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有交情,而且是床上的交情,隻不過甄氏兄弟卻無從知曉罷了。
甄應嘉搖了搖頭。
女兒在信中隻是提到了得了馮鏗幫助才有機會回京,但讓甄應嘉奇怪的是女兒現在是水家人,難道水溶家還能得赦免?
若真的水家能得赦免,水溶又何須成日以酒澆愁?
不過老二提到的那個皇上的私生女卻是有可能,但甄應嘉也不覺得現在的皇上還有心思去顧及這些。
當今皇上現在膝下四子,正牌女兒都有七八個,遑論這樣一個身份尷尬的私生女?
能得多受看重?能引人矚目的也不過就是當初皇上是和英太妃私通生下的這一噱頭罷了。
但現在先太上皇已經去了,連永隆帝都成太上皇了,誰還在意這些陳年舊事?
皇家這等破事兒難道還少了麼?
若真是在乎,又何必讓賈敬當年把這個私生女不明不白地娶回去當孫媳?現在甚至據說還被賈敬那個孫子和離了。
「寶旒現在和那個女子似乎很熟悉,信中也提到了那個女子幫了她們不少,隻是穆家和水家,現在誰又能幫得了他們多少?」甄應嘉歎了一口氣,「就算是朝廷不在意他們,可這都倒塌了的架子,誰還能幫他們扶起來不成?」
甄應嘉的話也讓甄應譽也是心有戚戚。
這等豪門世家,一旦倒下去,就幾乎沒有再翻身的機會了。
就如同甄家一樣,一旦倒下,就會有無數人來踩一腳,還會有無數人撲上來分食,所以甄家絕不能倒。
「大兄,銀子舍出去,隻要咱家不倒,終歸能掙回來,但一旦咱家倒了,那就啥都沒了。」甄應譽咬了咬牙:「孫承宗那裡我們沒門路,但馮鏗這邊,我琢磨著還得去,舍上十萬二十萬,也值得。」
甄應嘉微微意動,「可我已經投貼兩回,人家根本就不答理,你就是提著豬頭也找不到廟門啊。」
甄應譽臉色陰晴不定,許久才道:「大兄可知那李守中做了什麼事兒?」
甄應嘉訝然不解地看著對方。
「他把自己兩個侄女兒送入了馮鏗宅中做妾,……」甄應譽都有些佩服李守中的狠辣。
好歹也是士人大家啊,竟然能做出這種事情,也不怕貽笑方家。
當然外界知曉不多,但甄應譽自然有自己的消息渠道,應該是準確的。
馮鏗來江南身畔除了一個貼身女護衛是侍妾外,並未帶侍妾丫鬟,但突然多出來兩個女子,自然瞞不過有心人,再仔細四下打探,在這金陵城裡,瞞不過地頭蛇,自然就能知曉這兩個女子的來曆。
「據說是賈化從中牽線搭橋,端的是當得一個好皮條客!」甄應譽惡狠狠地道。
甄應嘉也有些不敢置信。
李守中不是一直自詡士人出身麼?除了有點兒官迷心竅外似乎對李家的士人身份十分看重,怎麼也做出這種丟人現眼的事兒來了?
這不該是那等不擇手段的豪強大家才能做得出來的麼?
真的?」甄應嘉驚問:「賈雨村居然也如此無恥,也不怕禦史彈劾?」
「要彈劾禦史也該先盯住馮鏗才是,竟敢私納犯官眷屬為妾,這不是授人以柄麼?我就不信馮鏗在朝中能一手遮天,沒有半個政敵?」
甄應譽的話讓兄長搖頭:「馮鏗此番立下平定江南大功,尋常事情是打不倒他的內閣不會同意,這些事兒算什麼?就算是他貪上幾十萬,隻怕朝廷都不會過問。」
「隻可惜聽說這馮鏗隻好女色,卻對錢銀不是很看重,就怕咱們給他送上一二十萬,他也未必肯收啊。」甄應譽歎息,「也不知道是誰給李守中出了這麼一個主意,投
其所好我看李守中現在成日買醉,興許就是裝模作樣,迷惑外界呢。」
突然間感覺到兄長的目光,甄應譽還沒有反應過來,訝異地抬起眼:「怎麼了,兄長?」
「寶毓……」甄應嘉話一出口就看見弟弟乍然色變,搖了搖頭,「算了,算我沒說。」
甄家三個嫡女,長房甄應嘉兩個,二房甄應譽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