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什麼哈!
半天沒等來聞縱的幫忙,遲慕氣得用腦袋撞了他胸口一下,靠不了彆人去,索性借助衣料之間的摩擦力在聞縱身上蹭了起來。
幸好聞縱比他大了一個號,縱然渾身使不上勁兒,他也沒太費力就將寬大的襯衫蹭掉了一半,身體一路朝下方滑去,試圖從衣服下擺鑽出來。
隔著兩層薄薄的衣料,聞縱完全感受得到遲慕的一舉一動,當滾燙的臉頰蹭過西裝褲下時,他瞳孔微縮,落在白色襯衫上的手指驀然收緊——
卻隻抓住了一層薄薄的衣料。
遲慕已經像條泥鰍一樣滑了出去,此時正半趴在床邊大口喘著粗氣,嘴上還在抱怨著:“你就不能幫我拽一下……”
聞縱從床上坐起身,耳朵紅得像團火在燒:“還他媽幫你……你今天去醫院了麼?!”
遲慕被他給問卡殼了,這才想起聞縱今天給他假就是讓他去醫院掛個號。
但他閒的沒事去掛什麼號啊,倒是聞縱才該去醫院掛個號,抽血查查自己的血液成分裡有沒有烈性春/藥!
遲慕低頭去看自己還沒冷靜下來的雞兒,都被這buff的效果驚呆了,天地良心,他真是純種直男啊!
遲慕:“我沒病去什麼醫院?”
聞縱將那件白襯衫往遲慕光溜溜的身體上一摔:“你管這叫沒病!”
遲慕:“……”
從主角攻的衣服裡掙脫出來後,四周的空氣一下就變清新了,混沌的大腦也很快恢複了清醒,清醒之後他才猛然發現,眼下的情形是有點難以解釋。
不……是非常難解釋。
在聞縱眼裡,他可不就是個換了件衣服後就中了邪似的又掙紮著把衣服脫下來的精神病麼!
遲慕沉默片刻,突然一本正經地對聞縱說:“我要說你這件衣服有臟東西,你信嗎?”
聞縱冷冷反問:“我說等會不揍你,你信麼?”
遲慕:“……”
遲慕:“我就是有精神病,發病了!越揍越嚴重!你看著辦吧!”
解釋不清,他當場就是一個擺爛。
與其浪費腦細胞和紙片人解釋前因後果,他還不如挨頓揍,省下那份精力去研究研究怎麼灑狗血呢!
與此同時,遲慕也第一次直觀感受到了炮灰的淒涼,這出戲碼要是放在主角受上,兩人百分百就擦槍走火了,哪用得著像他一樣,要挨頓揍不說,還當場被坐實了精神病。
他保持著跪趴床邊的姿勢,將頭埋進了被子裡,悶聲和主角攻商量道:“……聞哥,彆打臉行嗎?”
聞縱冷眼睨著鵪鶉似的縮在床邊的遲慕,注意到他裸露在外的身體很快就因為涼意而泛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後,目光微微一頓,有些煩躁地“嘖”了一聲。
聞縱:“趕緊把衣服穿上!”
遲慕:“我不穿這個,有臟東西,得換個你沒穿過的。”
聞縱:“……我是不是給你臉了?”
不止如此,沒埋進被子幾秒,遲慕就麵紅耳赤地抬起了頭,差點忘了被子也是聞縱蓋過的了。
剛冷靜下來的身體又有熱起來的趨勢,所以當注意到聞縱要強行給他穿上衣服時,他直接心有餘悸地退開了好幾米:“等、等會!你也離我遠點!”
聞縱額間青筋猛地鼓起。
不但不肯穿他穿過的衣服,還開始抗拒他的靠近,這算什麼?耍流氓失敗後的“惱羞成怒”?
他被遲慕擅自當作男朋友都沒怒呢,沒由著這家夥耍流氓就得離遠點了?
那如果他直接打碎遲慕的男友妄想呢,這精神病會怎麼樣,再也不纏著他了?
嗬!那可就太好了!
如果是剛才隻是有些尷尬慍惱,此刻聞縱就是火大到了極致,他本就是強勢的性格,當即幾步上前,扯著遲慕的胳膊就將人拽了過來,脫口說出的話卻是:“你再敢躲我試試?!”
說完自己也是一愣,手指猛然攥得更緊,聽到遲慕的痛呼後,又霎時鬆了鬆。
沒罵人。
遲慕心下一驚,慘了,真生氣了!
剛意識到這點,那件好不容易才脫下來的襯衫就又被聞縱蒙頭給他穿上了,緊接著他就被聞縱一腳踹出了臥室。
“就這一件,不穿就光著回去!我直接派人送你去精神病院!”
遲慕扒著緊緊閉上的房門,不死心地問:“等、等等!聞哥!你還沒說找我來什麼事呢,是不是和葉連琢有關啊,你就不好奇今天咖啡店發生……”
回應他的是硬物砸上門板的撞擊聲,以及一聲震耳欲聾的“滾”。
……
當天晚上,遲慕到底還是去客房把那件衣服脫了,找管家要了一件替換用的新衣服換上後,就讓司機送自己回了家。
不過聞縱那件白色襯衫也被他偷偷帶走了,以後說不定能在主角受身上派上什麼用場。
這玩意可是個能用來灑狗血的珍貴道具!
不過想要灑狗血,得先讓主角攻受有上交集才行。
第二天早上,遲慕睜眼後的第一次沒給聞縱打電話,而是把電話打給了戚珞。
遲慕:“早,在乾嘛?”
戚珞雖然沒聞縱那麼重的起床氣,但大清早被個電話叫醒還是很不爽的,“當然是在睡覺!江遲慕!我就周一早上沒課,你……!”
遲慕差點忘了這小綠茶還是個男大學生,為了追主角攻特意留國內上學的那種。
遲慕:“查查葉連琢都欠哪些人錢,你老爹那肯定有資料,聯係方式發給我。”
戚珞:“你大早上給我打電話就為了說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