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自己的老婆有條件享受這些,他作為丈夫,跟著沾點光那是自然的事。
可是今天卻是邪門了,宿舍的門怎麼都打不開。
他隻能去陶桃上班的地方找她。
陶桃正在產房裡麵接生,產婦家屬都不能進,更何況他,曹三喜無奈,隻能在產房外麵等著。
產婦折騰了差不多一個小時,好不容易產下一個男嬰以後,胎盤卻遲遲下不來,胎盤在胎兒產下半個小時後還沒有下來,就會引起大出血,所以陶桃和另外一個醫生張梅姐立刻給產婦做手工剝離。
所謂的手工剝離,就是字麵上的意思,就是醫生把手伸進產婦的子宮裡麵直接用手把胎盤從子宮壁上撕下來,而且不是撕一下兩下,是撕無數次,才能把胎盤從子宮上剝離下來。
後世,這種情況打了無痛針,產婦沒那麼痛苦,但是這個時候,無痛針還沒有出現,產婦隻能活生生的挨著鑽心的疼痛,那種疼痛的程度,比分娩時候的宮縮疼十倍。
宮縮的時候,產婦還能嘶聲裂肺的喊,現在,她已經沒有了喊叫的力氣,那怕再疼,也隻能默默地承受。
終於順利的把胎盤剝離下來,產婦疼得暈過去了,陶桃也全身都是汗水。
同事張梅看著汗如雨下的陶桃,體貼的道:“你現在懷著孩子,身體虛,去休息吧!剩下來的事情我來處理。”
婦產科醫生可能已經見慣了女人生孩子的各種慘狀,但是陶桃卻是每見到一個產婦生孩子,都是一場揪心的經曆。
所以相比較身體上的疲勞,她更多的是心理上的不適。
她早已經心慌頭暈,想吐。
陶桃沒有客氣推辭,說了聲謝謝,洗了手,走出產房。
赫然看見曹三喜坐在外麵等著她。
曹三喜迎上來。
“桃子,下班了嗎?”
陶桃虛弱的點點頭,往辦公室去。
她脫了白大褂,坐在椅子上休息。
曹三喜催促她。
“桃子,我騎車回來,又累又餓,你去你們食堂打點飯回來吃,哦!對了,你宿舍的門怎麼打不開了,害我在這裡等了你很久。”
他的語氣裡有深深的抱怨和不滿。
陶桃淡淡的道:“我現在很累,你餓的話,自己去打了吃。”
“我沒有你們食堂的飯票。”
“那你用錢買呀!用錢也可以的,你不會說沒帶錢吧!剛剛發了工資,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今天就是帶著工資回來給你家人的。”
曹三喜的表情有些訕訕的。
陶桃沒有給他喘息的機會。
“你這個月的工資,先還我六十塊錢。”
曹三喜跳了起來。
“什麼?六十?”
“你已經欠了我二百四十塊錢了,債越積越多,現在不還,什麼時候再還?”
曹三喜臉黑得像鍋底。
“咱們是夫妻,算那麼清楚乾嘛?”
這時候,張梅進來了,她坐下來歎道:“累死我了,今天這幾位產婦,沒有一個是很輕鬆就生下來的,折騰得夠嗆。”
看見曹三喜,張梅笑道:“哦!曹老師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