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暮靄隻覺得眼前一花,自己宛若棋盤上的棋子,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傳送到了剛才站的位置。
而且暮靄覺得一陣胸悶頭疼,呼吸乏力,同時有什麼東西在她腦子裡攪動,讓她不得不蹲下來緩解那股眩暈和頭疼。
這種痛苦持續了大約5秒鐘,暮靄從那種難受中緩和過來後,不敢再貿然靠近那些人。
“惹不起躲得起。”
暮靄嘀咕著,邁開腳步試圖從那些人身邊繞過去,然而在她距離對方約莫7、8步遠的時候,依舊觸發了什麼條件。
那個“喪屍”抬頭凝視著暮靄,露出跟上一次分毫不差的笑容,開口問話的聲調也依舊同款:“你發現咒了嗎?”
暮靄再一次回到原地,頭疼胸悶無法呼吸的狀況比上一次更加強烈,同時持續的時間也延長了2秒左右,造成的傷害自然也增加了。
“是完全不能靠近,還是有距離要求?”
暮靄站在原地仔細觀察這些“喪屍們”,很快就被她發現了端倪,這些家夥的行動都有跡可循,似乎遵照著什麼程序在移動。
他們有著不同的行動範圍,要麼向前一段距離返回,要麼向後一段距離返回,或者像個巡邏兵一樣繞著圈在馬路上轉來轉去。
看著這個場景,暮靄腦子裡突然蹦出個她很久以前曾玩過的小遊戲,大概就是說有個間諜闖入某個地方,要趁著巡邏守衛不注意的時候潛入。
巡邏守衛跟這些喪屍們一樣來回遊走,如果玩家暴露在他們的正麵視線範圍內,就會被發現。
反之若是一直在他們的身後或者身側走,哪怕距離再近,對方也會完全聽不到腳步聲,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
暮靄深吸一口氣,嘗試著往前走了幾步,同時注意數著自己和對方之間的距離,想要看看是一旦麵對麵就會被發現,還是要侵入到某個範圍內才作數。
20步。
15步。
10步。
“你發現咒了嗎?”
隨著這句熟悉的話,暮靄再度回到下車後的位置,她忍不住抱著頭蹲下,還有些乾嘔,足足緩了好幾分鐘才又重新站起。
“這波警告厲害了,得小心。”
暮靄確認了規則,不再進行試探,而是按照之前曾經玩過小遊戲的方式,開始根據對方的行進路線規劃自己的躲避方案。
幾經盤算之後,暮靄再次動身,這次不同於之前的莽撞,她的每一步路,每一次閃避都有著自己的節奏。
這是一種非常考驗腦力和眼力的活動,暮靄必須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時刻注意著那些“喪屍們”的腳步以及他們的朝向,還同時還得注意彼此間的距離,否則一不小心踏入他們的警戒線,不管走了多遠都將前功儘棄。
暮靄不確定自己還有幾次機會能返回原點,她不敢貿然嘗試,因為每一次的回歸都意味著比上一次更可怕的痛苦。
即便是現在,暮靄的眼前也出現了一抹隱隱約約的紅色,就好像在遊戲中被攻擊太多次,掉血後生命走向死亡之前,會在視網膜之內看到的那種紅。
同時,從剛才能看到紅色之後,暮靄的腦子裡就有個小人在喋喋不休地重複著同一句話。
“你發現咒了嗎?你發現咒了嗎?你發現咒了嗎……”
“沒發現咒,但發現你了。”
暮靄冷漠地忽略了腦中的雜音,全神貫注在自己的行動上,終於,這一次她成功繞過了那些“喪屍們”,抵達了公寓大樓門口。
就在暮靄踏上台階的那一刹那,身後的“喪屍們”連同腦海裡的聲音忽然全都消失,就好像街麵上本就如此安靜,剛才的一切都是她的幻覺。
“夜晚的分界線是晚上9點,昨天在9點前出來一切安好,今天在9點後回來就遇到了這個。”
暮靄眯眼盯著空無一人的街道看了幾秒,轉身走入公寓。
“所以,還是得在白天弄清楚咒是什麼啊,不然我懷疑到最後幾天的時候,這些家夥可能就不會那麼老實地隻是巡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