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丈夫的這種不合時宜的道謝,沈宜修倒是有些習慣了,這個時代夫妻之間照理說是不存在這種言語的,夫為妻綱,妻子隻有服從的義務,但是丈夫的體貼和溫存,加上那份尊重,總讓沈宜修有一種說不出幸福滿足,讓她覺得自己是天下最幸福的女人。
“去吧,明早我讓晴雯過來,你也讓雲裳莫要起身,好生休息,……”
……
畫堂南畔見,一向偎人顫。奴為出來難,教君恣意憐。
當房中粗大的紅燭落下點點朱淚時,俄爾的痛呼夾雜著安慰聲慢慢褪去,取而代之是床間粗重的喘息聲伴隨著細細婉轉嬌吟和哀求聲,……
……
看著沉沉入睡的雲裳眼角的淚影和嘴角幸福的微笑,馮紫英忍不住撫摸了一下女孩圓潤的麵龐和**的香肩。
已經滿了十七歲的雲裳在這個時代已經稱得上熟得不能在熟的女孩了,但在馮紫英心目中,她仍然是那個稚氣未脫心思單純的女孩子,五六年前在自己麵前那個一雙空靈純淨的眸子還一直留在馮紫英心間,曆久彌新。
但雲裳畢竟長大了,對於這個時代的女孩子,對於像雲裳這樣身份的女孩子,說什麼給她自由隻會被她視為拋棄,所以這樣對她來說可能才是最好的歸宿。
如雲裳所言,那一刻她才真正覺得變成了自己的女人,心坎裡才得以滿足和慰藉,才踏實安全,才能安安穩穩的睡一個好覺。
這個時代的女子就是如藤蘿一般需要依靠一株可以遮風避雨的大樹,無論是妻是妾是婢。
雖然身邊已經有了不少女人,但雲裳卻是一個不一樣的,她從小跟著自己,可以說是和自己一起長大,哪怕那個“自己”是尚未完全“覺醒”的自己,但無論如何與生俱來那份親近感是無人能替代的。
三尺白巾,一抹殷紅,就這樣掛在床頭上,似乎要昭示著什麼,連馮紫英都不知道雲裳強忍著身子的不適而要這樣的堅持是要給誰看,或者這就是一個完成了一個儀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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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自己明白還不夠?
睡在這張炕上,馮紫英還有些不太適應。
丫頭們是沒有床榻的,都隻有炕榻,同樣丫鬟們也都沒有自己的單獨屋子,都隻能二三人或者三五人擠在一塊兒,這也是規矩。
榮寧二府裡,便是鴛鴦也沒有單獨屋子,都隻能和琥珀、珍珠共用屋子,頂多也就是在炕榻的方向、選位上有所區彆。
不過在馮府,馮紫英倒是專門給這些個自己身邊的丫頭們了單獨一間屋子,雖然都不大,但是這卻是最讓這些個丫鬟們心滿意足的,即便是金釧兒和晴雯在獲得這個殊遇時,也都是格外興奮。
雲裳這間屋子很小,馮紫英平素來她們的屋子時間也不多,今日才算是認真打量了一下。
除了一張炕榻外,也就隻有一個樸素的衣櫥,旁邊還有兩張半新舊的錦凳。
錦凳上鋪著棉墊,看得出來棉墊是碎布頭拚合縫製而成,這丫頭倒也手巧,看樣子也是跟著晴雯學了不少。
窗欞上丹紅色的蒙紙應該是晴雯昨晚才替雲裳換上的,寓意什麼,不言而喻。
另外還有一個大紅色的囍字帖在窗欞紙上,倒是讓馮紫英有些感動。
晴雯這丫頭雖然性子火爆,平素裡也是麵冷語厲,但是內心卻是有一顆赤誠熾熱而又細膩敏感的心,待雲裳更是沒說的,像這般心思也隻有真正對你好的人才會替你考慮到。
麵對自己的閨蜜人生重要一步,晴雯表現出了極大的善意和祝賀,這份感情或許雲裳會畢生難忘,起碼連自己都被感動了。
歡愉之後的馮紫英來說往往是頭腦最清醒的時候,不過和雲裳一霄歡好對馮紫英來說卻有些難受,雲裳玉瓜初破,哪裡經得起春風幾度,根本不堪承受恩澤,馮紫英也隻能黯然歎息。
此時唯一能做的排除雜念,考慮考慮自己回永平府之後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