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鴛鴦的虎狼之詞給懟得麵紅耳赤,平兒伸手就要去撕鴛鴦的嘴,“什麼叫我去扛著?你怎麼不去扛著?大爺不是那麼寶貴著你麼?”
鴛鴦輕嗤了一聲,用手擋開平兒的手,順手卻往平兒肚兜裡鑽,“喲,大了好大一圈兒啊,?是不是被大爺給揉的,……”
平兒尖叫一聲,翻身把鴛鴦壓在身下,手也往她肚兜裡探,狠狠掏著,差點兒把鴛鴦肚兜帶子給扯斷,?慌得鴛鴦連連求饒,平兒卻不肯放過:“哼,?你這裡小了?我看也是發騷浪得長大了吧,?好像你還能逃得掉似的,要不要我去換間屋子?沒準兒今夜爺就要來你這偷香呢。”
“哼,也不知道在說誰,換屋子怕就是盼著爺來偷你吧,卻要把我拉上當擋箭牌。”鴛鴦也不示弱。
兩姊妹又是一陣嬉笑打鬨,還真的覺得若是二人不睡在一間屋子裡,沒準兒還真的有這種可能,但轉念一想,馮大爺這忙碌一天,哪裡還能有那麼精力來想這些,再說了,自己二人在這裡住著也太顯眼了,好歹也得顧及一下彆人的顏麵。
就在鴛鴦和平兒嬉笑打鬨的時候,?馮紫英也回到了呼倫侯府那邊。
沈宜修也知道馮紫英今日的行程,?知道他去了榮國府那邊,多半是也是幫忙疏通關係,?避免賈家被弄得不成樣子。
“相公,?情況不好?”
“嗯,?不太好。”馮紫英點點頭,“朝廷怕是下了決心要清理這些拂逆武勳了,連賈家許多下人都被一並拿走了,看樣子是要徹查和清除,……”
沈宜修接過馮紫英脫下的外袍,遞給一旁的雲裳,皺著眉頭道:“還有其他原因麼?今天城裡糧價又上漲了,……”
馮紫英看了一眼聰慧的妻子,苦笑了一......
下:“肯定有財政方麵的原因,兵部那邊一直擔心建州女真在磨刀霍霍,過了今冬明春,隻怕就要在遼東尋釁挑事兒,而朝廷要想平複山東恐怕在明夏之前都未必能成功,所以朝廷可能不得不麵臨兩線甚至三線作戰的局麵,而錢糧可能是最大的問題,……”
“三線?”沈宜修微微一愣,隨即反應過來:“湖廣?”
“不,?我倒不擔心湖廣,?熊廷弼去,再怎麼也不至於糟糕到不可收拾的局麵,而且湖廣錢糧豐足,要出亂子也該是後年的事情了,我擔心是山陝的流民被白蓮教裹挾起來出事兒。”
馮紫英坐在床邊上,晴雯已經把熱水端了進來,替馮紫英開始沐足,雲裳則在一邊替馮紫英按摩肩部。
想到自己父親在山西任職,沈宜修也有些擔心:“真的有那麼危險?”
“山西略好一些,但邊牆外有豐州白蓮,也很難說,如果山西鎮和大同鎮抽調精銳太多,而山西流民勢大,為敵所乘,那就不好說,但總的來說,陝西局麵更嚴峻,陝北旱情已經到了不可收拾的境地,流民蜂擁,就看地方官府的應對如何了。”
這段時間各種情報源源不斷地彙聚回來,讓馮紫英很焦心,但現在朝廷的目光都盯在山東上,都盼著兩路大軍能分進合擊,儘快解決山東這個心腹之患,對於其他地方都是采取能拖則拖的策略。
陝北那邊在應對流民問題上雖然官府也竭儘全力了,但是很顯然還是應對乏力,馮紫英曾經給出一些建議,但杯水車薪,無濟於事。
好在西北軍仍然駐屯部分在慶陽一線,尚未完全失控,但假以時日,難以果腹的流民越聚越多,四處嘯聚,還能不能保持現狀,就很難說了。
“朝廷這般孤注一擲,會不會讓西北局麵糜爛失......
控啊。”沈宜修坐在床邊,“莫要山東這邊尚未打下來,西北卻又席卷,還有湖廣也未平息,朝廷那裡支撐得住?”
“這正是為夫最擔心的,山東不解決,心腹之患不除,隨時可能威脅京畿,一切皆無從談起,而且人心也會受到影響,朝廷要先解決山東也沒錯,關鍵在於西北能不能拖到山東解決,也就是說取決於解決的山東時間不能太長,西北局麵糜爛不能蔓延到山西,甚至溢出到河南湖廣,這就是一個時間差問題。”馮紫英沉吟著道:“仗一旦打起來,就無法確定什麼時候結束,消耗之大,也是難以預料,所以朝廷提前未雨綢繆,準備更充分也是應有之意,當下沒有其他渠道,就隻能從這有限的幾條門路來籌集錢糧。”
沈宜修默然,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一切需要圍繞打贏當下的戰爭,哪怕是更嚴苛一些,甚至禍及無辜那也是沒得選擇。
馮紫英手裡的事情不少,甚至還有朝廷額外交待的。
比如這內喀爾喀人的問題。
穀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