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隻是寫一本而已,既沒有誇大事實,也沒有刻意抹黑任何人,他錯了嗎?
沒有。
可是他錯就錯在,他的名氣太大了,他低估了自己的影響力,因為他的名氣,讓許多人關注了這場案件。
而現實中的芸芸眾生,大多都喜歡跟風,更有許多鍵盤俠,他們在現實中不如意,往往會在網絡上找存在感,總喜歡站在道德製高點上對彆人指指點點,更有甚者會直接講這種行為落入現實。
他們才不會管殺人犯的家屬是不是也同樣是受害者,也不會管他們沒有犯罪,其他人也沒有處罰他們的權利。
他們仿若瘋狗,隻會像聞著骨頭的瘋狗一樣,逮誰咬誰,視司法權力於無物。
隻在一瞬間,工藤優作便想通了所有關鍵,看著麵前被芸芸眾生逼到走投無路瘋瘋癲癲的佐藤秀中,他內心是懊悔的,也抑製不住的愧疚。
工藤優作是個好人。
所以他不會推脫自己的責任,甚至總會將責任往自己身上攬。
所以他當下便沉默了,不知道該如何跟佐藤秀中說。
佐藤秀中見他沉默不語,本就痛恨至極,而工藤優作眼中的愧疚卻更加刺痛了他岌岌可危的理智,他怒極了,握緊拳頭呀呀切齒地叫喊道:“你為什麼這麼看著我?是可憐我嗎?我不需要你的可憐!你如果真的可憐我那就陪我一起去死吧!隻要想想黃泉路上還有你們這些人的陪伴,我做夢都要笑醒了!”
工藤優作搖搖頭,他冷靜下來,望了望在場的人們。
那個聰慧至極的少年——江戶川亂步隻是眯著眼睛看著佐藤秀中,神態沒有一絲一毫的緊張,顯然是不覺得自己會死在這裡。
而和他一起的神代雪祈一行人也一個賽一個輕鬆,綾辻行人更是雙手環胸,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擺明了在看戲。
隻有工藤新一,他雖然聰明,但年幼的他也做不了什麼,更不能在這種場合給予自己父親任何幫助。
他隻能擔憂地望著自己的父親,雖然相信以父親的聰明才智應該不會有事,但還是止不住的擔心。
而其他參與簽售會的讀者粉絲們卻是一個賽一個緊張,他們大氣都不敢喘一聲,就怕被瘋狗一樣的佐藤秀中注意到,他們怕死。
這也是人之常情。
工藤優作內心無聲的歎息,他成長至今遇上大大小小的案子數不勝數,這次的案件並不足以讓他害怕,可是這些一心喜愛他的讀者卻被他牽連,他不能不管,也不能不在意。
他對工藤新一微微搖頭,示意自己年幼的兒子不要害怕也不要緊張,這一切的行動發生也不過是轉瞬間罷了。
工藤優作再次轉頭望向佐藤秀中時神情便認真多了,他語氣冷靜,不徐不緩地開口道:“我雖然不是有意將事情鬨到這種地步的,但你和你家人的遭遇確實是我的疏忽,我不殺伯仁但伯仁卻因我而死——”
他話音一頓,聲音帶著些真心實意的痛楚,很是愧疚地補充道:“對不起,是因為我的緣故才讓你的家人受到這樣的傷害。就算你不原諒我也沒關係,可是——”
佐藤秀中冷靜下來,目光陰沉地盯著他,灼熱的視線似乎要將他整個人洞穿。他唇角微微勾著,卻滿是譏諷。
工藤優作卻並不在意,他鄭重道:“但在場的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