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葉連琢突然問:“臉頰還痛嗎?上完藥有沒有好一點?”
好戲近在眼前,遲慕哪還分得出神去感受痛不痛,敷衍應了句“還行吧”。
聞縱卻是語氣一沉:“你受傷了?”
葉連琢:“剛剛有人來找麻煩,他為了保護我,臉頰被打了一拳……”
聞縱:“誰弄的?”
葉連琢:“粉頭發的人說是他派來的。”
聞縱:“媽的,又是那家夥。”
也不知為什麼,兩人突然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起了話,遲慕明明在現場吃瓜,卻總覺得有點跟不上節奏,硬是吃出了一種無力感來。
這倆人能不能聊點正經東西啊?閒的沒事聊他和惡毒男配乾什麼?
遲慕忍不住插嘴了:“你倆關係挺好的啊,小時候就這麼好麼?”
半分鐘過去了。
沒人搭理他。
遲慕乾笑了兩聲,再接再厲:“我就給聞總發了張你被找麻煩的照片,聞總立馬就趕過來了,你倆不會背著我還有什麼來往吧?”
還是沒人搭理他。
遲慕笑容逐漸僵硬,強撐著心態繼續問:“說、說起來,聞哥,那天我隻是看他狀況不對才帶他回家的,不是你想的那樣,你吃醋歸吃醋,打人就不對了……”
一句話讓兩個男人同時變了臉色。
麵對這等了足足一周才等來的解釋,聞縱勉強還算受用,奈何“吃醋”這個定義又讓他說不出的憋悶,偏偏又找不到理由反駁。
至於葉連琢,他也覺得遲慕是在和聞縱解釋,尤其在得知聞縱是遲慕的理想型之後。
他想了想,口吻幽怨地問:“那……那你為什麼要脫我衣服啊?”
遲慕:“……”
聞縱:“……”
葉連琢:“上次也是,不止衣服,連褲子也……”
遲慕:“額啊啊啊!!!”
遲慕一邊去捂他的嘴一邊混淆視聽,這會兒隻想掐死這小白花!怎麼這麼多話!
葉連琢一臉無辜地任由他半壓在自己身上,手臂不聲不響地環上了他的腰。
然而還不等他將人摟住,身上的溫度便頃刻褪去。
遲慕隻覺得另一隻一直被緊握著的手上猛然傳來一股難以抗衡的拉力,等回過神,整個人已經被拽倒在了聞縱懷裡。
抬眸看去,正對上聞縱那雙昏暗燈光下顯得越發幽冷的眼睛。
他下意識吞了吞口水:“聞哥,你生氣了?”
當聞縱抬手襲來,遲慕已經又做好了挨揍的準備,結果想象中的劇痛依舊沒發生,反而是嘴角傷處的藥水被他用指尖不輕不重地擦了一下。
遲慕:“嘶……痛!”
聞縱:“活該!”
一旁的葉連琢有些驚訝地看著眼前這一幕,片刻之後,眼底深深掠過一抹興味,落空的手臂緩慢放回了原位。
遲慕則掙紮著坐直了身體,暗罵了聞縱一句沒人性。
彼時車子已經抵達了他家樓下,一路上一場好戲沒看到不說,自己還差點成了個熱鬨,他氣得破罐子破摔:“是啊!我是脫他衣服了!有本事你也脫啊!”
聞縱臉都綠了:“你他媽有膽子再說一遍?!”
遲慕今日份的膽子用完了,擠著聞縱就想下車,他怕再跟這對氣人的主角攻受待在一起,真要忍不住扯著他們的衣領逼問:你們到底什麼時候談戀愛!
他去拽車門,聞縱也沒攔著他,隻是突然朝他丟出了一句驚雷。
聞縱:“不是要送咖啡表示謝意麼?明天開始接著送吧,老子倒要看看你到底給他灌了什麼迷魂藥。”
這話明顯是對葉連琢說的。
說話時,聞縱微微側過了臉,嘴角掛著冷冽的笑,身周是天之驕子獨有的盛氣淩人。
葉連琢平靜問:“聞總要喝多久?”
聞縱:“什麼時候把人給我送回來,什麼時候停。”
葉連琢皺了皺眉,像是早預料到他的反應,聞縱嗤笑了一聲,開門下車,把呆住的遲慕也揪了出去。
聞縱:“滾回去用你那豬腦子想想,被玩死了彆怪老子沒提醒過你。”
說罷,他再度上車,黑色轎車緩緩駛離,很快就消失在了夜色裡。
被丟在街邊的遲慕有點傻眼,想什麼?誰被玩死?
還有剛才聞縱和葉連琢說的話又是什麼意思?主動讓葉連琢送咖啡……是終於有要追求人家的意思了?
但那前言後語他怎麼就聽不懂呢。
遲慕吃瓜都吃煩躁了,這倆人就沒一個按常理出牌的,每次都抓不住重點可還行。
至於聞縱說葉連琢表裡不一什麼的,他其實沒太往心裡去,這招他自己還對聞縱用過呢,很難不懷疑這是聞縱對付他這“情敵”的洗腦戰術。
否則……就是單純的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聞縱嘴裡,何止小白花不是好東西,他還是個急需掛號的精神病呢!
遲慕幽幽歎了口氣,何況這些人根本就不明白,除了吃瓜看戲之外,他根本就不在乎其他有的沒的。
不如說在他的視角裡,這幾個不務正業的主角,就沒一個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