鬢亂釵橫,馮紫英鮮有的看到素來沉靜淡然的寶釵這般媚態十足的模樣,哪怕是歡愉之後。
整個麵部都呈現出一種淡淡的丹紅,眉目間洋溢著的滿足和幸福,羊脂玉一般的***也浮蕩流淌著驚人的光澤,宛如玉璧生煙,讓人望之難移。
這絕不是一番歡好能帶來的,以往自己也和寶釵也成親有兩年了,歡好無數次了,從未有過這樣的情形,這是女人從身體在心理達到了極致愉悅的表現。
寶釵的確感覺到自己全身上下都被興奮和快活充斥著,丈夫帶給她的這張版畫一直讓她處於一種暈暈乎乎的漂浮狀態中,而後的歡好更是把她的幸福和充實感推向了極致,以至於她有一種感覺,今日自己身體裡已經孕育著一個小生命了。
似乎是覺察到了寶釵與往常的不一樣,馮紫英愛惜地把寶釵身子摟得更緊一些。
若是以往,寶釵都會喚香菱或者鶯兒進來替自己擦拭身子了,她有些輕微的潔癖,但是今日卻沒有,她更享受這種依偎在丈夫懷裡一動不動的感覺。
「怎麼了,寶釵?」馮紫英附耳輕聲問道。
「沒什麼,就是感覺太幸福了,有如夢中。」寶釵感覺到丈夫的呼吸熱氣在耳際縈繞,嫣然一笑,「嗯,不知道是不是直覺,也許今日妾身會有孕,..···」
「哦?」馮紫英還是很相信這種直覺的,「日子正合適?」
寶釵羞澀地點頭,「妾身和寶琴的日子差大概十日,與香菱差不多,很準時,若是算下來,就該是這幾日。」
「那就好,所以先前為夫所說的今夜該卿不負我,也許上蒼都要垂青於我們了。」馮紫英笑了笑,「你和宛君還有黛玉生了兒子,這個馮家才算是真正穩定下來,免得父親母親成日裡念叨。」
「太太也是太著急了,二姐姐和妙玉、岫煙不是都有了孩子,他們不也一樣是馮家骨血,相公不也經常說隻要是您的子嗣,都一樣麼?」
寶釵安慰著丈夫,但這嫡庶之彆卻是太過明顯,即便是丈夫不在意,但是老爺太太和外邊都不可能不在意,像三個庶出子,便不能承襲爵位,除非是嫡出無子才可能承襲,又或者嫡出子主動放棄,那隻有像馮紫英這種科舉進入仕途,成為文官,才會放棄。
當然,如果以丈夫立下的功勞,的確也可以向朝廷請求恩賞一兩個虛爵給庶出子,但這也是要立下大功來折抵的。
「嗯,若是都像你這般想就好了,不過母親肯定還是希望你們幾個能早些生下男嗣。」
馮紫英也不再說這個話題,這個時代人的觀念要改變不太可能,這涉及到整個禮教體係的變革,妻媵妾之間的關係都要打破,現在還不可能。
「沈姐姐那邊可能要著急一些,好歹我們二房和三房都有了,相公不妨多在沈姐姐那裡去一去,......」寶釵體貼地道:「要不就抓緊時間讓四丫頭過門,她年齡也不小了,要不,讓探丫頭或者雲丫頭,探丫頭可能黛玉希望去她們三房,那雲丫頭相公是怎麼考慮的,······」
馮紫英心中既有些愧疚,又有些安慰,自己似乎已經有些忘了還在陝西那邊的史湘雲和秦可卿了,還有那水家幾個女人一夕歡好,似乎就像過眼雲煙,自己有點兒忘到九霄雲外去了,但寶釵的細心和體貼讓自己更顯得像個渣男。
「唔,回京之後就一直忙碌弄得我都有點兒顧此失彼了,雲丫頭那邊禮部早就撤銷了她和孫家的婚事,最大的罪名就和她無關了,但史家那邊還是在刑部掛著號,不過聽柳二哥說史鼐的兒子都悄悄潛回京中了,好像刑部和順天府也沒怎麼過問,看樣子也都是在等著義忠親王登基之後再來看形勢吧。」
馮紫英把頭靠在床頭靠枕上,摟著寶釵身子,這樣
的賢者時間說說話其實很舒服,頭腦清醒,話題也更多。
「那義忠親王真的登基的話,像賈家、王家的罪名是不是都會撤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