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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姑娘,我們一行是從蟠香寺淨緣師太那裡過來的,主要是想要問一問邢姑娘可曾知曉妙玉姑娘現在跟隨器師傅去了哪裡,在京中哪座廟中修行,……”
汪文言沒繞圈子,這沒什麼好遮掩的。
素顏女子倒是一下子就警惕了起來,“你們既然從淨緣師太那裡來,難道她沒和你們說妙玉去了哪裡麼?”
汪文言搖了搖頭,“淨緣師太並不清楚,隻知道其師姐帶著妙玉去了北地雲遊修行,目的地是京中,但是具體哪裡,她卻不知。”
素顏女子遲疑了一下,“不知道你們找妙玉做什麼?”
汪文言略作思索,然後才緩緩道:“這涉及到他人陰私,恐怕並不太方便告知外人,但是請邢姑娘放心,我們都是有身份的人,揚州兩淮都轉運鹽使司衙門一問可知,而且也可以明確告訴姑娘,我們肯定是為妙玉姑娘好,否則淨緣師太也不可能將你的情況告知我們,……”
素顏女子卻很淡然地搖搖頭:“這隻是你們的一麵之詞,淨緣師太是不問世事,你們若是要從她那裡哄騙到些什麼,那也不奇怪。”
汪文言沒想到這女子如此機敏難纏,雖說其所猜測並非事實,但是這份警惕和細心,倒也可嘉。
“那依姑娘的意思,可是要與我們一道去見淨緣師太?”
“我都說了,淨緣師太隻怕是被你們先入為主的欺哄了,這會子便是與你們一道去了,她也未必會信我說的,所以……”
汪文言苦笑著接上話:“所以我們必須要把找妙玉姑娘來意告知你,由你來評判我們來意是否善意才會告知我們妙玉姑娘的下落?”
素顏女子可能也是覺得自己有些咄咄逼人了,但是這關係到自己最要好的朋友,所以她不能輕易相信他人,隻能咬著嘴唇點點頭:“若是事後小女子誤解了先生,小女子先道歉了。”
這個精明卻又不失人情的丫頭,果真是聰慧過人,汪文言目光落到了那邊靠在柴門上無精打采的枯瘦男子身上,“邢姑娘,我先前也說了,這等事情涉及到女子陰私,非我等能擅自言說的,並非不相信姑娘,所以也請姑娘理解,不如這樣,……”
眼見得對麵男子從囊中隨手拿出一錠碩大的元寶來,而那邊柴門上自己父親頓時雙目放光,呼吸都緊促了起來,素顏女子頓時就急了,“先生若是要這般行事,那小女子便要對天發誓絕不會再和先生說一句妙玉姐姐的事情,家父也根本不知道妙玉姐姐的情形,你便是再有萬般花招,也休想得逞!”
汪文言深吸了一口氣,他真沒想到對方如此警惕機智,自己剛一漏出口風,對方便馬上反應過來,而且還要用毒誓來製止自己的所為。
這也罷了,若是那男子知曉這個情況,倒也無所謂,但汪文言隻需要瞟一眼便知道那男子怕是真的不清楚自己想問的情況,隻能作罷。
苦笑著搖搖頭,汪文言思考了一下,才道:“這樣,邢姑娘,我們借一步說話。”
素顏女子知道對方不太放心自己父親,但連自己都不放心自己父親,遑論他人。
見自己女兒跟著對方出了院門,那乾瘦男子悻悻的吐了一口唾沫,有心想要跟隨著出去聽個究竟,卻見另外兩名應該是隨從的人員虎視眈眈地盯著自己,顯然不會讓自己跟著出去,隻能作罷。
“邢姑娘,不知道你可曾了解妙玉小姐的身世,嗯,淨緣師太和她的關係你可能知曉吧?那妙玉小姐的父親你可知曉是誰?”
微微一驚之後,素顏女子立即反應過來了,“我隻知道妙玉姐姐說過其父應該是……,先生是說妙玉姐姐的父親是兩淮都轉運鹽使司……?”
“沒錯,邢姑娘,我們知道你和妙玉姑娘的關係非同一般,淨緣師太也專門說了這一點,所以我們才會把這個情況告知你,也請你務必對任何人都予以保密,當然日後妙玉小姐如果和林大人關係公開了,那也就沒關係了,但現在還不行,因為這還涉及到未來妙玉姑娘的婚姻大事,……”
汪文言簡單地和邢岫煙說了林如海病重,希望妙玉能認祖歸宗重歸膝下,並且也得到了其生母淨緣師太的同意,那邢岫煙隻是默不作聲的靜聽,偶爾詢問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