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了嚴昶淩的福,劇組的開機時間被延後了好一會兒,花姐乾脆就趁著這段時間幫殷染鈺又卸妝重化。
其實她並不需要花費這麼多的心力——就算她把殷染鈺化成鬼呢,過分優秀的底子依舊會讓他好看到閃閃發光讓人頭暈目眩。
少年本來的妝效隻需要略微變化就可以了,他本身的底子足以撐起這一場明顯要主要把重點放在顏值拍攝上的戲份。
但是好的模特足夠激發起一個化妝師所有的熱情——花姐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時都對著殷染鈺化個不停,這會兒有這麼好的機會,她不動手簡直能聽到自己的良心在喊痛。
一個靈感和活力都在滿值的化妝師本身的能力就是滿點的,她能把所有本身不好看的人畫成極有特色的各類美人。這樣強大的裝飾能力和殷染鈺本身的優秀條件一撞,形成的效果簡直是炸裂式的。
以至於殷染鈺在走過來的時候,甚至連導演都呆在原地不敢動彈,整個片場都陷入了一種莫名的凝滯氣氛當中。
這樣明顯的怪異感讓本來還在關注於手機的嚴昶淩也忍不住抬了一下臉,他自然而然地順著眾人的目光看了過去,然後就是“砰”的一聲——
一見鐘情。
嚴昶淩還從來都沒看到過這樣的人。
他從小到大看到過的漂亮美人其實也很多,甚至比起圈子裡的人眼光還要高一些。他見過很多氣質絕佳,容貌上等,有著自己獨特風格的各種各樣的男男女女。但是像是少年這樣的——他是真的沒有見到過。
對方的皮膚很白。
是那種初雪落下的冷白,有一種天然的病弱味道。
和這種冷白對立的,是他卷曲的頭發和天然上翹的濃密眼睫,它們都是漆黑的,就像是黑夜從天上落下,藏在了他的頭發裡。少年從眼周到兩頰都有一種自然的淡紅,除卻一絲絲的病態味道之外,它還像是因為主人哭泣了太久而留下的後遺症。
………他真好看。
嚴昶淩情不自禁地在心裡發出了讚歎,他控製不住自己的眼神,目不轉睛地盯著對方一步一步地走到了花園中心,感覺他的步伐正好踩在自己心頭的鼓點上。
砰,砰,砰。
他的心臟在一下一下地跳動著,嚴昶淩下意識地伸手按了一下自己胸口的位置,甚至自己都在為這樣過分快速而沉重的心跳感到震驚,他在對方一直沉默著坐到了座椅上之後,才隱約恢複了一點兒語言的能力。
“他——他是誰?”
嚴昶淩拉住了助理的胳膊,他的聲音在這一瞬間都帶著嘶啞,呼吸也跟著心跳一起變得沉重起來。
助理也被這樣突然的變化驚得失魂落魄,他被嚴昶淩拉了幾下才回神,但是語氣依舊是飄忽的:“啊、啊——他是新來的演員………新人,今天剛剛進組——”
如果是在平時的時候,和嚴昶淩麵對麵說話的人這麼漫不經心,估計他早就得站起來走人了,但是今天是個意外,因為在場幾乎所有的人都是這樣失魂落魄的反應,少年簡直像是某一種能吞食人類靈魂的非人物種。他的美麗超越了人類的範疇,於是所有人都為此失魂落魄,無法做出任何反應。
在這樣的情緒之外,還有許多個類似的念頭在腦海深處慢慢地鑽出來,過量的穀欠求很容易造成一些並不理智的念頭,知道一部分內情的工作人員控製不住地去幻想:
——這樣的人,到底為什麼會被人圈.養呢?
如果那位可以,那麼………是不是隻要達到一定的高度,擁有一定的能力,他們也就可以得到對方呢?
這樣的妄想慢慢地產生,有一些被現實擊碎了,也有一部分沉下去,一點一點在潛意識最深的地方紮下了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