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琅很快就找到了紀老校長, 並召集了參加這次軍校評比的老師們開會。
會議中,他們讓對導演部極其熟悉的秦九昭一起參加討論,秦九昭的掛件小兔子自然也蹭到了會議。
“我去導演部乾過一陣子, 那裡的人的確不當人, 實在不符合我的三觀,我就沒去了。”紀老校長道。
秦九昭瞥了紀老校長一眼。您老人家難道不是突破了瓶頸期,有了新的機甲設計靈感才沒繼續待在導演部嗎?當時您玩我們玩得可開心了。
副校長問道:“校長,以您對導演部的了解, 他們真的會設計全滅的劇本嗎?”
紀老校長道:“這個就要看他們的目的了。誰知道他們會不會想給軍校生們一個下馬威呢?”
副校長苦笑:“那就是說,的確有可能。”
“有可能就有可能唄,對我們來說沒什麼區彆。”紀老校長道, “戰鬥係的學生該怎麼打就怎麼打,剩下的事,讓非戰鬥係的學生們去防備。正好大家都動起來, 都能起到練兵的作用。”
其他老師竊竊私語交換意見, 然後紛紛點頭。
“戰爭本就是一台精密運行的機器,每一個零件都需要動起來。”紀老校長拍了一下手掌,道,“就算他們不搞個全滅, 也絕對不會讓軍校其他係的學生輕鬆混過這場比賽。”
嶽琅問道:“校長,我們需要通知其他學校這個可能性嗎?如果通知了其他學校, 當異變發生的時候,我們就能以最快的速度整合所有力量。”
紀老校長苦笑著搖頭:“彆說,說了是坑自己。你是軍人, 所以不明白軍校那些人的想法。”
“你們把每一場軍演都當做實戰,所以考慮的是怎麼活下來,然後完成目標。但學生們不一樣。他們內心隻是把這個當一場遊戲。或許有的人會有集體榮譽感, 認為不能讓導演部把所有學生淘汰出去。但大部分人,他們心裡想的大概是,既然自己贏不了,那就讓所有人都被淘汰。”
“明白嗎?如果他們知道了有‘全滅’這種可能,可能就會寄希望於這個‘全滅’把我們首都軍校淘汰,這會給我們偵查賽場的異變造成很大麻煩。”紀老校長歎氣,“我越來越認為,導演部可能真的想讓我們全滅了。不全滅一次,軍校生們可能還會繼續以遊戲的心態應對軍校比賽。”
嶽琅點了點頭,並沒有對軍校生產生多少失望的情緒。軍校生都還是孩子,現在隻是在學習而已。集體榮譽感和大局觀,都要需要後天的培養。
“看來不但不能告訴他們,還要保密。”副校長歎氣,“不過如果我們真的團滅了,估計軍部會對這次軍校比賽很失望。”
不知道有多少軍校能想明白,在這場比賽中,勝負不是一切,讓軍部大佬們看到軍校生已經擁有了軍人的精氣神才最重要。
“不用考慮太多,把其他軍校當做不死不休的敵人就行。”秦九昭開口道,“我們的戰略目標是活到最後,他們的戰略目標是拖著我們一起死。這樣一想,就很容易製定我們的方案。”
其他人繼續紛紛點頭,隻能這樣了。
……
會議結束之後,晏兔子扒拉著秦九昭的頭發,蔫噠噠道:“如果有可能,我還是希望大家都能活下去。”
秦九昭把小兔子抱懷裡,揉了揉小兔子的耳朵:“彆想太多。比賽不是現實,他們在比賽中放棄共存,隻是因為我們是敵人。等我們是戰友的時候,我們就會團結在一起。”
小兔子咧嘴笑了笑:“我知道。我誕生的那個國度,紅藍軍軍演對抗打出了腦子,但大家仍舊是戰友。”
秦九昭好奇道:“那個國家的軍演導演部也很坑嗎?”
小兔子點頭:“坑啊。藍軍是常駐軍,負責磨礪扮演紅軍的各地集團軍。藍軍擁有最好的裝備和幾乎無限的炮彈,紅軍則用著幾乎被淘汰的裝備,還要被各種劇本殺。”
“什麼長途奔襲三百裡之後被導彈洗地啊,比如突然遭遇生化毒打擊啊,比如直接切斷所有電子訊號通訊回歸靠吼啊……甚至好不容易贏了一局,導演部宣布變成三局兩勝製。”晏兔子小爪子捂著三瓣嘴,樂不可支,“總之就是敵在導演部。”
秦九昭黑線:“這樣還能贏嗎?”導演部果然是所有參加軍演的軍團一生之敵!
晏兔子道:“能贏啊,贏過幾場。我記得有一次獲勝那場是打出真火氣了,把導演部都嚇到了。旅長陣亡旅政委指揮,旅政委陣亡參謀長指揮,一層層陣亡,最後政治部主任指揮全軍。”
“所有通訊手段都被切斷,那就靠通訊員人工轉達命令;為了躲避空襲,就全軍突襲進藍軍隊伍中,包括炊事員和通訊員全部上刺刀突擊;一個戰士甚至身上綁了自製炸/藥包鑽坦克下去炸坦克……”晏兔子頓了頓,噗嗤笑道,“把導演部嚇壞了,忙把那個戰士救出來,軍演暫停兩小時。”
“反正藍軍有導演部開掛,那麼紅軍就隻能把命豁出去了。兩個戰損超過百分之七十的營自動組合成混編連隊繼續執行突擊任務什麼的,都是家常便飯。我們紅軍有精神,經常非常不科學的打出百分之兩三百的戰損率。”
晏兔子翹著大兔腿抖啊抖:“相比之下,我們還能用這麼多高科技設備,軍演隻要小心一點,肯定能避免團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