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一旦落店住宿,則全數是吳耀青的人來接手,尤其是夜間守夜警衛和蹲坑守點,這些才是江湖人士最擅長的。
十餘輛馬車落店,立即就把提前包下的聯排跨院塞得滿滿當當,這一行人即便是不計入吳耀青和馮佑的人,隻是馮紫英的家眷下人,都是十餘人,所以在跨院外邊還包下了普通跨院住下,也作為遮護的警衛力量。
但即便是這樣,這安居客舍也住不下,所以不得不分散出一部分人去住另外的旅舍。
雖然今日隻走了三四十裡地,但是一路顛簸馮紫英無所謂,沒什麼影響,但是對於寶琴、妙玉、岫煙以及其他女眷們來說,卻也是一個有些難熬了,這顛來晃去,再說驛道平坦,可這馬車既沒有減震,又沒有橡膠輪胎,這就在路上硬挺,一天下來,骨頭都得酥半邊。
一行人也都是早早洗漱便要上床休息,倒是馮紫英卻還和從城中趕來送行的賀逢聖、範景文、吳甡幾人小坐了一番之後,送走三人,才回屋休息。
寶琴也早早就睡了,而岫煙也和妙玉睡了一屋,平兒和玉釧兒擠了一屋,隻剩下一個晴雯候著馮紫英,替馮紫英洗完臉,泡了腳,伺候馮紫英上床。
見晴雯還欲在外間去歇息,馮紫英似笑非笑:“怎麼,這都出門在外了,還和我這麼生分?”
晴雯白了馮紫英一眼,“在外邊更應該講規矩,論理今日該尤三奶奶,……”
“行了,就彆想她了,方才耀青來說可能外邊有些動靜,她聽見了今日便要和耀青他們一道出去蹲守,今晚不會回來。”馮紫英樂嗬嗬地道:“你也知道爺是個離不得女人的,今日就你來侍寢了。”
晴雯臉微微一紅,扭動了一下身子:“奴婢侍寢可以,但是爺卻要守規矩,莫要亂來,都說了外邊有動靜,萬一真的有什麼意外,……”
馮紫英笑了起來,“耀青和佑叔他們這麼多人,如果在這清河店,離京師城不過三四十裡地的地方都出了事兒,我看我還是彆去陝西了,鐵定得命喪這路上,三姐和耀青他們不過是借這個機會先熟悉適應一下這接下來的一個多月裡的旅途情形罷了,真要有什麼事兒,我相信他們能夠辦得下來。”
馮紫英不認為誰會選擇這裡來乾什麼,就算是真的不滿自己想要做什麼的,也不該選擇這裡,但吳耀青既然那麼說,他也要尊重吳耀青的意見。
跨院兩側都埋伏有暗哨,跨院外側的另一處院牆上,專門設立了一個高台,但遮掩在那邊屋簷下,正好可以隱藏起來,從陰影處可以觀測到整個聯排跨院的兩麵院牆,隻要有人意圖從院牆攀爬翻越,就會在這邊的觀察和打擊範圍下。
因為後院圍牆直接就是臨水,而在後牆旁邊就是記住古槐,正好是製高點,安排兩個暗哨,就能把整個後院圍牆一覽無餘。
至於前院就更簡單了,幾名警衛就直接住進了兩邊廂房,稍有動靜就能覺察一二。
馮紫英並不關心吳耀青的警戒安全是如何布置的,專業事情交給專業人士,他相信吳耀青能做好。
就在馮紫英抱著晴雯入睡時,吳耀青已經讓李桂保帶著人悄悄地在跨院西側的一處牆角下的灌木裡匍匐臥下了。
吳耀青的感覺並非毫無依據,安居客棧的客人雖然來曆複雜,但是基本上都是老客,外來的生客不是沒有,但是基本上都能說得出一個大概的來曆,或者說櫃台上的掌櫃和小二都是多年浸淫此道的,是乾什麼的,來這邊做什麼營生,基本上都能聞出個味道來。
所以當四個客人晚間住進來之後,立即就有消息傳遞到了吳耀青這裡。
四個人應該是西邊來的,陝西可能性最大,關鍵在於沒法判斷來曆,既不像江湖上闖蕩的豪客,也不像正經八百走南闖北的商旅,怎麼都覺得有些官府裡邊的味道,但是卻要這般喬裝而來,就不能不讓人起疑了。
吳耀青也很清楚馮紫英的敵人未必就隻有白蓮教,陝西和南京官場上的人隻怕對馮紫英咬牙切齒的都不少。
那麼就不能排除這些人要行這等卑劣手段來達到目的,所以如果是來自地方官府的人手,那危險可能會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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