占後的城池生活太好了,讓沒被攻占的城池人民都非常羨慕。
土地都是自己的,種出糧食不用繳納糧稅,若有天災**,修仙者們會用法術進行人為乾預,所有人都有資格去桃大仙教的駐地測試資質,隻要有資質便可以修仙,徹底脫離凡人的範疇。
就算不能修仙也沒關係,普通人的生活看在他們的眼裡那也像神仙一樣自在,什麼“千裡眼”、“順風耳”之類的新奇物件層出不窮,隻要加入桃大仙創立的國界,便有資格購買,當然,價格很貴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