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這樣的效果了。
雖然亂軍潰退的情勢很狼狽,但是滿桂和段喜鵬都看得到,實際上亂軍的損失並不算大,四千餘人的衝鋒,實際上丟下的屍體和傷兵也不過千餘人,並未傷及元氣,而且從對方後端陣營看得出來,對方仍然留有足夠的餘力可以投入,那明天還能熬得過去麼?
「老段,今天我估計亂軍怕是鼓不起勇氣戰意再來一戰了,也許晚間還會來襲擾,但問題不大,但是明日,嘿嘿,我估計亂軍頭領也應該意識到越拖下去他們損失隻會越大,怕是明日就要殊死一搏了。」
經曆幾番生死惡戰,滿桂對段喜鵬的印象也越來越好,說話間二人都隨便許多了。
「差不多把,再蠢的人也該明白,這種添柴戰術是拿不下咱們的,而且付出代價更大,還不如孤注一擲,實際上今日他們也是抱著這個心思來的,隻不過沒有預料到咱們的這一出,再加上騎兵的突襲,把他們的後援隊也給打崩了,才會讓他們飲恨而歸,明日若是他們肯再翻一倍的投入,我們很難幸免。」
段喜鵬沉吟著道:「如果沒有其他意外因素,我們也許需要考慮怎麼撤退了。」
「撒退?!」滿桂臉上露出一抹震驚和沮喪,「現在這種局勢下,怎麼撒退?我們能想到的,亂軍也能想到,而且一旦我們撤出司鹽城,便是落入亂軍的大包圍圈,現在安邑、夏縣恐怕都落入了亂軍手裡,起碼他們都已經控製了這些區域鄉間,我們不可能躲得過他們的追擊,到那時候隻會死無葬身之地,根本沒有可能性逃得掉。」
段喜鵬也有些苦澀,他當然明白這個道理,但是他現在不是考慮其他人結局的時候,而是要把城中三個巡撫大人的妾室給安全送出去的問題,幾百上千人當然沒法逃脫,但是幾個人化裝一番,扮成男子,然後裝成亂軍一起吆喝著攻城,這樣趁著城破時候逃出去,未必就不能行。
隻是這個話題他卻不能像滿桂說明,自己是馮紫英的親兵,護送妾室他的職責,幫助滿桂打仗是順手人情,打不過找退路也說得過去,但對滿桂來說,守住司鹽城,哪怕是戰死,這卻是不容退縮的職責。
見段喜鵬不說話,滿桂也約摸能猜測到段喜鵬的顧慮,但念及對方一百多號人也舍生忘死地協助自己守城,一樣有二三十人在這場戰事中傷亡,他也的確不好對段喜鵬提出更高的要求了。
歎了一口氣,滿桂有些落寞地擺擺手:「老段,我知道你的難處,隻是這巡撫大人的妾室就比司鹽城更重要?這裡除了咱們兩千多號人,還有好幾萬兩鹽課銀子和上千石的倉鹽,這還沒有算咱們這些人如果戰敗死亡或被俘將給這些亂軍留下多少甲胄和武器,還有數百石糧食,這些亂軍得了這些物資,隻怕這平陽府就真的是要被他們一舉拿下了,澤州和潞安府以及懷慶和衛輝二府也不會有好的結局。」
段喜鵬也是長籲短歎了一陣之後才緩緩搖頭:「老滿,你說的也都對,我都明白,但我不是軍中人,也不是官府中人,我隻是巡撫大人親兵,職責就是要護送好巡撫大人家眷,此番來司鹽城原本也不是要助你守城,而是想要借司鹽城庇護,但沒想到亂軍勢力如此之大,居然還脫不了身了,若是能憑你我之力能守住這司鹽城,巡撫大人寶眷也能得以安全,我當然毫不猶豫,便是戰死也值了,隻是現在這局麵顯然不容樂觀,我也不得不多考慮一些,……」
見段喜鵬如此態度,滿桂也不好再逼,話說回來,人家說的也沒錯,若是能守住,他當然會不遺餘力,但是就目前的情勢來看,是難以做到的,也難怪人家要多謀一條後路了。
二人相對黯然無言,卻聽得一陣急促腳步聲從城牆一端傳來,一個滿臉通紅雙目放光的親兵猛地衝到二人麵前,鼻孔似乎都因為興奮而大了幾分:「大人,大人,賊軍亂了
,徹底亂了,您快去城頭看一看,賊軍亂了真的,賊勢大亂,……」
結結巴巴的隻會說「賊軍亂了」一句話,聽得滿桂和段喜鵬也是莫名其妙,一頭霧水,倒是段喜鵬反應快一些:「可是他們騎兵衝陣衝亂了賊軍陣腳?」
「不是,不是,大人,您去看一看就知道了,賊軍大亂,漫無頭緒地在四處亂跑,好像是整個後陣全都崩潰了,我們那兩百騎兵哪裡有那等本事?!」
親兵雖然說不清楚,但是也知道那陣仗絕對不是兩三百騎兵就能把一兩萬的敵軍大陣都給撼動的,就算是最強悍的宣府騎兵或者大同鐵騎也做不到。
段喜鵬一躍而起,滿桂也是大踏步緊跟而上,兩人三步並做兩步跑到城牆垛口上,段喜鵬索性站在了垛口上搭手眺望不夠,把千裡鏡也趕緊用上。
隻見整個敵軍後陣一片大亂,一軍如劈波斬浪深深嵌入,在中心開花,將原本還算完整的敵軍後陣徹底打爛,整個敵軍大陣已經被捅了個亂七八糟,而且其潰亂之勢還在急劇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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