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路的確有些偏,從大主山這邊下來一般也不走這邊,而是走凹晶溪館那邊,像稻香村、藕香榭那邊也不會到這邊來,算來算去就隻有稍微偏僻一些的蘅蕪苑如果要走暖香塢、藕香榭那邊,需要過這條山道,但如果走大觀園大門,也可以走東麵沿著凹晶溪館和櫳翠庵這邊過去。
繞過蘅蕪苑,李紈放慢腳步,臉色也開始潮紅起來,連帶著她身後的素雲也都有些步履蹣跚起來。
再往上走就是那白石小山了,下邊也有一條小徑,可以不上山,但是若不能上山一走,還有何意義?
「紫英,—.—.」李紈在山下停住腳步,咬著嘴唇看著馮紫英,「要不我們就在這裡說話吧,好不好?」
馮紫英搖了搖頭,一臉溫柔,「都到這兒了,不上去看看風景,還不如不來呢,走吧,素雲,你就在這裡,把手裡的披風給你奶奶披上。」
素雲心一顫,沒敢吱聲,根本就沒管自家奶奶同意沒同意,就忙不迭地替李紈把披風披上。
李紈進退兩難,恨恨地瞪了一眼完全沒看她的素雲,咬著嘴唇,雙手攥著汗巾,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馮紫英卻沒有給她多少猶豫機會,徑直上前,牽著李紈的手,便大搖大擺上了山。
一踏進狹窄的山道,幽邃寂靜的氛圍似乎一下子就讓李紈心境安靜了許多,任由馮紫英牽著自己的手,被動地跟著對方,但腳步踉蹌間,也變得輕快了不少。
馮紫英看了一眼李紈足下繡鞋,回想起握持在自己手中顛鸞倒鳳時顫抖的裸足,一時間竟有些情不自禁。
似乎是覺察到了馮紫英灼熱的目光,李紈趕緊收腳,將腳尖藏入百褶馬麵裙中,深怕被對方覺察一些什麼,隻是內心的火熱卻越發敏感欲燃。
感覺到被自己握在手裡的纖手微微濕潤,顯然是女人有些緊張過度,馮紫英忍不住回頭安慰道:「紈姐兒,擔心什麼?這邊都沒有人,工匠們都在省親彆墅和凝曦軒那邊,這裡就隻有咱們兩人,若是那邊有人過來,也有素雲守著,你不是連素雲都不放心吧?」
一句紈姐兒,立即就讓李紈破了防,身子一軟,險些滑倒,隻見這女人麵色潮紅,香肩微顫,眼圈紅了一抹,既像是興奮,又像是激動,還有些傷感,馮紫英也懶得多想,索性就直接上前一把從女人膝彎橫過,另一隻手從其腋下穿過,輕鬆抱起,直奔山上去了。
流光容易把人拋,紅了櫻桃,綠了芭蕉。李紈已經完全忘卻了自己身處何處,隻感覺自己身子被對方雙手翻來覆去,一切塵埃落定時,她才發現自己赤條條地縮在對方懷中,迷離旁皇。
「紈姐兒,其實你不用來找我,我也知道該怎麼做,蘭哥兒好歹是我弟子,你我還有這段孽緣,我豈能不聞不問?」
馮紫英手指還在李紈光潔的肌體上遊移,這女人抱養得真好,快三十歲的女人,這肌膚嫩滑如少女,眼角額際沒有半點皺紋,完全看不出經曆了牢獄之災和破家之禍。
和王熙鳳相比,李紈是清新雋永,空穀幽蘭,而王熙鳳則是如火如荼,帶刺玫瑰,但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都能讓人如癡如醉,愛不釋手。
「可是現在....」
「我知道,朝廷有朝廷的
規矩和顏麵,賈家附逆,賈敬,賈政,在南京偽朝為官,還有你父親,更是在偽朝禮部替義忠親王撰稿發檄,要說,你父親恐怕比政世叔都還讓朝廷諸公憎恨呢。」
李守中現在是偽朝禮部左侍郎,專門寫一些攻訐朝廷文章,甚至討戰檄文也是他親手執筆,可以說算是南京偽朝一個名人了,當然這種名人論其他能耐是沒有的,也就一支筆了。
馮紫英一番話嚇得李紈一下子坐起來,完全沒有注意自己身無寸縷,驚駭地問道:「那我父親日後豈不是.....?蘭哥兒怎麼辦?」
「幸虧你是嫁了人的,所以雖然有牽連,但是好歹也還能辯駁一番,不過這都是後話了,現在還說不到那裡去。「馮紫英拿起披風替李紈披上,李紈這才意識到自己竟然***,羞得一下子又縮回馮紫英懷中。
「賈蘭的事情,今科既然已經錯過,那就隻有等下科,好在他年齡也不算大,環哥兒不也一樣錯過了?」馮紫英繼續道:「估摸著江南這邊事情解決了,也差不多就該回複正軌了,沒準兒還能來一場恩科呢?」:,,.,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