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崇玄觀脫身回到家中,馮紫英賡即回了怡紅院,也就是現在的靜氣書齋洗了一個澡。
寶祥早就悄悄把玉釧兒叫來等著,馮紫英一回來,玉釧兒就伺候著馮紫英洗完澡換了一身衣衫,以免露餡。
畢竟郭沁筠喜歡濃香,纏綿半下午,那香氣浸潤在身上,不洗澡鐵定是瞞不過人。
玉釧兒嘟著嘴滿臉不情願,但是手腳卻是格外麻利,很快就替馮紫英擦拭乾淨身子,也把頭發烘乾梳理好。
「爺也真是,這外邊兒女人就那麼香?甄大姑娘不是沒回京麼,爺這又是哪裡去打野食去了?又是那個不知羞的騷蹄子纏著爺?」
玉釧兒話語裡也有些火氣。
跟著鴛鴦跑了一趟南京,都以為終於能遂願了,結果什麼事兒都沒發生就回來了。
這讓她在府裡被晴雯、司棋以及姐姐她們幾個嘲笑了好幾天,也讓她委屈得大哭了一場。
馮紫英回京之後就因為李氏和甄氏幾女的事兒和府裡奶奶們陷入了「冷戰」,惹得府裡女人們都隻能遵照奶奶們的約定,不準和爺親熱,玉釧兒自然就更沒機會了。
誰曾想馮紫英居然又跑出去愉食兒,現在還讓自己來替他遮掩痕跡,若是讓奶奶們知曉了,隻怕自己又得要受委屈了。
馮紫英任由玉釧兒替自己梳理著頭發,靠在官帽椅中瞑目養神。一下午的歡娛固然舒坦,但是還是有些耗神的。
今兒個是三十夜了,再怎麼冷落自己,這團年飯也得要和和美美團團圓圓吃一頓的,所以馮紫英並不擔心這個。
辛勤勞碌了一整年,若是連這點兒大局觀都沒有,那沈薛林她們三位也不配主持自己後宅了。
鬨點兒小脾氣,有意冷落一下自己,都很正常但自己畢竟是一家之主,麵子還得要保留,大不了今夜之後自己好好討好一下她們三位罷了。
「怎麼這麼大火氣,誰又招惹你了?」馮紫英慢條斯理地回應道。
「奴婢哪敢有什麼火氣?就是覺得爺放著家裡邊這麼多奶奶姨奶奶,卻還往外邊兒跑,讓外人知曉了,還不知道怎麼消化咱們府裡的人呢,連自家爺都守不住,這像什麼話?」
玉釧兒氣鼓鼓地替馮紫英把發髻紮好,又替馮紫英把衣衫整理好,拉著馮紫英到落地梳妝鏡前仔細打量了一番,這才滿意地抿著嘴氣哼哼地道:「都大年三十了,爺多少也該有所表示,······」
馮紫英裝傻:「什麼表示?是府裡邊人的月錢和紅包還沒法麼?那可不成,我得去問問你們幾位奶奶和鴛鴦,怎麼搞的,馮家何曾欠過下邊人這些銀錢?」
玉釧兒忍不住輕捶了馮紫英一拳,「爺少在那裡胡謅,爺知道奴婢說的是什麼,奶奶們心裡都不暢然彆弄得過個年都心裡不舒坦,·····」
馮紫英沒想到玉釧兒都能替自己考慮這麼周到,忍不住捏了對方姣質一把,順手拉過來,手便往對方繡襖衣襟下鑽,隔著單薄的小衣一把握住那對依然頗有規模的峰巒。
玉釧兒還未曾經曆過這些,身體頓時癱軟下來,但卻念及府中「禁令」,掙紮著哀求:「爺,這會子奴婢可不敢,若是過了這段時間,爺和奶奶們和好如初了,爺想要奴婢,便由得爺······」
馮紫英當然不會在這個時候亂來,他也不過就是手上輕薄一番,見玉釧兒如此嬌憨可愛,心裡也有些意動,抬起玉釧兒的粉靨,親了一口對方的嬌唇,「放心吧,你跑不掉,爺尋個好時間······」
馮府的年三十夜年夜飯終於來了。
可以說今年是馮家闔家人員最齊全的一次。
去年馮紫英還在遼東,前年還在陝西,在前幾年,黛玉、寶釵她們還沒有過門,
現在三房妻媵妾都齊全了,縱然還有探春、惜春和湘雲這些尚未過門,但是李氏雙姝和甄寶毓卻已經進府,哪怕是妾身未明,但實際上進了府也就足夠說明一切了。
團年飯安排在了原來榮禧堂裡,現在更名為圓方廳,取意天圓地方或者外圓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