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這些參將平素也是怎麼直接帶兵的,要說帶兵都是這些守備、把總、千總才算是真正直接帶兵的,不依靠他們,命令根本下達不下去。
倒是另外一個把總還能稍微沉得住氣:“大人,如果真的是蒙古人來襲,按照您說的,隻怕敵人已經到了近前,沒準兒都有些來不及了,咱們這邊唯一好一點兒的就是咱們營區在北麵,前麵還有神機營和謝大人那一部擋在前麵,或許還有些機會,……”
“你是說……”韓尚瑜又麵臨艱難選擇。
“大人咱們這邊馬上出營往北,其他東西都不要了,帶著兵和武器能逃脫就行,那邊我們稍微緩一緩通知一下謝大人那邊,也算是進了咱們袍澤之情了,……”另外一個把總歎了一口氣。
“太初,我知道這一部訓練一直在堅持訓練,尚有一戰之力,不如先由老侯的那一部先行撤退,你斷後如何?”韓尚瑜帶著期盼的眼光看著這個被他叫做太初的年輕把總。
這位雖然也是世襲武職出身,但卻算不上是武勳,而是襲了武職之後又考中了武進士,算得上是五軍營中一個難得的人才,他所帶的這個營也是韓尚瑜最看重的,雖說在京營這個大環境裡,都那樣,但是訓練卻是一直在堅持,算是其中另類了。
楊肇基歎了一口氣,他知道自己是無法和侯孝平比的,人家是修國公之後,而且平素又對上司多有孝敬,哪裡像自己這般不曉事?
侯孝平已經醒悟過來,趕緊過來一抱拳,“太初兄弟,大恩不言謝,哥哥就先行一步了,日後定有重謝。”
侯孝平說完撂腿就跑,連韓尚瑜都顧不上了。
“大人,那我也去準備了,您也得趕緊收拾一下,另外請記得去通知一下謝大人所部,否則日後回去怕是難再見麵了。”楊肇基叮囑了一句。
二人都沒有提城裡的諸位,這個時候隻怕內喀爾喀人已經抵達鎮城了,這一過去起碼還要小半個時辰,什麼都來不及了。
就在城西備兵營裡五軍營二部手忙腳亂地動蕩起來時,內喀爾喀人的大軍已經兵分三路逼近了三屯營鎮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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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隨著幾具雲梯搭上城牆,莽骨大背負環刀猿登而上,緊接著的都是弘吉剌部的勇士,另外一具雲梯上,所宰也是口含鋼刀,飛速攀升……
幾息時間裡,二十餘名內喀爾喀的精銳武士便已經攀上了甕城城牆,兩個昏昏欲睡抱著長槍打盹兒的京營士卒被勒死。
一行人魚貫而入,很快就在城門樓裡找到了另外四個呼呼大睡的崗哨,結果不言而喻。
卜塔赤和妝兔也帶著各部的精銳沿著雲梯上來,這樣他們就沿著城牆分頭向東西城門撲去,而此時比領兔已經指揮著人將甕城城門打開,而南城門也全數落入了手中。
看著三百精銳步卒進入甕城,城頭上也已經是弘吉剌部的兵士滿布,宰賽內心大定,按照預定,不管東西城門奪門結果如何,自己這邊都要發動了,隨著南門一開,一直蟄伏在南門外的弘吉剌部大軍蜂擁而入,而牆頭上也飛起了火箭,響徹雲霄。
“動手!”
早已經埋伏在城東草料場的科爾沁人,和逼近備兵營的巴林部都頓時亮開旗號,火箭密集如雨射入京營駐軍營地中,緊接著奔騰而動的輕騎兵席卷而入。
在範清的帶領下,宰賽親率大軍直撲城西北的官署,那裡是駐紮在城內的京營武將們居住所在。
三屯營鎮城內並不大,尤其是這又是深夜,三屯營曆來宵禁,所以宰賽的騎兵大隊可以長驅直入,直撲北麵。
“九筒!”
“杠,哈哈,我再杠!”柳國荃樂得心花怒放,猛地將麻將牌拍在案桌上,“杠中杠,就看能不能杠上花了,……”
他伸出手去,細細的摩挲著那張牌下的花紋,這種時候是最有味兒的,得好好享受一下,嗯,好像還真的是八筒?清一色兩杠杠上花?!
柳國荃興奮地站起身來,正欲大笑,卻陡然間聽得外邊響起了一身尖厲的響箭聲,緊接著就是轟隆隆的馬蹄聲動地而來。
手中的麻將牌陡然落地,柳國荃臉色蒼白,癱坐在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