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前提是聽到的人不知道這名字的來曆。
至於其他的‘武功’?
因為林曉曉自己也不知道,自然沒法說,她於是歎息道。
“我學藝不精嘛,不說融會貫通了,單獨的這些功夫都還沒完全研究好,就先不拿出來獻醜啦。”
宋甜兒眼中亮晶晶。
“曉曉的師門可真有意思,創造這基本法的人實在太聰明,太厲害了!你們師門中的其他人是不是也都是天天盯著蟲子看啊?”
結果她卻聽到林曉曉表示,她的師門活在這個世界上的隻有她一個。
路過的葉孤城不由停下了腳步。微微側頭。
三個姑娘聽了頓時有些歉意,想要道歉。
“道歉,為什麼要道歉。這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並不像騙姑娘們眼淚的林曉曉隨意的擺手。
“我們門派就喜歡蟲子,當年創造基本法的祖師爺(遊戲)留下的祖訓就是當人不如當條蟲,門派的人既不喜歡結婚生子,也不喜歡出去撿徒弟,就喜歡研究蟲子,我們又不是傻子,都知道門派沒人是早晚的事。”
當人不如當條蟲這句話可不是林曉曉瞎掰的,這是當年遊戲宣傳頁的標語,就因為這個過於奇葩的標語,當年年幼的林曉曉才會一個手抖,點開了申請公測號頁麵。
十五年了,當係統出現,她再次記起來這個奇葩的標語。
當人不如當條蟲?
三個姑娘想笑又不敢笑,這什麼奇怪的祖訓啊!
站在院門口的葉孤城麵無表情的提腳走開,甚至有些想不明白自己到底為什麼要停下來。
*
下午的時候,林曉曉去看過一次葉二娘。
柴房的門被打開後,陽光一下子就照了進去,房間邊角有個簡易的小床。
葉二娘就這麼一動不動的躺在床上,身上有些不好聞的氣味,雖然有人打理,但是癱瘓的人有些味道在所難免。
這個麵色蠟黃,臉頰瘦削,渾身都沒了精氣神的女人,哪裡像當初瘋癲的葉二娘。
但她就是葉二娘。
她的眼珠子轉動,看向林曉曉,聲音沙啞艱澀。
“殺……殺……殺了……”
她的聲音很輕,連說話都很很困難,林曉曉相信,若不是這樣,她早就咬舌自儘了。
林曉曉冷笑。
“你求我殺了你?”
葉二娘的眼中流露出怨恨和祈求,含糊的開口。
“殺……殺……我……”
她曾經是一個正常人,還是一個武林高手,普通人哪怕這樣全身癱瘓也會承受不了打擊,更何況是葉二娘。
她幾乎向每一個進來的人都這麼祈求過,可惜,她的名聲壞得透頂,誰也沒有搭理她。
甚至連請過來幫忙打理她的嬤嬤一聽說這人竟然就是那個偷孩子的葉二娘,頓時就啐了一口。但她乾活又是最積極妥帖的,用她的話說,就是這樣的惡棍,活該下半輩子活受罪,她要好好照顧,絕對不能讓人就這麼死了!
林曉曉表現的很冷漠。
“我不會答應你的要求的。”
正如葉二娘當年也沒有答應過任何祈求她放過自己孩子的父母。
她不僅不幫忙,還盯著葉二娘說了一句。
“如果你的兒子還活著,你希望他活成什麼樣呢?是如你一樣的惡人,還是一個正直的男子漢?”
葉二娘不說話,用一種哀切的眼神看著林曉曉。像是讓她彆說,但林曉曉卻非要說。
“我想應該是後者吧?畢竟你瘋癲的時候,還挺像一個慈愛的母親的,但若是你的兒子真的如你所願,長成了一個正直的男子漢,你說他要怎麼麵對這樣不堪的你呢?”
空氣陷入了死寂,葉二娘的眼淚順著眼角不斷的滑落,林曉曉卻隻是轉身離開。她隻是想讓葉二娘明白一些事情,並沒有興趣看葉二娘掉眼淚。
結果等到吃晚飯的時候,眾人得知了一個消息,葉二娘不知道怎麼了,上午看著還好好的,下午突然就一直哭一直哭,眼睛腫得像是個爛桃子,差點沒把自己哭瞎。
林曉曉:葉二娘……這麼脆弱的嗎?
幸好一天後,無情就出現,帶著人把葉二娘帶走。避免了她在某人的紮心攻擊下真的把自己哭成瞎子。
花會很快就結束了,雖然林曉曉當了一次頭牌,但是花魁和她一點關係也沒有。倒是有不少的人想要找顧大師來著,但是他們既找不到顧流月,也不知道顧大師其實叫林曉曉。
花會結束了,眾人自然得離開了,這個時候就不得不說一下關於藏寶圖的事情了。
葉孤城無所謂,葉孤鴻則是想要去談一談,畢竟他到中原來就是為了曆練的,結果林曉曉過得有多豐富多彩,他過得就有多單調無味。壓根就是換了一個地方練劍罷了。
林曉曉很理解他,這就仿佛一個鴛鴦鍋,明明近在咫尺,那邊已經咕嚕嚕冒著辛辣的氣味了,這邊一嘗,呃……不夠鹹,還得加鹽。
隻不過楚留香和蘇蓉蓉他們卻不能跟著一塊去了,因為蘇蓉蓉她們三個武藝算不得高超,不適合去乾這個。而楚留香自然要把人給送回去。
所以兩路人馬在洛陽城外就分道揚鑣了。林曉曉翻出自己的話本,正是當初沒看完的那個畫皮鬼係列話本,這一次的畫皮鬼被道長追殺,把自己畫成母雞,想要逃過一劫。
結果畫的一如既往的‘好’,那兩隻眼睛,眼珠子一個朝天,一個朝地,看起來充滿了‘智慧’的光芒,以至於一眼就被養雞的人家發現這不是自家的雞。
看這雞行為怪異,傻不愣登的,養雞的人唯恐傳染自己家的雞,於是當即大手一揮,抓住雞那彎曲的長脖子,一個手起刀落,嚇得畫皮鬼噌的一下就從皮裡麵跳出來了!
林曉曉被逗得笑個不停,再次引起了葉孤城的注意力,他看著那畫著青麵獠牙鬼怪的封麵,又看了看笑嗬嗬的林曉曉,突然道。
“給我一本。”
林曉曉有些驚訝,但隨即趕緊從自己這一摞裡麵找到第一部給葉孤城,相當熱情的安利。
通過她的引導,葉孤城發現,這話本確實有點意思。
“是吧,這個畫皮鬼簡直蠢死了,哈哈,你看著,他連皮穿反了都不知道。”
葉孤鴻本來還在邊上擦著劍鞘,但後來也沒忍住,要了一本來看,結果就一發不可收拾了,三人在車廂裡熱烈的開始討論起來這畫皮鬼到底有多蠢,當然,大部分時候都是林曉曉和葉孤鴻說。
於是外麵趕車的馬夫就聽了好幾天,畫皮鬼畫皮竟然要用尺子量,穿皮竟然穿反了,畫了臉卻忘了畫頭發,追殺人竟然被沒穿好的皮絆倒,頭瞬間咕嚕嚕滾出去,結果掉進井裡等等事情。
直到他們到了一個偏僻的客棧。
他們本來是想要住一晚上的,晚上的時候去樓下吃飯,結果見到了兩個奇奇怪怪的人帶著一個少年進店住宿。
那兩個奇奇怪怪的人一個長得壯實的像頭牛,一個細眉小眼,一下巴的山羊胡,像是個老羊。
而那少年吊兒郎當的,卻很英俊,隻是臉上有道疤。
這樣的組合實在有些奇怪,林曉曉忍不住多看了幾眼。結果就看見那少年對著她擠擠眼睛,像是調戲她一樣。
一般的姑娘若是被這麼看必然要羞惱,但是林曉曉卻並不為所動。
少年似乎有些失望,‘老羊’笑著道。
“你莫不是看上了那個姑娘?勸你最好彆動歪心思,那個白衣劍客不是好惹的。”
少年嬉笑。
“這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看一眼怎麼了?你不也看了?你可不能多看,我好歹長得好,你長成這樣,多看兩眼,那美人保準要生氣的。”
一邊壯實如牛的男人憨厚道。
“好了,好了,我們何必在這說這些不相乾的,走,上去填飽肚子,喝個痛快才是正經。”
他這話說得很是豪爽。少年倒是沒有糾纏,隻是道。
“這小地方的小客棧,恐怕沒有什麼好酒吧?”
老羊得意一笑。神秘道。
“這地方自然沒有什麼好酒,但是我們想要好酒就會有。”
林曉曉眼看他們走了上去,似乎在思考什麼。
葉孤城道。
“怎麼了?”
“那個少年很像我認識的一個朋友。”
林曉曉思索道。
她說的這個朋友正是花無缺。
說起來,那個少年其實和花無缺並不能說很像,在不知道花無缺有個兄弟的前提下,任誰看見江小魚和花無缺都會覺得這是兩個截然不同的人。
明明他們長相很相似,隻不過是身高,膚色和臉上疤痕的區彆。
那個少年會是江小魚嗎?
如果是江小魚,那他現在是什麼情況。
林曉曉猜測著,卻沒有冒然上去,直到樓上傳來聲響,林曉曉和葉孤城對視一眼,同時站了起來,葉孤鴻緊隨其後。他們到了樓上。
就聽見裡麵的傳來憤怒的咒罵聲,明顯是出事了,而等到門被推開,林曉曉就見剛剛還對著她擠眼睛的少年此刻渾身掛滿了蚯蚓大小,碧綠碧綠的小蛇。
有掛在耳朵上的,有掛在脖子上的,有的則是掛在手上。小蛇吐著蛇信子,一看就攻擊性極強,也很毒。
而不遠處則站了一個人,整個人看上去滑膩的仿佛毒蛇。
他隻有一隻手,另一隻手胳膊還在,但手腕以下都沒了。
少年看見林曉曉,有些意外。他的眼睛在後麵那位白衣劍客的身上掃了一眼,頓時嬉笑道。
“看什麼看啊,是不是覺得我這套首飾很不錯?要是喜歡的話,也可以讓他送你們一套。”
林曉曉:抱歉,我有風濕,醫生說我不適合用這麼潮的玩意。
“不過你們知道他為什麼要給我這套首飾嗎?”
少年依然笑嘻嘻的。好像身上的那些蛇真的隻是首飾。
“因為我的腦子裡有一個藏寶圖。”
碧蛇神君的臉立刻冷了下來。
誰知林曉曉的臉色比他的還難看。
“你說你有藏寶圖?”
碧蛇神君冷笑。
“這藏寶圖隻能是我的,你們……”
他還沒放完狠話,林曉曉卻半點注意力都沒給他,直接氣憤的對少年道。
“你怎麼能有藏寶圖呢!”
少年愣住了。
“我為什麼不能有藏寶圖?”
“因為你要是有了藏寶圖,那這藏寶圖就一定是假的!”
林曉曉悲傷逆流成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