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就快埋進他頸窩的遲慕一縮脖子,委屈巴巴地說:“我、我就聞聞……”
他就聞聞而已,保證不乾什麼!
聞縱冷靜地在他耳畔低語:“回去讓你隨便聞,去找機會把他銬住。”
遲慕哼哼唧唧地應著,身體卻控製不住地再次朝貼去,小狗一樣轉著圈圈在對方身上嗅了起來,迷離目光最終鎖定在了他裸露在外的脖頸,越湊越近。
鼻尖聳動,汗珠滴落在了頸間的青筋,又被淩亂的呼吸不斷吹動,蜿蜒流進了看不見領口。
好香啊……
不光腦子這麼想,遲慕還恍恍惚惚地呢喃出了聲:“聞哥,你身上好香……”
被他的體溫影響,聞縱身上同樣滲出一層薄汗,濃鬱的香味彌散而開,不但沒能排解他身體深處的苦悶難耐,反而成了壓斷理智的最後一顆稻草。
躁動的火焰瞬間燃遍全身,遲慕渾身打顫,難受得當場哭了起來:“嗚……不行了……受不了了,我要死了!”
聞縱耳根處的紅暈早已彌漫到了整張臉,啞著嗓子安撫:“死不了,先把繩子給我解開……乖。”
那語氣是遲慕從未聽過的耐心溫柔,偏偏他這會兒一個字也聽不進去,半張臉埋在聞縱頸間哭唧唧地喘著粗氣,手指也顫顫巍巍地朝下摸去。
他保證不乾什麼,就是、就是……
就在此時,拿水時發生的情景重現了。
指尖剛觸碰到什麼,後方衣領處就突然傳來一道堪稱粗暴的拉力,遲慕隻覺得眼前一陣天旋地轉,反應過來時,人已經被扔回了床上。
看似平靜的水麵下是洶湧的波濤,葉連琢將人壓倒在床,一張臉冷若冰霜,心頭的怒火卻燒到了最旺。
“你就那麼喜歡他?寧可淪為笑柄也要選他?”
說話的同時,空出的手指一顆一顆解開了他的襯衣紐扣。
“不是說我表裡不一麼,遲慕,不如今天就讓我看看你表裡有多如一,是不是裡麵也非他不可?”
話音剛落,聞縱便怒吼了一聲:“葉連琢,你他媽的想死?!”
這一聲勉強喚回了遲慕的一絲理智,然而等察覺到主角受打算來真的後,那絲理智轉瞬就崩潰了。
他就是個來看熱鬨的炮灰而已,到底造了什麼孽才要經曆這種狗血劇情?
什麼狗血,什麼熱鬨,他不看了還不行嗎!
回家、他要回家!
他語無倫次地邊哭邊喊:“滾開!我不看了!彆他媽碰我,你去碰他啊!我不玩了行不行,快碰他,好讓我回家……”
葉連琢動作一滯:“你說什麼?”
遲慕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說什麼了,這會兒身上的藥勁徹底上頭,嘴巴純粹成了個情緒的發泄口。
遲慕:“我說我渴了,你這混蛋憑什麼連杯水都不給我喝!我哪次欺負你沒給你喝水啊?!”
葉連琢:“……”
等罵完了人,他又神智不清地摟住葉連琢的脖子,一口咬上了他的嘴唇。
遲慕:“騙子,你不是說這裡有水麼,沒了,又被你喝了,小白花,你去幫我倒杯水,我真要渴死了,求你了……”
突如其來的吻讓葉連琢有些恍神,接下來這句撒嬌般碎碎念的哀求更是擾亂了他的心緒。
遲慕:“我錯了,我知道錯了還不行嗎,我不走了,小白花,我保證以後天天給你澆花,我真要被熱乾了。”
葉連琢沉默望著他淚眼汪汪的可憐模樣,良久之後,終是隱含無奈地呼出一口氣,起身下了床。
鐵製的房門打開又關閉。
然而葉連琢前腳剛出去,遲慕立馬連滾帶爬地跑到了聞縱身邊,哆哆嗦嗦地從他褲子口袋裡摸出了手機,又在聞縱驚異的目光裡連滾帶爬地跑回了床上。
剛才沒白占聞縱的便宜,因為已經將人五花大綁了,葉連琢果然就沒拿走聞縱的手機!
對著手機敲敲打打了一通,他第一個想到的求救對象就是和自己同屬配角陣營的隊友小綠茶。
語音通話很快被接通,不等對方說話,已經聽見開門聲的遲慕便大聲呼救道:“帶、帶人來葉連琢的咖啡店,地下室……我和聞縱被他關地下室了!”
電話那頭寂靜了幾秒,像是在消化這句話裡的信息量,然而就是這幾秒的時間,葉連琢已經推開房門走了進來。
戚珞懵懵回了句:“啊?”
遲慕:“呼……呼,彆、彆啊了,這瘋子要……!”
話還沒說完,手機就被葉連琢搶了過去,等看清手機上的通話顯示後,葉連琢直接氣笑了。
是啊,他都忘了不止一個聞縱呢。
但凡遲慕找的是彆人,他都不至於氣笑,結果到了這一步,遲慕竟然也能找出個機會勾三搭四。
話筒裡傳出戚珞後知後覺的焦急詢問聲,葉連琢望著已經被情欲浸透了的遲慕,語氣幽幽:“隻通電話,你讓他怎麼聽得懂?”
修長的手指點上屏幕,卻不是結束通話,而是把語音切成了視頻,隨後將鏡頭對準了床上那道衣衫不整、滿身潮紅,正無意識蹭著被子嚶嚶嚶的人影。
鏡頭保持不動,任由戚珞傻呆呆地看了半分鐘,他才慢聲問:“所以呢,你打算怎麼救他?”
被問話的戚珞大腦一片空白,明知道此時應該趕緊過去救人,視線卻根本沒辦法從遲慕身上移開。
與此同時,發現葉連琢沒掛電話的遲慕疑惑望來,泛紅的桃花眼水光彌漫,喘息間夾雜著哭腔。
“戚珞?”
——咕咚。
回應他的是一聲吞咽口水的聲音。
戚珞終於能夠移開視線,卻是呆滯低下了頭。
他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