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就不能再等一等?”義忠親王惱怒地道:“隻要牛繼宗大軍壓境,就沒誰敢對孤有什麼不利之舉,就算是他們暫時將孤軟禁又如何?他們敢對孤不利麼?誠郡王還在鐵網山,孤還有幾個兒子,怕什麼?”
汪梓年歎了一口氣,“可如果方從哲齊永泰他們直接在鐵網山就確定了立儲和監國事宜呢?”
義忠親王臉色一變,“他們敢?!這樣大的事情,方從哲和齊永泰他們幾個就敢決定了?這是僭越,沒有宗親的議定,沒有老四的手諭,這就是形同謀逆!”
汪梓年腹誹不已,這個時候還說彆人形同謀逆,未免太可笑了,但他現在也懶得駁斥這位東翁的語病,“王爺,沒誰......
敢不敢的,屬下估計葉向高應該是和方從哲齊永泰都有計議了,一旦他們在鐵網山行宮就宣布立儲和監國,那麼就可以采取一切措施來解決問題,包括暫時將您和誠郡王軟禁,而牛公那邊的宣府軍也將麵臨一個尷尬的處境,失去了大義,誰也不敢保證宣府軍是不是能如牛公所言那般令行禁止,……”
“牛繼宗不是向孤保證了的麼?”義忠親王大聲道:“養兵千日用兵一時,孤這麼多年從王子騰到他,給了他那麼多支持,難道就連一個宣府鎮都控製不住?”
“王爺,話不是那麼說,否則張承蔭也就不會暗中圖謀給我們背後一刀了。”汪梓年也歎了一口氣。
誰都沒想到一直被視為絕對心腹的張承蔭居然是被悄悄策反了,而且還是被朝廷逆用過來準備在關鍵時刻來給己方致命一擊的,如果不是牛繼宗發現得早將計就計,隻怕這一乾人都要成為階下囚刀下鬼了。
既然皇上他們早就知道了,說明朝廷有也早有防備。
這張承蔭就是準備反戈一擊的殺手鐧,但現在被牛繼宗提前鏟除掉了,那宣府軍可以說就無人能阻擋。
縱然薊鎮尤世功也在做應對準備,但是他們一切都是按照張承蔭要反戈一擊來謀劃的,到那時候自然就一下子被打一個措手不及,從這角度來看,王爺的底氣倒也不能說托大。
隻是汪梓年始終還是有些隱隱不安,因為這一切似乎來得太過順利了一些。
尤世功被拖在了平穀順義一線,張承蔭被拿下,永隆皇帝雖然沒死但是卻昏迷不醒,這簡直比死了都還要好。
因為這讓朝廷無法馬上推出一個繼位者,而壽王、福王、禮王和祿王他們必然會為了這個大位展開激烈的爭奪,而內亂也是己方最樂見其成的。
......
#????等到時機成熟,猶如風行水上,瓜熟蒂落,水到渠成,隻需要控製住京師城中局麵,那些文臣們不可能再為了張家人自己的事情來打生打死。
“那張承蔭也不是被我們拿下了麼?”義忠親王語氣越發篤定,一邊思索,一邊道:“不用太擔心,孤斷定,內閣那幾位,現在一樣是心中七上八下,拿不定主意,尤其是張馳、張騏、張驥那幾個都碌碌不堪,估計他們幾位心裡也覺得有些不滿意,所以孤覺得也許我們再觀察一下,明日老四如果還是醒不過來,孤就可以去找葉向高和李三才,提出孤來監國了,若是孤現在躲藏起來,那意味著孤自身就氣短心虛,那還想謀什麼大位?如何還能去理直氣壯地監國問政?”
不得不說義忠親王的的這番說辭的確有些道理,現在皇上昏迷不醒,義忠親王隻是提出監國幫助渡過這一段最危險時間,察哈爾人不是在邊牆外襲擾麼?播州之亂不是還沒平定麼?江南不是還在鼓噪要求削減降低賦稅麼?那讓我來監國問政試一試如何?
汪梓年心中也是有些動意動,“可如果方從哲與齊永泰他們在鐵網山行宮就決定由壽王或者祿王為儲君監國呢?”
“那孤也不怕,父皇還在,孤可以提請父皇來裁決,孤就不信葉向高、方從哲和齊永泰他們還能在這種情形下不聽父皇的態度。”義忠親王嘴角下垂,變得有些猙獰,“十年光景,看看老四把這大好江山折騰成什麼樣,這本來都該是孤,是朕的!”
汪梓年還是不罷休,“若是皇上醒來……”
“那孤就孤注一擲,讓宣府軍打這一仗拿下京師,拿不下,就南下南京,孤就不信沒有江南漕運支持,他們怎麼支撐下去!”義忠親王臉色越發猙獰,“是孤的,誰也奪不走,吃了的,都要給孤給吐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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