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毛承祿的目光一直在幾個幾不可見的白色影子身上。
每當哨樓上的哨兵目光轉向另一邊,或者相互說笑打趣時,這幾個幾乎與白雪分不清的影子就會迅速向前移動,但一旦哨位上的士卒目光轉過來時,這些影子就會蜷伏不動,很難發現是披著一身白羊皮的士卒們在潛行。
一直到這幾道影子終於鑽到了柵欄下,他才鬆了一口氣。
不過這還是第一撥,要進入控製住相關哨位,還遠遠不夠,還需要兩撥人潛行過去,這很考驗人的意誌和忍耐。
終於等到第二撥人也安全潛行過去,毛承祿鬆了一口氣,第三撥是為了更為保險安排的,但現在這兩撥人已經足以控製住門內那小屋裡的建州兵了。
看著兩個人影輕盈翻入柵欄中,緊接著又是兩道,而這邊第三撥人也在開始悄悄潛行過去,毛承祿捏緊了拳頭,隻等最後這一撥人一到位,就立即可以發起攻擊了。
就在這時候,哨位上一個士卒突然轉身過來,似乎是要和下邊打招呼換人,目光頓時會移動的白色身影所吸引了過去,下意識的就要去摸弓囊裡的弓,同時揚首欲喊。
說時遲那時快,下邊一直盯著連眼睛都不敢眨的兩人同事起身,早已經掣箭上弦,長身而起,絲毫不顧全身都暴露在另外的哨位下,「嘣嘣!」兩聲清脆弦響。
兩名哨位上的弓箭手同時栽倒,一名直接匍匐在了哨位欄杆上,另外一名則是委頓在哨位地板上,軟軟地倒下掙紮了兩下便漸漸沒了精神。
毛承祿來不及多想猛然從匍匐狀態鑽入飛躍衝鋒姿態,,大吼一聲:「上!」從各處都紛紛湧出,隻朝著界凡寨大門處狂奔而去。
毛承祿也知道素來都是計劃沒有變化快,你想得再好,但是總會有你預料之外的意外發生,所以他也早就有預案,當機立斷,便讓所有人按照既定應變計劃,立即全麵發動攻擊。
整個界凡寨立即陷入一片慌亂和震蕩中。
當大門被打開時,從小屋中的建州軍也迅速衝了出來,隻不過他們立即遭到了來自柵欄外埋伏的多名弓箭手的襲擊,當場便倒下了兩三人,剩下的幾人連忙就地翻滾躲藏,尋找機會反擊。
但是這個時候大門洞開,親兵隊已經瘋狂奔行而至,沒等他們組織起有效的反擊,兩隊人便撞在一起,怒吼聲中刀槍交擊,殺聲震天。
從柵欄處翻入的幾名弓箭手牢牢的盯住了那一排大屋的門口,喊叫聲中,大門一開,兩名剛撲出來的建州軍士卒便在弓弦脆響聲中撲地不起。
而這個時候幾麵皮盾迅速形成一個巨大的盾陣,從大門處猛衝出來,
箭矢擊打在盾麵上劈啪作響,一離開大門,盾陣迅速裂開,各自尋找隱藏之地,伺機反撲。
對於弓箭手來說,襲擊、阻撓,拖住這寨中的主力不讓其逃走,這才是最重要的。但是女真人也不是吃素的,一旦發現形勢不妙,便迅速分成幾塊,兩三撥伺機擺出反撲架勢,甚至不惜冒著射殺代價,隻朝著弓弩手這邊撲來。
而另外女真弓手更是依托牆角開始反射,短短幾息時間裡,就有三名毛承祿的親兵隊士卒被射殺,有一人甚至是被從盾牌縫隙中鑽入一箭封喉,足見對方箭術的精湛程度。
不過在絕對兵力優勢下,女真人的抵抗並沒有你能持續太久,隻是短短兩炷香工夫,整個戰局便已經告一段落。
隻有一名女真士卒逃出了寨外,但是他的結局也就隻能終結於埋伏在要道上的蹲守親兵手上。
「總計五十六名女真人,除了九人重傷,其餘儘皆斬殺。」屬下喘著出氣來報告。
「殺了。」毛承祿毫無表情,「立即清理寨中情形,給大軍發信號,讓他們可以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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