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克明部傳統的京營組成模式,三千人中長槍兵和刀盾兵各有四部一千二百人,另外是三百弓箭手和三百騎兵,訓練還算過得去,賀虎臣看不上其他,但是三百騎兵卻是要拿過來的。
一旦宣府軍要打算通過船運過河,這些騎兵還是能發揮一些作用的,至少能起到延阻狙殺的作用。
“大人,還是穩妥一些好,我們刀盾兵不足,單靠長矛隊,宣府軍騎軍騎射凶悍,被他們突破我們損失會很大,不如再抽調六百刀盾兵作為準備。”劉吉昌建議。
賀虎臣明白劉吉昌的意思,榆河一戰是肯定守不住,最後還得要撤回來,但是一旦敵軍突破,就需要一支力量來掩護後撤。
掩護後撤必定會損失不小,長矛隊不合用,刀盾兵才是最合適的,但恰恰自己所部沒有刀盾兵,而趙克明的刀盾兵就是最好的肉盾。
賀虎臣遲疑了一下,但是想到自己所部長矛隊訓練不易,日後還要發揮大作用,趙克明部的刀盾兵的確更適合掩護後撤,便點頭同意了。#......
不過他還是叮囑劉吉昌:“吉昌,和趙克明說清楚,隻要守住鞏華城就是成功,我部在外邊的接戰情況不需要他接應,他隻管守好城,我部會自己返回。”
劉吉昌微微驚詫,他沒想到自己這位主將確實如此有底氣,但轉念一想,便立即明白,這趙克明部如果真的要出來接應,弄不好還會弄巧成拙,不但拖累己方,反而趁勢把鞏華城給丟了,那才是大禍了。
“末將明白。”
賀虎臣不再多言,徑直扳鞍上馬,指揮已經獲得了小半個時辰休息然後重新集結起來的各部向石橋進發。
兩裡地多路不遠,賀虎臣一到,張丁元便終於鬆了一口氣,趕上來彙報戰況。
看見橋麵上橫七豎八的屍體和武器,濃烈的血腥氣息在河岸縈繞,賀虎臣也明白這一戰的慘烈。
但是這個慘烈是對宣府鎮那邊的,己方幾乎沒有什麼損失,除了河北岸弓箭手的拋射給己方帶來零星損傷外,其他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沿著河岸走了一圈,賀虎臣已經大概了解了榆河南岸的情況。
不得不說石橋是最適合大軍迅速通過的地段,雖然榆河河麵不寬,如果能找到做的民船,的確能夠很快在河麵搭起浮橋,但起碼在賀虎臣看來,這石橋附近方圓三百步之內都很難找到合適搭建浮橋的所在。
因為他看到的河岸邊全是淤泥浮沙地,就算是宣府軍能找到足夠的船隻搭起了浮橋,或者用民船轉運,但士卒們從船上下來,隻會一腳踩進深至大腿的淤泥浮泥中,動彈不得。
要想從淤泥浮泥中走上乾燥的河岸,不是三五兩下就能做到的,而這期間幾乎就是活靶子。
如果要想解決這個問題,就還得要準備大量木板,在觸岸......
時用木板鋪設在淤泥浮沙上,才能免於這一難。
可這個過程也不簡單,起碼要在今夜裡完成這樣一個過程不容易,對於賀虎臣來說,他要的就是時間,這就足夠了。
至少以石橋為中心的這兩三裡地之間,賀虎臣可以做到讓宣府軍無法輕易上岸,或者說要上岸也要付出慘重代價。
“丁元,你預計宣府軍第二波攻勢會等多久,會以何種方式來進行?”將幾部主將召集在一起,賀虎臣沒有問其他人,而是直接問了首戰告捷的張丁元,就憑他首仗大勝就該獲得這種殊遇。
“回大人,石橋這一戰是宣府軍沒有預料到我們的火銃威力如此之大,他們還在以原來神機營那些三眼火銃和夾把槍的威力來計算,所以他們準備不足,那種牛皮包盾在三十步內就難以抵擋我們火銃的打擊,另外就是狹窄的橋麵也限製了他們的進攻速度,所以卑職才能有此一勝。”
張丁元看著身邊的上司們都盯著自己,忍不住握緊雙拳,自己給自己打氣,讓自己不要怯場。
這是一次難得的機會,而且關鍵自己還打贏了,那就沒什麼好怕的。
“但下一次宣府軍恐怕就不會再輕敵了,而且也不會用盾兵來打前鋒,……”
“哦?”賀虎臣環顧四周,態度越發沉穩溫和,雙手叉腰,用鼓勵的眼光示意道:“那你說他們會怎麼進攻?要知道時間對他們來說更不利,而我們要爭取的就是時間,薊鎮大軍已經在路上,本將已經收到了尤總兵聯係,他們距離我們這裡最多還有六十裡地了,最遲明天下午就能趕到,所以我留下吉昌安排趙克明部負責接應,大家隻需要打好眼前這一仗就好。”:,,.,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