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見著司棋時就調戲了一番,還說了讓她今晚過來暖被窩,現在可好,司棋來了,自己床上卻還躺著赤條條的紅玉!
若是被司棋闖進來見了,以司棋那脾氣,那還得了?紅玉還怎麼見人?
林紅玉也聽見了門外的聲音,是司棋,這麼晚了,司棋來這裡做什麼?
驚訝間,林紅玉撐起身體來,顫顫巍巍如玉雪粉團辦的胸房,白得耀眼的胳膊,晃得馮紫英眼花繚亂,恨不能把紅玉按倒再來歡愛一番,隻是這門外卻還有一個“虎視眈眈”的司棋,這卻如何是好?
林紅玉敏銳地覺察到了身畔男人的變化,下意識的側首一看,卻見馮紫英麵色變幻,陰晴不定,立時就明白過來。
二姑娘要身畔男人做妾她當然知道,但是這麼晚了司棋作為二姑娘的貼身丫鬟來做什麼,難道是替二姑娘帶話?
就算是帶話用得著這麼晚來麼?而且聽司棋和寶祥的對話,簡直熟稔無比,應該是多番交道才對,怎麼聽都覺得有些不一樣。
司棋也是和林紅玉一起長大的,但是司棋隻比鴛鴦年齡略小,要比林紅玉大兩歲,也很熟悉,林之孝夫婦屬於二房嫡係,而王善保夫婦以及司棋爹娘秦明夫婦屬於長房一係,所以雙方關係隻能說不錯,卻遠不及鴛鴦和司棋,或者鴛鴦與林紅玉那麼密切。
林紅玉也是聰慧無比的人,立即附耳在馮紫英身畔,“爺,司棋這個時候來做什麼?”
馮紫英張口結舌,不知道該如何解釋,不過林紅玉本來也不需要馮紫英解釋,她心知肚明,酸溜溜地道:“沒想到爺是早就約了人啊,奴婢卻是搶了先了,……”
馮紫英一把攬住林紅玉光潔的腰肢,“紅玉,在爺心中,你和司棋並無二致,……”
林紅玉心中一暖,正待說話,卻聽得外邊司棋已經和寶祥說了起來,“爺喝醉了?喝醉了你不去守著,卻在這外院裡站著乾什麼?莫不是裡邊有其他人?”
司棋聲音轉厲,下了寶祥一跳。
“司棋姐姐,小的,小的……”寶祥心中也是叫苦不迭,既不敢阻攔司棋,那樣更是做賊心虛,又不敢放任司棋進去,裡邊都有兩個姑娘了,這再進去一個,那不是真的要天下大亂?
他本來就一直在擔心裡邊出什麼狀況,但是仔細聽了一下,隻有爺和不知道是哪位姑娘的恩愛歡好聲音,他就沒敢再聽下去了,所以才出來在門上守著,未曾想竟然又來了一個,而且還是脾氣火爆的司棋姑娘。
司棋和大爺之前的勾當寶祥是最清楚不過的,那一回也是如此,也是這間屋,隻不過裡邊是平兒姑娘,這一回卻變成了鴛鴦姑娘和小紅姑娘,也不知道爺的桃花運就這麼旺?或者說就這麼不巧,每次一來就接二連三,接踵而至,弄得爺都是應接不暇。
“寶祥,莫非又叫我猜準了,裡邊又有那個小娼婦在裡邊?”不過這一層司棋已經不比上一次,語氣小了許多,而且是有意壓低聲音,隻是臉色卻甚是難看。
破了身子的她很清楚要說小娼婦,自己才是,頂著未出閣閨女的身份,其實身子早就破了,這雙環髻論理都不能梳了,裡邊若是有哪一個,自己何德何能理直氣壯?
“沒有,沒有的事兒,爺喝多了,是茗煙和鋤藥送回來的,哪來其他人?”寶祥強辯,“茗煙和鋤藥他們也剛走不久,小的剛把爺侍候睡著,先前爺說口渴,我又給爺倒了一杯茶喝,爺喝了又睡著了。”
見寶祥說得這樣詳細,又有茗煙鋤藥,司棋將信將疑,“那我進去看看爺,彆睡著了沒蓋好,涼了身子,……”
寶祥一咬牙正待阻擋,卻聽得裡邊馮紫英再說:“誰來了,可是司棋?讓她進來,正好伺候爺,……”
寶祥心中大定,也不知道大爺如何擺平搞定鴛鴦和小紅二位姑娘,趕緊讓開,“司棋姐姐,那您快進去吧,爺在喊您呢。”
馮紫英這一喊,反倒是讓司棋有些猶豫了。
進去了隻怕要想出來就沒那麼簡單了,馮紫英的性子她是知曉的,但一想到那一日自己在這屋裡破了身子,後來還在畫舫了恩愛纏綿了一回的快活,司棋心裡便癢癢的。
這麼晚來作甚,不就是盼著這一刻麼?
唯一可虞的就是萬一有其他人來找馮大爺,那可就要出狀況了,但這麼晚了,自己就是專門等到這個時候才過來,怕也不該有這麼巧的事兒吧?
“怎麼,司棋,還不進來,還要爺來請你麼?”馮紫英聲音響起的時候,司棋已經迅速穿好衣衫,鑽出拔步床,往床後躲去。
馮紫英打算複製那一日平兒脫身的路數,等到司棋進來,就把司棋拉上床抱住,讓她無法看到誰從屋裡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