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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林曉曉起身,手指尖出現一點寒芒,刀片的尖頭快速紮進指尖,一滴血頓時流出。
冰蠶蛄蛹著順著手臂爬到指尖,吸食了那滴鮮血,此刻的它已經完全接納了林曉曉,就算沒有信息素的引誘,它也能安靜的呆在林曉曉的身上,好似一個蠶寶寶水晶掛件。
林曉曉拿起一個小盅,裡麵好幾顆赤紅的丸子,對於心思不正的人來說,這是害人的劇毒,不過對林曉曉來說,這也就是給冰蠶的口糧罷了。
把丸子溶入水中,看著冰蠶把自己吃成了一個粉紅色的大胖蟲,林曉曉輕笑著戳了戳它的小腳腳。
吃飽了的冰蠶懶洋洋的動了動小腳,爬回了林曉曉身上,然後就開始睡覺了。
冰蠶不喜歡夏天,所以天氣越熱,它越是懶洋洋的,這幾天天天趴在林曉曉的肩膀處睡覺。
確定冰蠶已經適應了自己,林曉曉調出了個人麵板。上麵的進度條已經滿很久了。
係統疑惑:【這個時候抽卡?】
林曉曉淡淡道。
【馬上要去闖龍潭虎穴了,看看能不能掉個神裝來耍耍,如果不行我就隻能換螳螂了。】
雖然月神蛾又美又快,但奈何皮脆啊。
無數的卡牌閃過,定格在了一張中,隨即翻開,一隻黑乎乎的大蟲子出現在了上麵。
它有著長長的觸須,黑亮的甲殼,還有像是大剪子加了鋸齒的下顎。
並且體型還挺大的,和月神蛾一樣似乎都是家族中的大號蟲。似乎有人的手掌那麼大一隻。
它的名字更是相當的牛批,就叫泰坦甲蟲。一聽就讓人忍不住神情一肅。
林曉曉看了看那黑黝黝的大甲蟲。
【彆告訴我這是個坦克。】
係統認真的表示。
【相當坦克,要是葉孤城出關了給現在的你一劍,連個印子都不會有。】
林曉曉卻隻是看著圖片麵無表情道。
【我就想知道它的攻擊力呢。】
【這個嘛……攻擊基本靠嘴。】係統小聲開口。【看見這兩個黑亮的大顎了沒?你的牙現在就是相當於這玩意,成年泰坦甲蟲夾斷一根鉛筆小事一樁,成年的你現在啃一口葉孤城的劍,分分鐘給他啃出個大月牙也是小事一樁。硬度堪比金剛石,攬那啥瓷器活完全不在話下。】
林曉曉微笑。
【所以你是指著我用這一口大鋼牙稱霸天下?逮誰咬誰?你難道就不覺得這種攻擊方式放在我這麼一個小仙女身上太狂野了嗎?】
係統。【……搞得好像你掄琴打地鼠的時候就不狂野一樣。】
不過說是這麼說,林曉曉最終也沒有換卡,畢竟泰坦甲蟲這防禦力簡直太厲害了,基本上就屬於這個世界的防禦頂層了。還是可以用一用的。
林曉曉把東西收拾好,起身出門。再次來到了隔壁。
為什麼她明知道有問題還來呢?
正因為有問題,她才要更要搞清楚啊。
很快,婢女就領著林曉曉進了屋子,她看見秀月就在那裡,不過奇怪的是,往日這個房間一直都放著一把琴,但現在琴不見了。秀月坐在矮桌邊,手裡拿著一個畫軸正在看。
聽到腳步聲,邀月抬頭。“你來了。”
林曉曉眨眨眼。“我來找你玩,不是說今天要彈新曲子給我聽嗎?”
“琴壞了,不能彈了,我們今天來做點彆的。”
邀月示意林曉曉過去。
這麼快的嗎?
林曉曉慢慢的走過去。終於看清了那副畫的真麵貌。上麵是一個熟悉的人。正是穿著一身布衣的江小魚。這家夥仗著自己長得好,穿衣打扮很是隨意,看上去就和街邊的混混沒什麼兩樣。
不過他一張臉足夠英俊,臉上的那道疤也不過是給他添加了幾分不羈的陽剛之氣。
雖然衙門的通緝令有的時候真的讓人看著就懵逼,以為天下的畫師都是這樣的靈魂畫手,以畫出連本人都看不出自己的畫像為己任,但其實世界上到底人才輩出。還是有寫實派的。
比如畫江小魚的這一幅,一個吊兒郎當的小魚兒頓時躍然於紙上。
邀月側頭。
“你覺得這幅畫如何?”
林曉曉仔細端詳了一下,發表了自己的感想。
“畫的不錯啊,這家夥仔細看看還挺英俊的,就是這穿衣打扮實在邋遢,頭發就這麼胡亂一紮,嘴裡還叼著草,像什麼樣子。”
邀月冷淡道:“就隻有這些?”
林曉曉疑惑的看了她一眼,隨即恍然大悟。
“我懂了,你是看上這小子了吧?還彆說,雖然這家夥油腔滑調,整日吊兒郎當的,但是這臉長得確實不錯,你要是喜歡,我還是可以支持一下的。”
邀月想聽的自然不是這些,她的聲音越發的冷了。
“林曉曉,你到底是裝傻還是假傻?”
林曉曉委屈了。
“我就不能是大聰明嗎?”
邀月一噎,隨後冷聲道。
“其實我是故意接近你的。”
“哦,這個我早就猜到了。”
林曉曉撓了撓臉。又是丟簪子,又是登徒子騷擾的,又是琴匠那相聚的,這如果不是美麗的巧合,就隻能是人為的算計。
配上之後她發現的不對勁,顯然這是一場人員全都算好了的計劃,她的出現是完全被算計好了的,也就那個富家少爺傻不愣登的亂入了。
邀月抬眸:“既然如此,你應該已經猜到我要做什麼了吧?”
林曉曉:“呃……幫你和小魚兒牽線?”
邀月終於不耐煩了,閃電般出手,立刻就掐住了林曉曉的脖子。
“你既然已經猜到了,又何必裝瘋賣傻。我要你告訴我江小魚在哪。”
林曉曉被掐住了脖子,卻一點感覺都沒有,那點力道對她連撓癢癢都不算,頂多算是清風拂麵。所以她相當淡定的表示。
“你又不喜歡小魚兒,你要知道他在哪乾嘛?”
“自然是殺了他。”
邀月站在林曉曉的身邊冷聲道。
“我之所以接近你就是為了找到江小魚,你彆想著會有人來救你了,之前你在我這一呆就是一天,想必江玉郎已經習慣了,葉孤城還在閉關,隻要我願意,立馬就可以把你帶走,而不會被任何人發現,就算你不想說,但撬開一個人的嘴的方法可有的是。”
哪怕早就猜到了這些,但林曉曉還是有些傷心了。
“所以你和我的相處都是假的?”
邀月:“對。”
林曉曉吸了吸鼻子。
“什麼武功被廢也,裝作沒有武功也是為了降低我的警惕心?”
邀月:“沒錯。”
最後,林曉曉悲傷道。
“那你說什麼我的琴聲有進步,說我的琴聲不難聽也是假的?”
她的聲音太難過了,以至於邀月一時間沒有開口,但很快,她還是冷聲道。
“沒錯,都是假的,你的琴聲是我聽過最難聽的,如果不是因為要接近你,我根本不會聽你彈琴,折磨我的耳朵。”
友誼的小船說翻就翻。
林曉曉仿佛聽到了自己心碎的聲音。
【昨天我埋葬了我的琴,今天,我一並埋葬了我這短命的友誼。】
係統:【節哀.JPG】
有些難過的林曉曉腦子裡快速轉了幾圈,試圖猜測秀月的真正意圖,說什麼要殺江小魚絕對是假的。
哪怕秀月演得再真,可對於早就知道某些事情本質的林曉曉來說,簡直是一戳就破的謊言。
移花宮的人或許在找小魚兒,但絕不會想要殺死小魚兒,因為對於邀月憐星來說,想要小魚兒死隨時都可以,但小魚兒和花無缺必須有一方死在另一方手上才是她們想要的。
所以秀月在說謊,而她說謊絕對有原因。
林曉曉忽然道。
“我不明白,小魚兒到底怎麼了你們移花宮,才讓你們移花宮的人緊追不放?先是把花無缺放出來還不夠,竟然還要你來勾引我,就為了追殺小魚兒。”
邀月被林曉曉的詞給弄懵了一瞬。皺眉道。
“不是勾引。”
林曉曉撇嘴沒回話,邀月這才開始有些恨恨的解釋。
“其實江小魚並沒有對我們移花宮怎麼樣。但他的父親和母親卻得罪了我們移花宮。你可知道他的父母是誰?”
敏銳的察覺到身邊的人情緒不對,林曉曉挑了挑眉。
“是誰?”
邀月咬牙道。
“江小魚的父親正是江楓,而他的母親,則是我移花宮的婢女,花月奴。當年江楓被人圍攻,危在旦夕,我們大宮主邀月對他一見鐘情,於是救下了他,並把重傷的他帶回移花宮醫治,這期間甚至親手給江楓療傷,可是江楓那個不知好歹的家夥,竟然喜歡上了大宮主吩咐過去服侍他的婢女花月奴,之後更是拒絕了大宮主的心意,帶著花月奴私奔離開了移花宮!”
邀月掐著林曉曉的脖子道。
“江楓和花月奴雖然死了,但是他們的兒子卻還活著,父債子償,你說是不是?”
林曉曉不同意了。
“江楓喜歡上彆人怎麼就不知好歹了?喜歡誰難道還是強製性的嗎?”
邀月:“但是他糟踐了大宮主對他的心意!”
“不對,那才不是什麼心意!”
林曉曉打斷了身邊人的話,哪怕被掐著脖子,她依然倔強的扭頭看過去。
“說什麼一見鐘情,不過是見了人家一麵,連人家的人品心性都不知道,年齡住址也不清楚,能看的就隻是那張臉和身材,怎麼能算是喜歡?要我說,你們的大宮主邀月就是看上了人家的臉,她饞人家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