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們就隻能讓我們自己實力大到變成最重要的一張牌,讓彆人不敢輕易用,隻能放在最後,再或者,我們自己也可以再造一張牌,成為彆人不知道,而專屬於我們自己的底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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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文言的話讓馮紫英覺得有點兒繞,這家夥的確是個天生玩政治的人,對這種爾虞我詐勾心鬥角似乎有一種天生的喜好和天賦。
“行了,文言,說那麼多,不就是自己想辦法做強自己,我父親那邊我會去信,永平府這邊我心裡有數也有計劃,現在你也對當下局麵有了了解,京中局麵你自己慢慢經營了,你都說了我們現在力量太弱,慢慢積累才是正經,但是這擺在麵前的這個亂局危局我們隻能力求儘早捕捉到有用的消息,以便能及時做出反應。”
馮紫英吸了一口氣,“不過賈貴妃這邊遇上這樁事兒apap……?”
汪文言展顏一笑,“這等事情要解決簡單,壽王看似有恃無恐,無外乎就是覺得賈貴妃有各種忌憚,不敢向外人透露,或者說讓外人知道此事兒罷了,……”
馮紫英笑著點頭,他其實也已經有了想法,不過他更想看看汪文言的主意。
“……,安排人給福王或者禮王傳個信兒,就說有人傳福王或者禮王和宮裡某一位年輕貴妃有染,嗯,本身沒這事兒,被人誣陷,自然會引起福王或者禮王的警惕,要四處查探,而這個事兒也要讓壽王知曉,那麼他就會麵臨福王或者禮王的警惕目光甚至挖他的底細,隻要壽王不是蠢得無可救藥,就該明白怎麼做了,……”
不得不豎一個大拇指,馮紫英笑了起來。
這一招聲東擊西外加敲山震虎,真的是深得宮闈爭鬥的精髓。
不動聲色地挑起兩位皇子之前的嫌隙齟齬,把注意力和火力點轉移到一力想要悄然偷香的壽王身上,不想死的話就隻能趕緊收手夾著尾巴做人了。
而且關鍵在於好像二十年前,義忠親王也是偷人偷到了自己老爹元熙帝身上,有這層前車之鑒,估計任何人隻要聽到這層風聲,隻怕都要用審視的目光去一一檢索這幾位成年皇子了吧?
見馮紫英麵帶滿意微笑,知道這位東家對自己的這一計謀很滿意,汪文言倒是不覺得這有什麼,雕蟲小技而已,他的心思可不在這些花招上,“大人,永平府這邊的事情,耀青做得如何?我聽說寶眷來永平時遇襲,可有線索了?”
“嗯,此事有些脈絡,耀青做得很不錯,我很滿意。”馮紫英不吝誇讚。
這幫從林如海那邊轉過來的幕僚們,都很珍惜這樣一個機會,做事兒都十分用心,當得起這般讚譽。
“那我也就放心了,耀青以前做得就是這一塊,很有經驗,隻是北地情況和江南還有些不同,他還要一個熟悉過程。”汪文言對吳耀青也很信任,能夠在兩淮都轉運鹽使司衙門裡熬練這麼多年,沒點兒真材實料根本玩不轉。
也是來北地時間太緊,沒給吳耀青更多時間準備,否則絕不至於現在這樣。
“文言,我把底兒都給你了,你在京師城那邊要做什麼心裡也清楚了,宮中我會安排,嗯,牽扯到我和我父親這邊的各種事宜,你就要多操心了,我這一兩年心思都要花在永平這邊,如果不能在永平立下一塊豐碑,日後我去哪裡都底氣不足,……”
“文言明白,大人請放心,給我兩年時間,京師城乃至北地這邊定然會有一個交代。”汪文言信心十足,“到時候大人回來,自然就能如臂指使。”
馮紫英把所有資源都逐漸交給了自己,經費幾無限製,加上自己來京師城開始涉足各個領域,還有馮紫英的同學也開始逐漸接受了自己作為他的代表存在,他要做的就是統合梳理和形成屬於自己的東西。
“鴛鴦,這幾日休息得如何?”馮紫英示意鴛鴦不必拘謹,坐下說話。
看著馮紫英俊朗秀逸的麵孔,舉手投足間自有一份獨有風姿,鴛鴦心中沒來由的一熱,對方對自己越是親和,鴛鴦覺得自己就越是心裡發慌,尤其是對方那雙神采湛然的雙眸,幾乎要直入自己心底深處。
“謝謝大爺的關心,奴婢很好,兩位姨娘和金釧兒、香菱也待奴婢甚好。”
鴛鴦手裡仍然絞著汗巾子,半個屁股斜坐在椅子上,很不得勁兒,她寧肯站著和對方說話,但人家這般態度,自己似乎又不能不領情。
“那就多在這邊呆幾日,也好適應適應環境?“馮紫英逗著這個聰慧可人的丫頭,“永平府這邊也有一些好去處,讓金釧兒香菱領著你去看看,你平素裡在賈府那邊見侍候老祖宗,也難得有這樣一個機會出來輕鬆一下。”
鴛鴦心中一暖,甭管人家是不是嘴裡客氣,但是單這番話就暖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