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曉曉不讚同的開口。
“你這話就不對了,我可是真心實意的想要和平解決這件事,隻可惜你們掏不出……哎呦,還偷襲,果然不愧是無牙門的陰溝老鼠!”
林曉曉話還沒說完,為首的男人已經衝了上來,手中淬了毒的匕首朝著她的胸腔就刺了過去,那叫一個招式狠辣,毫不留情。
但是他的匕首還沒沾上林曉曉的衣服,林曉曉的人已經不見了。下一刻,男人隻覺得頭上一陣劇痛,腦瓜子嗡嗡的。
再次掄琴狠狠給了這家夥腦門一下的林曉曉嘲諷道。
“你這耗子腿短跑的也慢,就這還想打人?”
林曉曉的琴分量還是有的,琴身上尖銳處很多,加上腦袋還是個弱點,再次被這麼一砸,男人剛剛的傷口頓時裂開,腦門上的血像是不要錢一樣嘩啦啦的往外流,他狠狠用袖子一擦臉,然後用糊了一臉血的醜臉對著手下們大吼。
“你們還等什麼?一起上!”
林曉曉看著那些衝她過來的人,摸了摸琴身沒沾血的表麵。
【我有沒有說過我當年是打地鼠的好手?】
已經猜到她要乾什麼的係統:【你現在說了。】
林曉曉冷冷一笑。
【等著,我給你露兩手。】
說著,她人已經迅速躍起飛上了院子的樹,躲開一個漢子的攻擊,隨即落下,手中的琴狠狠拍在了漢子的腦門上,頓時就是砰的一聲響。
琴聲的尖銳劃破了漢子的臉,頓時鮮血濺出,漢子慘叫一聲。抬手就向林曉曉打去,但是林曉曉早就已經離開,拍向下一隻‘耗子’了。
十幾個男人圍攻一個抱琴的纖細姑娘,這畫麵還是很唬人的,富家少爺忍不住探出頭糾結著要不要幫忙。
結果下一秒就看見林曉曉在人群間騰轉挪移,快的好似一隻花蝴蝶在花叢偏偏飛舞。緊接著就是砰砰砰的撞擊聲。
美麗的姑娘不斷飛身躍起落下,抄起沉重的琴對著一群漢子們的腦門上就是砰砰砰的靈魂問候。一朵朵血花在不斷的綻放,慘叫聲和怒罵聲齊聚。
如果說,平日裡琴加上美人給人的感覺隻是優美清雅,讓人忍不住駐足,現在同樣是琴加美人的組合,卻隻讓人感受到了一股視覺的衝擊。
聽著那一聲聲的慘叫,聞著空氣中逐漸開始濃重起來的血腥氣,富家公子默默的把頭又藏回了柱子後麵。腦子裡不由回想起來之前被林曉曉暴揍的畫麵。
摸著自己臉上還沒消下去的淤青,他的心中頓時很是複雜。
富家少爺:感謝林女俠不殺之恩。
原本想要幫忙的秦紅棉還有婢女幾人默默的收回自己的腳,瞬間後退了一步,站遠一點空出場地好讓林曉曉發揮。
這個時候,無牙門的人已經徹底明白自己和對方武力上的差距了,頓時抱頭鼠竄,想要逃跑。
但他們當然跑不過林曉曉。一時間,後花園好似成了林曉曉一個人的遊戲場。一群大耗子被她攆的上躥下跳,砸的頭破血流,卻就是逃不出去。
林曉曉飛快的給了想要翻·牆的一個漢子腦門上一下,雖然江湖人身體強健,但是也禁不住腦袋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敲啊,滿臉血的漢子瞬間身體僵直,隨即砰的一下摔了下去,人事不省了。
他本來就在翻·牆,此刻一頭栽下去,正好進了隔壁院子。也就是林曉曉他們住的宅院。
林曉曉站在牆頭上,一打眼就看見江玉郎正在院子裡坐著喝茶看書,抬起自己的琴揮了揮,打了聲招呼。
早就聽到隔壁院子有嘈雜聲音,但是不想理會的江玉郎低頭看了看地上頭破血流,昏迷不醒的漢子,又看了看牆頭上身材窈窕,抱著一把琴的林曉曉。
那琴簡直不能說是琴了,因為它的琴弦斷了,邊角也裂了,表麵的漆掉了幾塊,最可怕的是上麵還沾著新鮮的血跡!
真要說的話,此刻的它已經完全淪為了一把凶器。
還記得這把琴當初是何等模樣的江玉郎:“……這琴你才用了幾天?”
怎麼就搞成這副鬼樣子了?
而且你不是去隔壁練琴的嗎?!
你可以解釋一下,本該在練琴的你為什麼會是這副樣子嗎?!
林曉曉麵色一冷,再次憐惜的摸了摸琴。
“說來話長,總之我會讓那群傷害它的家夥給它陪葬的!”
說完,林曉曉一躍下了牆頭,緊接著就是慘叫聲和砰砰聲再次傳來。
已經猜到砰砰的敲擊聲是怎麼回事的江玉郎:……我看你才要給這把琴好好道歉。
林曉曉下手一點力都沒有收,絕對是實打實的重擊。
畢竟無牙門就是十二星相的‘鼠’魏無牙創造的,十二星相都是強盜,都不是好人,魏無牙身為‘鼠’同樣是陰險狡詐,貪得無厭。
上行下效,他手底下的無牙門門人自然也都不是什麼好耗子。全都是搶奪他人,肥了自己的存在。
在江湖上臭名昭著,和曾經的星宿派有的一拚。這樣的人打起來自然不用留手。
所以最後,無牙門的人有一個算一個,全給林曉曉敲得滿臉的血,說話都虛弱幾分,估計個個都有腦震蕩。
“砰”的一聲,當頭給了無牙門領頭那個男人一擊的琴終於不堪重負,斷裂的開來。
雖然這琴本來就壞了,但是當它徹底斷成兩截的時候,林曉曉依然有些悲傷。
【這可是我斥巨資買下來的!】
係統心裡默默想:也就五十兩。
【它是那麼可愛,陪伴了我那麼多個日夜!】
係統:也就幾天吧?
【我是那麼認真的彈奏它,我們之間那麼和諧,共鳴了多少和諧的音符!】
聽到林曉曉這話,係統真的忍不了了。
【你認真的?】
想到自己的琴聲,林曉曉也沒辦法厚著臉皮說是,她隻能故作堅強的吸吸鼻子道。
【雖然我彈得是難聽了一點,但是這把琴一定不會嫌棄我的。】
她蹲下身悲傷的撿起斷裂的琴,目光冰冷的看向不遠處的男人。
【如果它沒有壞,隻要我努力練習,我們本來有機會一起變好的。】
本就失血過多、頭暈目眩沒了抵抗能力的男人因為懼怕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這……這是你自己砸斷的!”
又不是他求著這個女人拿琴砸自己的,琴被砸斷了瞪他乾嘛啊!
婢女們早就準備好了繩子,一看林曉曉收手,立刻默契的上前把這些人全都捆了起來。對於無牙門的眾人,婢女們可不客氣,全都被五花大綁不說,還敢罵的,直接用抹布堵嘴,順便送他幾腳。
“林姑娘,這些人怎麼辦?”
婢女們把人綁好,看向了林曉曉,大概是林曉曉給她們的衝擊力太大,以至於她們下意識的詢問林曉曉。
林曉曉捧著斷裂的琴,怏怏不樂的看了一眼那群家夥,隨意道。
“暫時就看守著吧,等秀月回來再說。”
不過想了想,她又道。
“對了,搜一搜他們,不都說無牙門的耗子一個個富得流油嗎?雖然沒有五萬兩,但是也聊勝於無。院子裡被打壞了不少東西,就拿這錢置辦一下吧。”
婢女們當即照辦,院子裡的花草樹木什麼的被打壞了不少,也被踩踏了不少,收拾起來也要費一番功夫,很快院子裡沒了打鬥的身影,多了好幾個忙碌的身影。
林曉曉則是站在那捧著琴難過,她的琴,她的五十兩,她的藝術和風雅。
【明明我想象的畫麵不是這樣的。難道不該是我最終學會彈琴,然後湖邊小築,我在彈琴,而葉孤城練劍嗎?】
係統都不知道林曉曉竟然還想過這種事.
好吧,想象美化的未來畫麵是很正常的事,畢竟沒有哪一個人學琴的時候是奔著拿琴掄人去的。
所以係統順著林曉曉的話想象了一下,在一個風和日麗的天氣,一個波光粼粼的湖邊,清冷俊美的葉孤城舉劍,無數劍光閃過。邊上是林曉曉,她端坐在那,彈著琴,琴聲悠揚,好似……‘彈棉花嘍彈棉花,彈棉花嘍彈棉花!’
係統:【咳咳咳!】
它被自己的想象嚇得夠嗆。
林曉曉疑惑。
【你怎麼了?係統還會生病?】
【好像中病毒了,待會我給自己清一清就行了。】係統趕緊把自己想象的畫麵一鍵刪除,然後轉移話題道。
【這個……世事無常,既然琴都斷了,說不定就是老天爺在告訴你,你命中就學不會彈琴,作為一個算命大師,你要不就算了吧。】
林曉曉歎了口氣:【或許我真的在音樂這方麵沒天賦吧。】
她捧著琴,想了想,轉身就走。走到一半忽然想起富家少爺幾人。
“琴都沒了,之前的懲罰就不算數了,你們走吧。”
說完她就繼續走。表情帶著一絲落寞,漂亮的臉蛋上帶著憂鬱,讓人心生憐惜,忍不住忽略了之前她大殺四方的畫麵。
木婉清好奇。
“你去哪?”
林曉曉歎息的看了看斷裂的琴,瞪了一眼地上五花大綁的‘耗子們’。
“好歹是跟我一場,卻被這群家夥給毀了。”
被琴砸的頭破血流,腦袋嗡嗡響的‘耗子們’:你這人說話怎麼比他們還沒有良心?
但林曉曉才不理會他們震驚的目光,憐惜的抱著琴道。
“它是把好琴,所以我準備把它厚葬了。”
前有林黛玉葬花,後有她林曉曉葬琴。也算是一段風雅佳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