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遇戰一仗,對方依靠凶猛的火銃火力把猝不及防的己方給迎頭打得一片屍山血海,一千多兒郎甚至還沒有怎麼反應過來就被打死在進攻半途上,這讓代善幾乎要瘋狂。
巴布泰眼睛中血絲密布,嘴唇乾涸裂出了縫隙,舔了一下,有些茫然地又看了一眼堡寨外的大周軍,呐呐地道:「二哥,恐怕得去向費英東大人求援了,再這樣拖下去,我們恐怕會被困死在這裡,就算是能守住,但是兒郎們的乾肉糧食都隻能支撐兩天了。」
早知道就該死守三岔兒堡,起碼三岔兒堡裡不缺水和糧食。
但他哪裡想到過大周軍在那一戰後竟然敢死死咬住不放一直衝入了三岔兒堡。
雙方在三岔兒堡內又是一場惡戰,代善實在是不願意在堡寨裡和對方打這種混戰爛仗,所以才退了出來,意欲在城外野戰中和對方一絕死戰。
誰曾想對方反而占了三岔兒堡卻不出來了,又在夜間偷襲紮營的自己一方,逼得自己不得不退到花包衝這邊來。
現在可好,花包衝堡名義上是一個堡寨,但實際上重要性不及三岔兒堡,距離汎河所那邊也不算遠,原來遼東軍這是把這裡當成一個中轉點,並沒有特彆修築,所以堡寨裡既低矮狹窄又沒有糧食,可以說對防守很不利。
可現在大周軍那邊倚仗火器優勢圍三闕一,隻把西麵露了出來,明顯就是要逼著自己一方從西麵逃離,他們好趁勢掩殺,甚至可能借勢一直打到汎河所,也許那才是他們的真實目的。
但是他們這幾千兵力打自己都夠嗆,還敢去打汎河所?
代善百思不得其解,但此時卻又不是想那麼遠的時候了,他需要解決自己麵臨的難題。
「去信求援吧,還得要看費英東他們那邊打得如此,我有一個不太好的預感,這一次父汗設計雖然周全,但是總感覺會有一些意外發生,我們未必能按照我們的計劃實現目標。」代善沮喪而又無奈地低下頭。
向費英東求援,就意味著自己在這一戰中輸了一著,莽古爾泰又可以得意了,但代善並不懼怕莽古爾泰,他更擔心的是皇太極,現在他才是父汗心目中最受寵的。
「二哥你恐怕想多了,咱們這一邊頂多隻能算是偏師,幾千人馬而已,而且還都不是最好的,精銳也都在父汗和額亦都、費英東以及扈爾漢他們率領著,就算是咱們全數戰死了,也不影響額亦都和費英東他們那邊。」巴布泰搖搖頭,他覺得素來勇武的二哥這一次好像就被漢人給打怕了,心氣都發生了變化。
「老九,我總覺得沒這麼簡單,你不覺得眼前這一支周軍京營火器強得有些離譜了麼?」代善連連搖頭,「不是我長敵人威風滅自己誌氣,那一場遭遇戰,我們並沒有太多的失誤,可人家列陣速度和火器發射頻率根本就沒有給我們多少機會,我們的馬隊剛展開,距離還有好幾百步,就被對方的火銃打中了,索爾根腦袋上被打了一個大窟窿,你也看到了,馬隊一下子就炸了,.....」
代善想起當日的情形就忍不住打了一個寒噤。
太不可思議了,原本五百馬隊是用來衝陣破敵的殺手鐧,但是馬隊尚未衝起來,就被對方的
火銃遠程點射,包括馬隊首領索爾根在內的數十騎被打下馬來.
馬隊也驚了,潰不成軍,根本就沒有能發揮上作用,反而拖累了步軍這邊。
巴布泰也沉默了,他無法反駁兄長的意見,因為他也是親眼見到了對方火器發威給己方帶來的巨大傷害。
以前的遼東軍火器營可不是這樣的,火銃發射亂糟糟的,而且射程參差不齊,和己方弓弩手相比都不如,若是披甲之後損害更小,但這一次卻不一樣了。
索爾根他們硬生生被打死,尤其是索爾根額頭上的頭盔都被打了一個窟窿,要知道那是包鐵皮盔,流矢不入的,竟然被火銃打穿了。
除了大周軍的火器凶猛,對方的戰鬥意誌也比預想的強得多,在三岔兒堡裡的混戰就能看得出來,巴布泰自己就手刃了好幾名周兵,但是人家依然悍不畏死地撲上來,敢於和自己拚刀矛,若不是自己逃得快,就得要被對方的火銃打死在堡牆下了。
這種情形下,怎麼打?
99mk.info.99mk.info:,,.,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