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紈臉色蒼白,心中狂跳,尤其是這個男人前行一步,身上濃烈的男人氣息撲麵而來,隻把她熏得心神恍惚,尤其是劍眉朗目下那張神采飛揚的臉,更是迫得她幾乎要仰躺在山石上。
“鏗哥兒,蘭哥兒蒙你教導,日後還要靠你多幫扶,妾身很是感激,但是妾身已是人婦,不能有辱門風,還請鏗哥兒你放過妾身,……”
馮紫英看著對方幾欲閉上眼睛任人宰割的模樣,心癢難熬,但是卻也知道自己不可能做什麼,不過是興之所至想要逗弄一下這個俏寡婦,他也還不至於在這種情形下有什麼不軌之舉,那也太敗人品了。
輕輕抬起俏寡婦的下頜,馮紫英放開,又在對方俏頰上捏了一把,這才後退,把手指放在鼻尖嗅了一下:“嗯,沒想到大嫂子卻也喜歡這種香脂,泉廣合的桂花浸潤了龍涎香吧?回味悠長,餘香嫋嫋啊。”
李紈大羞之餘也是驚駭無比,這等香脂本來就是女人家的私密,沒想到這廝居然一聞就聞出來了。
那也罷了,女人都要用香脂,隻是這泉廣合的香脂卻還用了龍涎香,價格奇貴,主要原因就是龍涎香和花粉花精油浸潤在一起,才能持久。
而龍涎香又有催情作用,所以未出閣的女子是不能用的,隻能是婦人才能用,但像她這種寡婦若是被人知曉用了帶龍涎香的香脂,也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當然泉廣合的香脂最上品的,或多或少都帶有一些經過稀釋後龍涎香,隻有這樣才能保持花精油的持久效用,但價格上卻是比尋常香脂貴上十倍。
李紈平素也沒有多少花銷,除了一門心思放在賈蘭身上外,就連衣衫都做得不多,香脂香粉這些也所用不多,今日所用這個也是去年與王熙鳳一道在泉廣合時所購,平素用得很少,誰曾想今日卻鬼使神差用了,還被這家夥給聞出來了。
見李紈臉色忽紅忽白,內心惶恐無比,馮紫英卻不知道這裡邊的故事,還覺得這女人怎麼突然變成這副模樣,真是不可貌相。
平素家裡沈宜修、尤二姐都要用泉廣合的香脂香粉,所以他也知曉一些,便是寶釵和寶琴也要用,不過是用的另外一家天外樓的。
馮紫英鬆開手,笑著搖頭:“大嫂子,環哥兒的婚事,我是要找機會和老太君和太太說一說的,也請大嫂子幫著敲一敲邊鼓,我覺得這門親事不錯,嫂子也請放心,蘭哥兒的事情我是放在心上的,保管不會讓嫂子失望。”
李紈神情恍惚,此事哪還有心思去想其他,馮紫英說什麼就是什麼,一直到馮紫英離開幾步,她才從恍惚中清醒過來,心裡既驚又憂還怕。
她有些不明白馮紫英意欲何為了,若說此人是柳下惠般的正人君子,她是不信的,單單是他之前的舉動非君子所為,但要說他是色中餓鬼,但也就是一個輕薄舉動,並無其他實質性的行徑,先前自己實際上已經放棄了抵抗,準備任他為所欲為了,人家卻收手了。
至於說提及蘭哥兒,倒是讓李紈稍稍心安,起碼這廝還不至於用這個來要挾自己,否則李紈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隻能主動就範了。
素雲碧月見到馮紫英施施然下來,卻沒見著自家奶奶,都是臉色蒼白,不敢正視馮紫英,馮紫英也不理睬二女,揚長而去,卻見一會子之後大奶奶一瘸一拐從山徑上下來,都忙不迭地迎上前去扶著:“奶奶,您怎麼了?”
那碧月性子要燥一些,早已經咬牙切齒地咒罵起來了:“這馮大爺如何敢這樣?光天化日之下行如此惡行,奶奶您身子可受得了,需不需要去請郎中……”
素雲早已經紅著臉啐了一口:“小蹄子,奶奶都被折騰成這樣了,如何能去請郎中?”
李紈也是被二女的虎狼之詞給弄得臉色大紅,又氣又怒又好笑:“你兩個小蹄子,少在那裡胡說八道,我是腳麻了,不小心下來時扭了一下,哪裡有你們說的那等齷齪事,鏗哥兒是和我說環哥兒與蘭哥兒的事情,你兩個小蹄子再要亂講,仔細我揭了你們皮!”
素雲碧月都不敢置信,訝然看著奶奶,但見奶奶衣衫規整,鬢發端正,好像還真的沒有其他異常,唯有這腳步有些虛浮,還一瘸一拐,有點兒像是傳聞中的那等情形,也難怪她二人誤會。
再一想這一會子工夫時間的確沒多長,好像也的確不像,二女是賈珠去世之後才跟著李紈的,所以未經人道,對那男女之事也是一知半解,不過是聽府裡那些婆子婦人隻言半語了解,這會子才算是放下心來。
“奶奶,馮大爺真的沒怎麼……”還是碧月膽大,張口問道。
“沒怎麼。”李紈素來是好性子,所以也把二女養成了說話無忌,“他能做什麼?我好歹還是他嫂子,……”
隻是說這句話時想到馮紫英將自己逼到山石上仰躺,他身體幾乎要擠進自己身體裡,最後那一挑頜捏頰,更是讓自己幾欲暈厥,這難道是當小叔子能做的不成?,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