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不要還把兒子當成無知小兒。兒子是一個偶然機會和齊閣老在一個文會上相遇,正巧那汪梓年安排人來和兒子聯係,兒子借著一些酒意便把這層淵源透露給了齊閣老,無外乎就是大伯想要借助兒子和父皇緩和關係,兒子就是這麼認為的,不是麼?齊閣老當時不置可否,但若是日後有什麼,兒子也能有齊閣老作證,大不了就是兒子太天真幼稚太相信親情嘛,何況就算是大伯要我做什麼,我也會判斷,有什麼不妥我會果斷拒絕,或者直接告知父皇,……”
許君如可以肯定,張忻肯定有什麼陰謀,但是又沒有要兒子做什麼,這讓她有些吃不準,不過兒子的防範心思倒也做得很好,想了一想才道:“你考慮還算周全,一旦有什麼不對,就立即告知你父皇,寧肯多防一手,……”
“母親放心,兒子明白。”張馳趕緊道。
“那你現在覺得張驌張驦中誰最該被出局?”許君如漫不經心地問道,她用了一個出局這個詞語。
張馳深深吸了一口氣,“兒子也拿不準,照理說該是張驌,但是張驦背後有陳敬軒和張景秋,若是拖下去,也幸虧張景秋不是兵部尚書了,否則這五軍營大將被陳敬軒得到,那我們就都麻煩了。”
“哪有這麼簡單?”許君如不屑一顧,“就算是張景秋是兵部尚書,五軍營大將也輪不到陳敬軒,除非你父皇真的下定決心讓張驦立儲,否則他不會如此安排。”
張馳也明白過來,點點頭,“這麼說來,張驌還是最危險的。”
“唔,吾明白了。”許君如眼底掠過一抹厲色,“其他你不必多管了,吾自有安排,那張騏張驥那邊,你怎麼考慮的?”
“母親,張騏張驥現在也一樣是坐臥不安,他們也有他們的手段,隻是我們心照不宣,先把張驌張驦攆出局,我們雙方暫時保持和睦相處,以免漁翁得利,……”張馳吞吞吐吐地道。
“這種話你也信?”許君如冷笑,“你這段時間什麼都彆做,一直到去鐵網山,都跟著吾,莫要中了彆人陷阱。”
景仁宮。
吹彈得破的粉頰在清水慢慢洗拭下更加顯得白裡透紅,因為打濕的一抹秀發貼在額際,侍女小心地替她把一頭烏發梳理起來,挽成一個發髻,另一個侍女趕緊替她披上衣衫,“娘娘,小心著涼。”
修長的皓腕纖指撚了撚手裡的佛珠,女子站起身來,苗條的身段顯得勻稱而緊致,完全看不出這已經是一個十歲孩子的母親,倒是一對在杏黃肚兜下顫顫巍巍的翹乳證明她已經為人母。
聽憑侍女替自己穿衣著鞋,女子似乎陷入了沉思中,一直到廳堂外的自鳴鐘響了一聲,才把她從沉思中驚醒。
“幾時了?”
“回稟娘娘,申正了。”侍女回答道。
“那驦兒怎麼還沒回來?”女子皺起漂亮的鴉眉,“安排人去接了麼?”
“回稟娘娘,已經去了,不過路上還要一些時間。”
“唔,可曾打聽到,鐵網山秋獮,小馮修撰要去麼?”女子突然問道。
“海總管那裡去打探過,但據說非朝臣,一般不會去參加秋獮。”侍女有些緊張,低下頭。
“哼,一般不會,那也就是有特例了?”女子有些不悅地問道:“那青檀書院如此難纏,居然不肯為驦兒破例,難道連天家的麵子都不買麼?”
沒人敢回答這個問題,女子似乎也覺察到了這一點,目光陰沉下來,似乎是在思考著什麼,“二姑娘什麼時候進宮來?”
“說的是申正三刻。”侍女趕緊回答道。
女子點點頭,在這宮中還是消息不靈通,隻是這段時間太過敏感,所有人都盯著,她也不敢輕舉妄動,隻能通過自己妹妹來向外帶話。
昨日總算是從皇上那裡討得話風,說忠惠王兼任五軍營大將是暫時的,這便是機會,舅父若是能出任五軍營大將,那便是大事可定。,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