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那麼一瞬間覺得有些頭禿——我完全想不到我媽居然會出現在池袋啊!
明明我們家是在大田區的!到豐島區可是隔著三個區的啊!雖然說媽媽的公司在港區和池袋並不遠……
不過顯然此刻我並不是最僵硬的那個,被我拉上前的平和島靜雄呆愣在原地,然後……迅速地閃身躲到我的身後。
“……靜雄,你不會覺得我擋得住你吧?”我出言提醒了一句。
“啊……也是。”平和島靜雄語帶恍然,然後慢了半拍似的反應過來後,蹲了下來。
我們所有人:“……”
“雖然我有些看不懂現在這個狀況……”媽媽一臉遲疑,但還是微笑道,“不過你們和我們家陽菜都認識吧?不介意的話,阿姨請你們喝杯咖啡吧。”
***
結果問了一下之後,媽媽來這裡是巧合,她的公司剛好有個項目需要和池袋的一家書店對接,所以她過來了。因為書店老板在過來談事的路上被人砍了,她出於道義代表公司還去醫院慰問對方……然後繼續完成對接項目。
因為這麼一耽擱,就耽誤到了晚上。
然後在準備開車回家的路上,因為平和島靜雄作為誘餌引來了一堆罪歌之子來到了池袋西口公園……她的車的車胎被紮壞了,雖然報了警但是今天警察都忙到要死,根本沒時間處理這個。
所以她就乖乖地等到騷動過去了之後,才準備回去……然後就在地鐵站附近看到了我。
我總覺得這個車胎被弄壞這點值得商榷。畢竟四個車胎都被紮壞這種事實在是太少見了。
而我拉出平和島靜雄的手段也的確很有效,她給了一個“你今天晚上給我回家好好地解釋一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的眼神後,就開始和平和島靜雄交談起來。
媽媽的語氣帶著驚訝:“你就是當初那個小男孩嗎?長大了啊……染發了?”
“啊,嗯……”平和島靜雄的回答都顯得有些結巴,“高中的時候,因為很多人來找麻煩,所以在尊敬的前輩的建議下染了。”
“哎?是嗎?也對啊,你本來就挺乖巧的,之前的發色會看起來太乖了容易被人欺負吧?染成金發也挺好的。”
“不,也沒有人能欺負我,隻有您會這麼想。”
“哈哈哈哈,是嗎?不過你現在長得很高啊……”
“嗯,小時候,有好好地喝牛奶。”
我在這段對話開始的時候,就自動地換到另一桌去和其他人一起擠著。
這個位置就在媽媽和平和島靜雄那一桌的後麵,可以聽到兩人的對話。
賽爾提已經以自己有事為由提前騎機車走掉了。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畢竟她可沒辦法喝咖啡。但凡媽媽說一句“你的這位朋友怎麼不摘下頭盔呢”,這件事就很難收場了。
不過我還是很感謝賽爾提當時在場的。不然這行人中就隻有我一人是女生,這個場麵就更加難以解釋了。
雖然我覺得賽爾提其實有點想留下來的……她在走之前還在用顫抖的雙手打字問我【你媽媽就是那個大姐姐?!】之類的話。
而灰原雄則是同時找借口跟著溜掉了。
我覺得看對方看我的表情,似乎帶著點“前輩你這是東窗事發了啊”的同情。
雖然能理解他為什麼那麼想,但是看著就讓人覺得有點火大。
至於剩下的兩個……我看得出夏油傑也很想跟著跑掉,但是被媽媽攔住了。
他沒在短時間內找出合適的借口,所以被留了下來。
“陽菜你和你媽媽還真的挺像的啊。”五條悟小聲說道,“就是感覺看人不太準。”
我也壓低聲音回話:“我和我堂弟長得更像呢,這不是重點。記得對一下口徑……好了,你們說怎麼用什麼借口比較好?給你們三分鐘時間幫我想想。”
夏油傑顯得有些意外:“宮村阿姨看起來挺溫柔的,為什麼陽菜你那麼緊張的樣子?”
“她是對外人一直很溫柔——對我一直挺嚴格的。”我扶額,“算了,我就說是社會實踐吧……你們記得統一一下口徑啊!就裝作是我同學好了!”
反正這兩人不穿校服看起來比我們學校的男生還要成熟!
而就在這個時候,我聽到身後傳來平和島靜雄和媽媽的對話————
“這樣子啊……對了靜雄,我想問一下,你們和陽菜那麼晚了怎麼會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