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好事,那做得越早越好,誰也不想在麵對層出不窮的敵人時,還總得惦記著身後不穩定的因素。
付惜一直沒說話,他對於本次的副本,除了在複盤的時候,一個字都不想說,尤其是在吃早飯這麼放鬆的時候。
顯然,這次考試刺激了他,付惜似乎受到了精神上的折磨,整個人都蔫蔫的,倒也未必是副本多難,暮靄總覺得對方臉上寫滿了“彆煩我,心好累”的字樣。
所以,還是同考場的考生惹出來的麻煩吧?暮靄猜測著,覺得付惜極大概率遇到了全員豬隊友的情況,如果是各自為戰可能還好點,但若是團戰或者協助任務……
噫,太可怕了,不能想,不能想。
相比較其他人,孟浩的情緒是最穩定的,好像他這一場考試中遇到了不錯的人,所以看起來是他們中最輕鬆的那個。
“我對他們的通關方式以及思考模式不想多做評價,但我們彼此之間門至少沒有不愉快的事發生,隻保持了一般程度的警惕,而不用擔心被誰坑了。”孟浩說是不評價,但還是簡單說了兩句,“我覺得,也許我們都想太多了,係統隻是隨機劃分的賽區,然後再隨機一次,將同賽區的某些人隨機到了一個考場內。”
說完,孟浩頓了頓,在眾人都看向自己的視線中,繼續闡述自己的想法:“人這種生物,非常複雜,不能簡單地用標簽來歸納,哪怕那個人身上貼了無數適合他的標簽,他也依舊有著另一麵,以及百分之零點幾的概率選擇和標簽相反的做法。”
暮靄若有所思點點頭:“要是這麼說也沒錯,副本或許將每個賽區貼了一個標簽,然後將跟這個標簽沾光的人——或者更偏重這個標簽的人——丟進賽區,再從不同賽區抽取不同標簽的人組合成了新的考場,這樣的話就說得通了,我們有類似的特質,但程度有深有淺且其他地方並不相同。”
其他人也點點頭,覺得她這個猜測是存在的,不過大家圍繞這個也就是再說了幾句,就將話題丟到一邊,反正不管是怎麼劃分的,他們都沒法反抗這個,多研究也沒意義,不如說點彆的。
“說真的,我感覺參加這個比賽,還不如去參加隨機副本呢,至少有強化點獎勵,現在有什麼,就一點點紫幣和沒什麼用的東西,誰稀罕啊。”暮靄忍不住抱怨道,“而且我的天賦一直被壓製,彆說起作用了,連看都看不到,也就上一次還給了點結算,這一次明明更像是副本,卻連一點聲音都聽不到。”
付惜冷不丁開口說道:“你有沒有想過,其實這是比賽給我們的另一種提示,它想讓我們習慣沒有天賦的日子。”
暮靄一愣,其他人也都看向付惜,等著他將想法解釋清楚。
付惜抿了抿唇,放下手裡的筷子,緩緩說道:“我們誰也沒見過上城區回來的人,也沒有真正直接的消息,所以無法推測上城區到底是什麼樣——如果它是一個與現在歸澤城截然不同的地方呢?這裡遍布規則,也許上麵根本就是無序之地,說不準連背後操控的人或者勢力都不是一個,所以我們在這邊得到的一切,在那邊根本沒有用武之地。”
暮靄的手指下意識在桌上敲擊著,越想越覺得付惜說得有道理,但如果這是真的,他們到了上城區後,又該怎樣適應新的生活呢?
“我有點後悔參加這個比賽了。”安東突然開口,“就算要打破舒適圈,也不該是以這種方式打破,如果付惜的分析是正確的,那麼我們之前以為充足的準備完全不夠,一個完全不同的世界,我們或許會立刻陷入險地。”
“就好像玄幻一樣。”暮靄接口說道,“在這個世界很強了,到了新地圖,發現自己就是個菜雞,被各種吊打——不是,咱們不會那麼慘吧?”
“我一會出去打探一下,不可能隻有我們想到這點,我去探探口風,”孟浩突然開口,加快了吃飯的速度,“彆管怎麼說,至少我們是認識的,這個時候不團結起來,真遇到那種事就麻煩了。”
還是那句話,比賽進程過半還沒有上城區的任何消息,其實並不是好事,不光是付惜,大家多多少少都有些不安。
“麻煩又能怎樣,我們已經走到這一步了。”伊萬聳肩開口,“我不會中途退出的,留在這裡不是我想要的未來。”
暮靄對此深有同感:“也許不用悲觀,一切都隻是猜測,說不準關鍵點就在下一場考試,畢竟複賽已經結束了,接下來就是排位爭奪賽了。”
這句話也有道理,於是接下來大家默默吃完早飯,各自去忙各自的事,為接下來的挑戰做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