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熙鳳和平兒都被嚇了一大跳,雖然有過肌膚之親了,但是這卻是大白天.
正午的陽光光線透過窗欞鑽進來,拋灑在炕頭整潔的猩紅褥毯上,光線散射在空氣中,因為馮紫英起身帶動塵埃浮動,似乎是預示著什麼。
幾乎是同時,二女都掙脫了馮紫英的摟抱,王熙鳳是麵帶薄怒,而平兒則是羞燥難抑。
掙脫的同時,平兒忙不迭地竄出廂房門,丟下一句話:“奴婢去關內院門,奶奶先和大爺說說話,……”
王熙鳳被平兒的突然逃竄弄得有些措手不及,麵對臉上露出快意笑容的馮紫英,一時間手足無措,趕緊後退兩步:“鏗哥兒,我是來和你說正經事兒的,……”
“正經事兒也得要上炕再說啊,難道就這樣站著說話?”馮紫英也不在意,他能揣摩出王熙鳳此時混雜著種種情緒的心境。
對陌生環境的緊張,白日裡這種時候的擔心,第二次接觸的羞燥和渴望,還有想要打探甚至介入事務的某種期待,當然或許還有某些有過肌膚之親之後將自己作為依靠的些許思念,總而言之,王熙鳳此時對自己的感覺應該很複雜而微妙。
王熙鳳下意識地看了一眼門外,卻見平兒已經把內院門門閘閘上,但是卻隻是在院門處四下打量,大概是在觀察這座院落的情況,看樣子是不肯過來了。
心裡稍微放下一些,想要去關上虛掩的房門,王熙鳳卻又覺得這樣太過露骨,抹不下顏麵,正猶豫間,馮紫英卻已經一個箭步過來,猛地一下子就抱起了王熙鳳,在王熙鳳捂嘴驚呼聲中把對方放在了炕上。
王熙鳳的劇烈掙紮卻一聲不吭讓馮紫英略感意外,再一看對方眼眶似乎也有些淚影,馮紫英意識到自己還是有些唐突了。
先前以為這婦人要麼是想要介入贖回京營將佐一事撈些銀子,要麼就是貪戀那一夕之歡還想要梅開二度,又或者二者兼有,但是現在看來這女人對自己似乎還不完全是如此,好像還夾雜著某些其他的情分在裡邊,若是自己在魯莽一些,隻怕這樁孽緣就要戛然而止了。
馮紫英的動作一下子柔緩起來了,也沒有再去解王熙鳳棉裙下的小衣的汗巾,而是將對方的下頜抬起,“怎麼了?”
王熙鳳竭力讓自己保持一種冷傲的模樣,掙紮了幾下,卻又未能擺脫對方另一隻胳膊攬住自己的腰腹,隻能竭力把自己的頭向後仰,讓自己和對方的麵孔保持一定距離,“鏗哥兒,你把我叫來就是想要折辱麼?我王熙鳳在你心目中就隻是你發泄一番就丟在一邊兒的青樓女子?”
馮紫英內心也是無語,不是你要見我麼?不是我沒法再進府你說你可以出來麼?怎麼卻成了我要如何折辱你,還把你當青樓女子了?
但他知道這些話也隻能在心裡想想,要說出來,那就真的是要撕破臉,恐怕一拍兩散了。
“欸,鳳姐兒為何如此說?”馮紫英目光澄澈,注視著對方:“難道我馮紫英為人行事處世立身在鳳姐兒心裡就如此不堪?那一日恩愛之後我說過的話,鳳姐兒難道就全數忘了?我可沒忘。”
一句“我可沒忘”讓王熙鳳眼圈又紅了,隨即將頭扭到一邊,冷聲道:“誰知道你說了些什麼?不過是男人興之所至信口而言罷了,……”
“天地良心,鳳姐兒要這麼說,難道要我剖心挖肝?”馮紫英感受到對方情緒的軟化,心裡稍微一鬆,“我對你是什麼情分心意,難道你心裡感受不到?”
這女人就是麻煩,有些時候你完全猜不到她內心究竟在想些什麼,尤其是像王熙鳳現在的情形,他也能理解。
本來就被和離了,現在甚至是無家可歸了,可原來又是榮國府裡高傲不可一世的璉二奶奶,又和自己有了肌膚之親敦倫之事,難免就會擔心自己會看不起她,加之在這樣一個環境下,各種焦慮、煩躁、擔心和期盼情緒驟然間交織在一起,被自己不經意的一個動作就給引發了,就想要傾瀉出來釋放出來了。
隻不過自己卻就趕上了,還得要溫言相勸,美言寬姐,甚至好生撫慰一番,這才能慢慢將其導入港。
似乎是有些觸動,王熙鳳沒有再劇烈掙紮,但是身子仍然有些僵硬,冷聲道:“我倒是沒感覺到你鏗哥兒心裡有什麼情意情分,那你說給我聽聽。”
馮紫英心裡一苦,這還把自己給套上了,但是表麵上卻半點顏色不敢露出來,腦子裡卻迅速盤旋思考如何應對這個問題,女人是感性動物,回答得不好的話,弄不好今日就彆想近身不說,便是日後都要大費周折。
看到一個推書公眾號還不錯,大書荒三十六計,感覺還是有點兒水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