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溯擦乾了頭發,也就跟著上了床,他按掉了燈,黑暗裡就隻剩下了兩個人的呼吸聲。
殷染鈺又湊了過去,發出了點兒窸窸窣窣的聲音。他把自己整個人都塞進了謝溯的懷抱裡,想要得到一個擁抱,他身上還帶著沐浴露的香氣,這樣的氣味在謝溯這裡,天然地就帶著一點兒引誘的意思。
他一定認認真真地把自己洗得很乾淨。
謝溯這麼想。
如果殷染鈺隻是個情.人,那他無疑是最敬業的那一種。但謝溯想要的偏偏不是一個情.人,他想要更加深入的,牢固的,堅硬的關係。
他的開局實在是太遭了。
謝溯這麼想。
他並沒有回應殷染鈺的主動靠近,害怕這會給他某方麵的暗示。但是與此同時,謝溯卻並沒有想到自己的行為意味著什麼——
在一段包.養關係裡,如果金.主不願意再去接受自己的情.人的話,那這無疑就是厭倦的前兆了。
殷染鈺沒有得到回應。
謝溯甚至把他推開了,說:“睡吧。”
殷染鈺沉默了好一會兒,極其難得的出聲提問:“您真的很累嗎?”
謝溯“嗯”了一聲,他說:“很累。”
殷染鈺就又沉默了下來。
他茫然地看著黑暗裡各種東西的輪廓,一點一點的恐懼慢慢地彌漫了上來。他像是被丟進了一片深不見底的海域,周圍沒有人,也沒有逛,甚至連可以拉到的木板都沒有,不管怎麼他掙紮,都逃離不了被溺亡的結局。
這種奇異的冷淡氣氛又維持了十多天。
謝溯問殷染鈺要了他想要的資源,殷染鈺沉默地選定了那個死亡的配角,在謝溯準備離開的時候,殷染鈺又主動開口,詢問他:“您是不是不喜歡………”
您是不是不喜歡我向您索要資源,是因為這一點,所以開始厭惡我了嗎?
然而他的話還沒有說完,謝溯就把它打斷了,他伸手按揉殷染鈺的嘴唇,說:“不要亂想。”
於是殷染鈺就閉嘴了。
說實話,在體驗過生物機械運動的快樂之後,忽然長時間地被禁止了這一項活動,不管是出於人設,還是出於自身,殷染鈺都還挺想要的。
在不久以前,殷染鈺還是個對這方麵挺無感的母胎單身生冷淡,然後在嘗到滋味兒之後,他就——真香!
距離劇組開拍的日子,還有一段時間。這個劇本裡所有的角色,基本上除了被投資方兼頂頭上司謝溯塞進去的殷染鈺之外,其他的要麼是有流量,要麼是有實力,大多數還都既有流量又有實力。
總歸大家都是憑著自己的本事進來的,就殷染鈺一個人,是被謝溯給塞進來的。這事兒一開始大家心裡都有了數兒,難免心裡就會不舒服——畢竟他們自己努力了,看見有些人靠著那什麼上位,就算表麵上不會有什麼,但是心裡多多少少都還是膈應。
尤其是一個其中小戲骨,他就屬於那種又有流量又有實力的,戲是從小演到大,他本來看中的是殷染鈺的那個角色,結果自己使勁兒準備了好長時間等試鏡,結果忽然就被一個空降截胡了。
這種事兒其實挺多的,但是小戲骨就是咽不下這口氣。他在心裡惡意地盤算著自己要怎麼壓對方的戲——一個以前連名字都沒聽到過的金.絲.雀,估計也就隻有臉能看。其他的本事估計都點在怎麼挨.操上了,又不是誰都是某位影後,就算被.包.了,但是專業能力還是一等一的強。
殷染鈺還不知道有人心裡已經在想著給他下絆子了,他已經拿到了詳細的劇本,這段時間就維持著吃飯睡覺看劇本,鍛煉身體日常引誘的日子,過得可滋潤,甚至還又長了兩斤肉。
時間就這麼慢慢地過去,殷染鈺要的東西也都一樣一樣地被準備好了,私藏可謂十分豐富,在殷染鈺又要的一套私定束.縛繩也到了之後,劇組也終於到了開拍時間。
因為殷染鈺的特殊身份,也為了防止老板和現在正寵的小.情.人慘遭異地,劇組一開始的開拍地點,就是在殷染鈺現在所在城市的影視城。
劇組裡的演員大多數都提前一兩天就到了場,十二萬分地給了導演麵子,一些來不了的,也都是檔期實在趕不過來,甚至還有人主動打電話過來道歉。
而在這麼一大群敬業萬分——起碼這會兒顯得十分敬業萬分的演員、明星裡邊,照例沒有殷染鈺的影子。謝溯已經提前說了,等到第二天正式開拍,他會準時把自己的小.情.人兒送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