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見他能走?」王熙鳳歎了一口氣,家家有本難念的經,攤上這樣的兄長,她又能如何?
擺擺手,王熙鳳示意善姐替自己把繡襖穿好,這才道:「豐兒你把虎子帶到後院去,紅玉,你和我去見見吧,我看他又要作什麼妖。」
王仁已經迫不及待了在會客廳裡興奮地來回踱著步。好巧不巧,一大早就在南熏坊那邊遇上了賈璉。
自己好心好意去打個招呼,本想著就算是和鳳姐兒和離了,好歹也還有巧姐兒在,自己說幾句話,順帶借點兒銀子。
聽說這家夥在海通銀莊揚州號當大掌櫃,一年上萬兩銀子的收入,借上三五百兩不在話下。未曾想這廝居然對自己冷臉相向,最後說到借錢,更是直接翻臉。
自己氣不過罵了幾句,賈璉這廝居然敢和自己怒懟,說漏了嘴說鳳姐兒跟了彆的男人,好像還生子了,...···
他不敢相信這話。
鳳姐兒據說是做生意,在天津衛那邊的確掙了不少銀子,他還以為是鳳姐兒在賈家的時候就留了後路,但生意做得那麼大還是讓他有些驚奇。
現在看起來似乎不是那麼回事兒,貌似鳳姐兒跟了北地某個大商人,嗯,當外室,還生了兒子,所以才會這麼有錢了。
早知道自己上一次就該多要一些,狠狠敲她一筆。他又專門去問了王禮王義他們,但他們也不清楚。
王仁琢磨若鳳姐兒多半是靠上了山陝商人中的哪一個。
聽說這水泥營生一直是山陝商人把持著,江南商人都插不進手,鳳姐兒能打入進去,若是沒有那個大商賈幫襯肯定做不到,難怪要替人生兒子。
這一點王仁還是相信的,以妹妹那個體格,生兒子是肯定的,和賈璉成親幾年生不出兒子,那肯定是賈璉的問題。
看著兄長望向自己如看見金元寶的神色,王熙鳳就知道這家夥又是衝著銀子來的。她不想慣著對方,「兄長,這麼急匆匆地趕著來做什麼?」
「嗬嗬,鳳姐兒,我這個當兄長的來看一看我的外甥也不對麼?」斜睨了王熙鳳一眼,王仁決定給對方一個下馬威。
「外甥?」王熙鳳心中一個激靈,「你說巧姐兒?」
「嗬嗬,外甥女和外甥男可不一樣,怎麼還對我這個當舅舅的藏著掖著?」王仁一看王熙鳳的神色變化,就知道拿住了對方把柄了,頓時色變:「鳳姐兒,王家好歹也是簪纓之族,你和賈璉和離了也就罷了,怎麼就淪落到給商人去當外室生孩子去了?你這不是把王家臉麵都丟光了麼?」
被王仁惡狠狠怒氣衝衝地這麼劈頭蓋臉的一罵,倒真的是把王熙鳳給罵愣了,怔了怔,才回過神來:「你知道什麼?」
「哼,我知道什麼?你好意思問我?你怎麼就淪落到這種地步了?」王仁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這些山陝商人有幾個銀子,就值得你這麼死心塌地去跟著,連孩子都替他生?」
王熙鳳頓時就強硬起來,冷笑一聲:「我跟誰用得著你來管?我和賈璉和離也沒說要回王家,給王家丟什麼臉了?王家何曾管過我?」
被王熙鳳話一堵,王仁一室,但又惡狠狠地道:「你給那些商人當外室生孩子,那就是丟了咱們王家的臉,是誰?王家的女人何曾淪落到這種地步?」
「怎麼,我說了是誰,你要去作甚?殺了他,還是告官?」王熙鳳越發輕狂,任由林紅玉扶著自己坐進椅子裡,一臉輕蔑,「王仁,你來這裡有事兒說事兒,彆和我說這些沒用的,我的事兒你管不了,也輪不到你來管!」
「我管不了,難道二叔也管不了?你帶一個野種,還敢來見二叔,真的是想把家裡人都氣死不成?」王仁咬牙切齒。
王熙鳳似笑非笑地瞥了王仁一眼,「野種?你可真的能說啊,王仁,你就不怕風大閃了舌頭?我就要帶著這孩子去見二叔怎麼地?」
「你敢!」王仁沒想到王熙鳳這麼放肆,難道這山陝商人如此猖狂?
王家好歹也是世家望族,王子騰雖說現在沒了軍權,但是也還在五軍都督府掛任了一個都督同知的身份,山陝商人再有勢力,為了這種事兒,也不可能跳出來才對。
「你看我敢不敢,午間我就要去二叔那裡,要不你就看著,怎樣?」王熙鳳輕蔑不屑地斜睖了對方一眼,「你不也在二叔那裡麼?午間不就知道了,你若是覺得我丟了王家臉了,那你大可向二叔告我一狀啊,把我攆出家門啊。」
被王熙鳳給擠兌得胸膛都險些氣炸了,原本就是想來詐幾個銀子,沒想到對方是油鹽不進還這麼猖獗,如此有恃無恐,究竟是怎麼回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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