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樂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這麼倒黴,本來到了新房間探索,抽中的事件卡告訴他這裡有個密道時,他還挺高興呢,覺得自己賺了,一次能搜索兩個房間,是他領先其他人一步的機會來了。
可沒成想,好運氣大概在第一個房間都用光了,常樂剛通過秘密通道抵達這邊,就觸發了坍塌事件。
20麵骰,14點以上為完美躲避,結果他扔了個7,連受傷躲避的標準都沒達成,徹底被壓在了壞掉的架子下麵。
按照事件卡說明,常樂可以在下個回合通過擲骰子自救,隻要點數過了15點就行,或者有彆人來到這個房間的話,也能幫忙投一次骰子,試著救他。
可是常樂等了半天,愣是沒一個人出現,直到第二輪轉到他自己擲骰子自救的時候,都沒看到其他人的身影。
自救的結果很明顯,如果成功的話,暮靄看到的就應該是個自由的常樂,而不是灰頭土臉被埋了半截身子的男人。
常樂此時也有苦說不出,他等了那麼半天才盼到個人,自然是希望對方能夠幫一把的,可誰能想到竟然是剛才結過仇的人。
彆問,問就是非常後悔,常樂覺得自己剛才純粹腦抽,超級後悔為什麼要多那麼一句嘴,人家願意用自己的骰子就用唄,跟他又有什麼關係——就算對方想要作弊又怎樣,他要的不過是個通關生存的資格,好把身體素質的上限再往上提一提。
現在可好,不但觸怒引導者,招來不可名狀物的威壓讓自己汙染值一下子跳到了38,還讓自己陷入了如此尷尬的境地。
常樂剛才被困的時候甚至有想過,自己這麼倒黴會不會是之前那個引導者暗中搗鬼,比如說故意換掉事件卡什麼的——不然怎麼解釋他現在的困境?他可從不認為自己運氣會差到這種程度。
所以說,非酋永遠不會承認黑是自己的問題,而會甩鍋給其他無關的人。
彆看常樂一瞬間想了那麼多,但實際上在暮靄問出話之後,也就過了幾秒鐘,他也知道人家沒理由白幫自己,於是開口問道:“你想要什麼?”
暮靄輕笑一聲,目光在屋子裡轉了一圈,漫不經心開口:“那就要看你自己願意付出什麼來買自由了——你猜,我要是走了,你還得多少回合才能把自己救出去,或者要等多久才能等來下一個願意白幫你的人?”
常樂臉上表情變幻莫測,足足過了半分鐘,他才咬著牙開口:“我在上一間屋子裡得了一張道具卡,我可以把這個給你,前提是你保證一定救我出去。”
暮靄半蹲下來看常樂,撇撇嘴說道:“想得真美,我又沒法保證自己肯定能擲出15點以上,萬一失敗了,你還想讓我在這裡陪你不成?”
說完,暮靄直起腰,伸出一根手指,繼續開口:“你的卡片隻買這1次機會,成不成的全看命,而且你得先把卡片給我,不然你恢複自由的時間比我早,撒腿就跑怎麼辦?”
常樂用手肘撐著地,強支起半邊身子梗著脖子說道:“那我太吃虧了,1張道具卡換1次機會,還未必成功,你這要價也太狠了!”
暮靄聳肩:“那就算了,反正被困住的人又不是我,你等著自救或者其他人願意無償幫你吧。”說完,她不再靠近常樂,轉而走到一邊去搜索這個房間,彆看那家夥先來,這屋裡可沒被搜過。
常樂氣得渾身發抖,要不是有被係統判定為“必須壓住”的木架子,他早就跳起來跟這個女人掰扯掰扯了。
憋屈,實在是太憋屈了!
然而雖然生氣憋屈,常樂理智上也明白暮靄說得對,現在是他有求於人,而不是人家有求於他,尤其是剛才他還嘴欠得罪了人家。
權衡再三,常樂也沒法真的放棄暮靄的援手,哪怕後果未知且他還要搭上1張道具卡。主要是他不確定會不會有第2個人願意來救他,而且也不保證自己下次真的能自救成功。
不知有意還是無意,正在搜索架子的暮靄頭都沒回,卻像是看破常樂心事一樣,悠悠開口,同時也是往他心上又插了一刀。
“還有40秒,你要是不願意我就走了,畢竟幫你就代表留在房間內,我可是浪費了繼續尋找新房間的機會呢。我如果什麼都拿不到豈不是太吃虧了,為為什麼要為你這麼做呢?咱們兩個既不熟,還有那麼一點點小矛盾。”
常樂沉默了,知道已經到了抉擇的邊緣,眼看著暮靄距離秘密通道越來越近,隨時都可能一個箭步竄過去轉移到彆的房間,也隻能下定決心咬牙開口。
“我同意,你彆走!”
暮靄停下腳步挑眉看對方:“你想好了?”
常樂重重點頭:“想好了,你留下來幫我,不管結果如何,這張道具卡都是你的了。”
說完,他用露在外麵的那隻手,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張背後同樣有漩渦,隻是顏色為金色的卡片,顫抖著遞給暮靄,嘴裡嘟囔著:“我要不是自己來的,但凡我有一個朋友在……喂,人與人之間建立信任可不容易,你可千萬彆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