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璉也是無奈,見自己老爹如著了魔一般,一門心思要把妹妹許給馮家大郎,但這種一廂情願怎麼能行?
“好吧,爹,到時候我也把芸哥兒和蓉哥兒都叫上,讓芸哥兒幫我探探口風。”賈璉隻能勉強答應。
林黛玉獲知馮紫英進了賈府時,已經是半個時辰之後的事情了。
這才幾天,這馮紫英就這麼順溜兒的在賈府來去自如了?林黛玉驚喜中夾雜一些意外,隻是馮紫英根本就沒有來看自己,而是去直接赴宴了,這讓小丫頭又很是不忿。
說好的要來看自己,上一次是當著那麼多人,連話都沒能說上兩句,這一次進府卻又是去赴宴飲酒,難道沒吃過酒呢?
就這麼著緊一頓酒,比看自己還重要?
“紫鵑,除了璉二哥外,府裡邊還有誰?”百無聊賴的小丫頭倚在床炕上的靠枕上,一隻手在蜷縮在自己身旁的獅貓身上擼著,一邊問道。
“好像還有府外的芸二爺,東府那邊的蓉大爺。”紫鵑也是奉命出去打探,好在賈璉請客並不是什麼秘密,這後廚那邊也要精心準備,所以一問就清楚了。
“就沒有其他人了?”林黛玉很想知道為什麼璉二哥突然要想請馮紫英,要說感謝也感謝過了,時隔了這麼,又來突然請來吃酒,恐怕就不是為了自己的事兒了。
“聽說璉二爺也讓人去請寶二爺了,不過說好寶二爺不能吃酒,就是不知道寶二爺願不願意去。”紫鵑抿著嘴笑道:“估摸著寶二爺還是要去的,他不是一直對馮大爺‘念念不忘’麼?”
林黛玉聽出了自己丫鬟調侃揶揄的味道,也輕輕的一聳鼻子,“他那哪是什麼‘念念不忘’?純粹就是小孩子脾氣,心裡邊不服氣,自個兒沒本事,還覺得人家的都是吹出來的,誰都該依著他讓著他,卻不想想人家又不是府裡人,憑什麼依著他讓著他?”
“小姐,這話您可不能在外邊兒說,若是府裡其他人聽見了,可不得了。”紫鵑在榮國府裡呆了多年了,自然清楚寶玉在老祖宗和老爺太太心目中的分量,那便是誰都可以有錯,唯獨這一位乾啥都是對的。
未曾想林黛玉來了之後,麵對寶二爺的百般殷勤卻是淡然相對,既不疏遠也不熱情,就是一個普通的表兄妹,而且隨時都以一副男女授受不親的架勢來約束寶二爺,這讓寶二爺內心裡怕是也憋屈得緊。
好在寶二爺這人性子倒也好,尤其是麵對女孩子們倒也能忍得住性子,隻是不知道這般對小姐的冷淡怎麼個想法,久了還能這般容忍麼?
紫鵑輕輕歎了一口氣,跟隨這位小姐時間雖然不長,但是她能感覺得出來,小姐對府裡這位寶二爺是看不上的,可這位寶二爺卻是如牛皮糖一般,成日裡緊隨著小姐轉。
要說寶二爺雖然不喜讀書,但是人卻也是一個極聰慧的,怎地卻看不出小姐對他的態度,還是一如既往的不管風吹日曬的,總是換著心思來討好小姐。
隻不過紫鵑覺得寶二爺的心思怕是要白費,倒不是說小姐和那馮家大爺有什麼私情,而是小姐這個人性子很正,她有些認死理兒,一旦認定的事情就很難改變。
也不知道是什麼緣故,小姐自打進府之後,雖然是個冷清性子,但是和姐妹們也還算處得不錯,唯獨對寶二爺一直很是疏淡。
若說是男女大防,但這年齡和表兄妹之間的親戚關係,本不該如此才對,而且小姐甚至對璉二爺都頗為親善,卻為何對在府裡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且頗得姐妹們喜愛的寶二爺這般態度,就讓人費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