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下去也不是辦法。
就葉連琢這隨時來電的聯係方式，他被戚珞逮到“偷情”就是早晚的事，到時惡毒男配一上線，第一個就得把他砍了。
聯係不能斷，分手又分不成，看著手機屏幕上戚珞那張興奮得紅撲撲的漂亮臉蛋，遲慕決定直接坦白算了。
穿書這事沒法說，達成he結局的目的還是能變著法的說一說的，否則真等到被逮到那天，他八張嘴也解釋不清。
但具體怎麼說也是個問題，遲慕默默開啟了頭腦風暴，另一邊，拍出滿意照片的戚珞興衝衝地發出了朋友圈，還手欠地特彆提醒了葉連琢和聞縱來看。
結果聞縱沒提醒成，顯示把他拉黑了，至於葉連琢……幾秒之後給他點了個讚。
戚珞笑容瞬間更燦爛了，拿起手機就要給遲慕看，遲慕的手機卻先響了起來。
遲慕低頭看了一眼屏幕，猶豫幾秒後，示意他先等一下，當著戚珞的麵接起電話，語氣很差地問：“不是都給你發了聞縱的喜好麼，又打電話乾嘛？”
電話那邊一片安靜，同樣安靜下來還有戚家的客廳。
“你好凶。”葉連琢低低抱怨了一聲，柔弱小白花似的哽咽道：“是不是打擾你們談戀愛了，我不是故意的。”
遲慕：“……再演我掛了！”
葉連琢：“我心情很差，管好你的嘴。”
遲慕：“……”
這他媽還不如接著演呢！
敢情是心情不好找他撒氣來了，遲慕冷笑一聲就打算直接掛了，話筒那端又傳來一句。
“打電話當然是告訴你新進展，不想聽？”
遲慕：“……”
葉連琢：“聽還是不聽，張開嘴說話。”
遲慕尷尬清了清嗓子，主打就是一個能屈能伸：“咳，那什麼……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我就勉強聽一下吧。”
葉連琢淡聲說：“遲慕，我發現迎合他的喜好沒用。”
遲慕一愣：“我中午剛發的，你試哪個了就說沒用？你追人有點耐心行不行？”
“知道的全試了，不知道的以後再說，耐心？嗬，我確實快沒耐心了，所以今天直接和他打了個賭。”
“打賭？賭什麼？不會賭人吧？”
遲慕狗血腦上線了，也就隨口那麼一說，卻沒注意到當他說出“打賭”這兩個字的瞬間，身旁豎著耳朵偷聽的戚珞身形劇震，又驚又異地瞪了過來。
電話那頭的葉連琢沒有立刻回答，在一聲類似按動打火機的脆響之後，才似笑非笑地反問：“你喜歡這麼玩？語調都升高了兩個度。”
遲慕：“……你管我，到底賭什麼？”
葉連琢沒再借題發揮，也沒再掉他胃口，隻是語氣平靜地朝他潑來了一大盆狗血：“你猜對了，我們約了明晚玩一場牌，隻要我贏，他就答應和我在一起……談戀愛。”
話音剛落，遲慕就蹭地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哈……你逗我呢吧，這真是聞縱親口答應的？！”
他不太相信，聞縱可不是會拿這種事情當賭注的人，就小霸王那脾氣秉性，聽個開頭就得一腳踹過去！
可聽完葉連琢後麵的話，他又覺得稍微有那麼點可信了。
“我逗你乾什麼。”葉連琢不緊不慢地說：“隻不過如果他贏的話，我以後就再也不能在他麵前出現，賭注就是這個，所以如果我輸了，我倆也就徹底玩完了。”
遲慕沉默了好半晌才擠出一句吐槽：“你這段時間得把他煩成什麼樣啊……”
葉連琢沒理他，接著說：“但現在有個問題，我不擅長玩牌，也沒把握能贏，賭桌上正好還缺一個會發牌的性感荷官，你有人選麼？”
……性感你大爺的荷官。
話說到這，遲慕要是還不明白他什麼意思，智商就得和戚珞劃等號了，明明葉連琢一開始就打算讓他過去幫忙，還非得變著法的膈應他一下。
不過如果葉連琢說的是真的，自己隻要幫他贏了，豈不是當場就能回歸現實了？
這份驚喜來得實在突然，突然到遲慕一時都有點消化不能，葉連琢也沒給他消化時間，三言兩語說了時間地點，接著突然話題一轉，涼颼颼地問了句：“遲慕，談戀愛有趣麼？”
遲慕：“……滾啊！”
想聽的都聽完了，遲慕也不再委曲求全，管他什麼狗屁主角，罵完就把電話掛了。
一想到馬上就能脫離這本破書，他竟有種即將刑滿釋放的解脫感，這場橫跨四個月的漫長夢境要是再不醒過來，他都快要分不清夢境和現實了。
不過在那之前……
遲慕硬著頭皮望向對麵那雙瞪了他快兩分鐘的狐狸眼，先發製人認了罪：“我是小狗。”
戚珞：“……”
擔心戚珞氣得當場跑去拿刀，他還提前防備了一手，也就是提前拉住了戚珞的手。
“我是和他有聯係，但不是你想的那樣，你冷靜點，千萬彆衝動！”
那通電話沒開免提，戚珞也不知道兩人具體聊了什麼，雖然很氣遲慕的出爾反爾，可此刻見遲慕緊張兮兮地和他解釋，心腸還是瞬間軟化了下來。
垂眸看向遲慕緊拉著他修長的手指，他唇角微微翹了一下，不聲不響地握了回去。
“不是我想的那樣你為什麼還非要和他聯係？還有……他剛才是不是在說我壞話？”
“嗬……咳咳，那倒沒有。”
遲慕差點被他這單純的腦回路給逗笑了，腦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如果是在現實世界遇到的這傻白甜，真跟他談個戀愛好像也不是不行。
戚珞到底還是忍不住爆發：“所以到底為什麼非要和他聯係！”
“算是為了磕cp吧。”
“……什麼？”
磕cp這理由聽起來很離譜，但當初他接近戚珞用的就是這個理由，有了這層鋪墊，這理由也沒那麼難接受。
他不過就是換了對cp磕唄。
顧不得戚珞呆滯的表情，遲慕摸了摸鼻子，一清嗓子就是開編。
“葉連琢以前是喜歡我，現在不是變心追聞縱去了麼，你又總懷疑我對他倆有意思，我就想著乾脆把這兩人撮合到一起，然後……然後也能好好跟你談戀愛是吧。”
起初戚珞還在豎著耳朵認真聽，聽著聽著，漂亮的臉蛋逐漸僵硬，隨著遲慕一字一句的吐出，麵上的血色也一點一滴褪了個乾淨。
“你是說……你想讓他倆在一起？”
“嗯哼，這主意不錯吧，也省得你整天疑神疑鬼的，所以為了讓他倆能順利在一起，明天晚上我得出去一趟，你……你想跟我一起也行。”
如果明天一切順利，他應該就再也見不到這些紙片人了吧，遲慕抬手想去捏捏戚珞的臉頰，臨觸碰前，又被指尖真實感受到的溫度灼得收回了手。
……談戀愛什麼的果然還是算了，現實裡可沒這麼純萃的傻白甜。
然而就在他收回手的中途，手指突然被戚珞一把抓住，掌心冰涼。
遲慕微微一頓，慢半拍地抬起眼眸，隻見戚珞有些勉強地朝他擠出一抹笑，時間倒流了似的又問了他一遍。
“江遲慕……你是喜歡我的對吧？”
空氣短暫安靜了幾秒。
幾秒之後，遲慕轉開目光，同樣像是時光倒流了一般含糊回了聲。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