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噠,腦闊疼。
真的好疼。
宋坊主扶著額頭,煩悶得隻差以頭搶地了。而在她即將一腦門磕上地麵的時候,突然聽見後門處傳來了敲門聲。
扣扣——
指節連擊門板兩下,分明聲音不大不小,卻再清晰不過地響在耳邊,仿佛是直接敲在了心門之上,隱約竟有振聾發聵之感。
“這麼晚了會是誰?”
每次宋坊主來客房探望貔貅幼崽,元正桑落必然都是在院子裡守著的,今晚也不例外。因此敲門聲剛剛響起,精神正緊繃的他們就立刻聽到了,桑落眼底一深,並沒有立刻迎過去,反而先與兄長對視。
元正也有些遲疑。
宋氏本家三進院子,因前麵兩進是鋪麵和庫房,入夜後,正門與夾門都會按時落鎖。為了方便日常進出,也為了以備不時之需,三進院子就另開了個後門,如果宋坊主想要少走幾步路,就會把馬車停在那,如此便不必再繞道前頭兩進。
但是,若是外人前來拜訪——除了某個四條眉毛的酒鬼外,自然都是要走正門的,如此才是正經的禮數。
何況此時已然入夜了。
什麼樣的訪客,才會在這種時候敲響宋家的後門?
他們兄妹二人對視一眼,一時便沒有貿貿然回應。
——家裡多了隻神獸,確實讓他們更謹慎小心了些。
門外之人半晌沒有聽到應答,便又連敲兩下,依然是不輕不重卻萬分清晰的聲音,像是篤定了此處宅院必然有人。
“……元正,去看看吧。”
客房門被人從裡麵打開,宋坊主回身重新上了鎖,人卻還站在那裡沒動,隻是平靜道:“問問是哪裡來的客人,何故此時到訪。”
這就是一家之主在拿主意了。
“是。”
元正看她神情冷靜,很是有些八風不動的姿態,讓旁人看著看著竟也覺得心中平穩,不需多加疑慮。
宋氏本家明麵上唯一一個習過武的少年,眉眼沉靜,身姿挺拔,隔著一扇門板淡聲問道:“什麼人?”
說這話的時候,他語調平和,氣息內斂,背脊卻繃得筆直。與此同時,桑落已經幾步走到自家小姐身前,將她護在了身後。
宋坊主看著這一幕,雙唇微動,似乎想要說些什麼,卻還是忍住了。
她大概能猜到來人是誰——八成就是那個被砸了場子的神君駕到,雖然並未感應到一絲外顯的靈氣神光,讓千年苦工有些奇怪,不過也許是人家低調呢?
沒有瑞氣千條,也不自帶霞光萬丈,自己個兒悄默聲地就下凡了,關鍵還不打算直接穿牆而入,走後門前甚至知道要先敲兩下。
這就很可以。
對比那些眼睛長在天靈蓋上的老神仙,這已經算是很親易近人了。
千年苦工老神在在地站在那,甚至是饒有興趣地猜測著,門外那位神君一會兒打算怎麼開場。
——總不會化身成一個遊方道士,手持拂塵,開口先說上一句“貧道看你印堂發黑,必有大難”吧?
元正會直接笑著請他走遠些的。
因為自覺即將解決一個大··麻煩,心情可算愉快了些的宋坊主內心悠悠刷起彈幕,正當她想吐槽一句“就是這神君未免混得太慘,怎麼連名字都給弄失傳了”的時候,突然聽見門外傳來一個男子聲音,像是刻意提高聲調般回了一句:“深夜叨擾,還請見諒。”
……嗯?
這聲音有點耳熟啊?
出於職業病,千年苦工低了低頭,下意識就開始翻閱自己的記憶,試圖從她龐雜浩瀚的工作記錄裡找到對應的聲音的主人。
而門外那聲音又道:“請問貴府近日是否收留了一個女童?”
元正眉間一皺,並沒有正麵回答,隻反問道:“尊駕何意?”
“閣下不必多慮,若是沒有弄錯,那孩子應當是我家主人的族中晚輩。”
像是聽出了元正的防備,門外之人大概也知道此時拜訪有多失禮,為了更能取信,他躊躇片刻,還是自報家門道:“若那孩子還醒著,煩閣下與她說一聲,就說……”
——“是楊家二爺到了。”
記憶剛剛翻查到一半的尹清和豁然抬頭!
作者有話要說:啊啊啊啊啊啊,弦哥終於寫到二哥哥了!
我的二哥哥!
然後二哥哥不是雲河鎮的城隍啊寶貝們!城隍還沒露麵!他也不是因為桃符過來的!他是順著貔貅幼崽的那滴血找過來的!
二哥哥二哥哥……
捂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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