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容易逼近到隻有三十步,隻需要一個衝鋒就能撲入缺口,但是這瘋狂的連續輪射直接就把
論射直接就把洶湧而上的勢頭給硬生生按住了,愣是衝破不了那二三十步的距離,似乎那就是一條死亡線,踏過去就是死路一條。
聽得李永芳的催促,安費揚古如夢初醒,一咬牙:「命令所有弓弩手全數壓上,給我射死那些城牆上的所有火銃手,額駙,再上一個甲喇,勝敗在此一舉,我讓鑲藍旗的一個甲喇和你們一起上,這個時候不是吝惜兒郎們的時候了!」
原本聽得安費揚古讓自己再上一個甲喇李永芳就有些不悅,但安費揚古接著又命令鑲藍旗的一個甲喇也一起上,他心裡才稍微平衡了一些,咬了咬牙點點頭,給手下親兵揮手示意。
不得不說建州女真弓箭手的抵近放箭給城牆上方的火銃手們造成了巨大的困擾,拋射中不斷落下的箭矢給火銃手們帶來不小的傷害。
尤其是火銃手們基本上都是輕甲,難以抵禦這種拋射,每一輪箭雨都會讓數十火銃手喪失戰鬥力,但好在現在還有足夠的後備力量頂上來。
這個時候無論如何都要死死頂住,絕對不能讓湧上來的建州軍控製這個缺口,否則一旦這個缺口失守,那等待的就是全軍覆滅。
杜鬆也已經急紅了眼,預備隊分列幾隊列在了城牆下,隻要火銃手無法控製局麵,那麼刀盾手和長矛隊就要頂上來,但這更危險,一旦到了這個時候,恐怕就意味著主客易位,建州女真開始占據上風,而己方很難再扳回這份優勢了。
就在鐵嶺衛城上下正在進行殊死決戰的時候,毛文龍的精銳還在撫安堡駐留休整。
跋涉數百裡,也的確需要休整一下了,而撫安堡就是最合適的地方。
不過毛文龍還是有一種預感,既然連代善這裡
驗士
都打得這樣艱難了,努爾哈赤不可能還意識不到鐵嶺衛城裡杜鬆部的危險性,聚集全力,搶在遼東軍打破懿路和汎河這一線之前,拿下鐵嶺衛城才是現在建州女真最該做的。
這種情況下,自己在這撫安堡多耽擱一分時間,那鐵嶺衛城杜鬆部就會多一分被攻陷殲滅的危險。
想到這裡,毛文龍躊躇再三,還是決定提前一個時辰啟程西行,儘可能早地抵近鐵嶺衛城,避免可能出現的意外。
可千萬彆什麼都做到了,卻因為在這裡多休息了兩個時辰導致鐵嶺衛城失陷,那才是真正的功虧一簣了。
整個大軍在撫安堡裡隻獲得了一個時辰的休整和用餐,便重新匆匆啟程向西,這將是最後一段路程,接下來他們將開始對鐵嶺衛城外的建州軍發起突襲,而這一切取決於已經先行一步的毛承祿率領的斥候隊獲得的消息情況。
毛承祿抵達鐵嶺衛城城下觀察時,已經是入夜時分了,但是衛城四周的火把將整個城內外都映得如同白晝一般。
努爾哈赤和安費揚古也都接到了來自懿路前線的戰報,遼東軍和北線軍的攻勢很猛,額亦都已經有些抵擋不住了,如果不是費英東部全力增援,可能額亦都此時就不得不潰敗了。
同樣曹文詔和賀人龍部在丁字泊堡也擊敗了扈爾漢部,迫使扈爾漢向東退卻,已經威脅到了懿路的側翼,額亦都不得不在費英東部的掩護下來時向汎河一線轉移,也就
是說,在整個阻擊前線,建州軍已經陷入了被動,如果鐵嶺衛城還不能儘快拿下,那麼大周軍恐怕真的會兵臨城下,到時候建州軍隻能灰溜溜地吞下這樣一個虎頭蛇尾的結果。前期打得風生水起,可到了這後半截,付出了如此大的代價,卻又不得不夾著尾巴退出鐵嶺衛這一線,那就太讓人失望了,努爾哈赤恐怕都要承受來自八旗內部的巨大壓力。
黑暗中火影幢幢,毛承祿沿著那一處低矮的溝渠一直鎖著身子往裡鑽,一直到前方已經可以聽到建州女真士卒們的聲音了,才算是停下來。
千裡鏡中可以看到東城門上鏖戰正酣,建州女真的披甲步兵不斷湧上,但是又不斷地被從城裡打出來的遼東軍的長矛隊和刀盾手纏戰在一起,間歇中能聽到火銃如爆豆一般的脆響,雙方的拚殺已經進入了白熱化階段。
毛承祿不行多看就已經明白,破城就在今夜,甚至可能連明早都堅持不到。
親兵早已經第一時間回去報信去了,讓毛承祿擔心的是從撫安堡那邊趕過來,就算是這個時候自己父帥已經率兵出發,恐怕沒有兩個時辰都攆不過來了,但杜鬆這幫人還能堅持過兩個時辰麼?
毛承祿不確定,可自己這區區幾十個人,又能做些什麼呢?
。:,,.,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