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昶淩和殷染鈺聊了好長一會兒時間, 一問一答的, 交流竟然慢慢也通順了起來。助理在旁邊皺著眉頭聽著, 他在他們說了十分鐘話的時候,就嘗試著打斷他們, 跟殷染鈺說:“您接下來還有一場戲份………”
卻被嚴昶淩又堵回去了。
“咦, 是嗎?”他假裝出一副很驚訝的樣子, 說:“我問了導演,他說今天要去拍一個配角的戲份, 阿鈺的戲份要等到明天了, 你不知道嗎?”
助理先生頓時皺起了眉頭——他說:“是這樣?”
嚴昶淩坦然自若, 他很確定導演不敢不顧及他的麵子, 於是說:“您如果不信的話,可以打電話過去問問。而且阿鈺剛剛從片場回來,他連歇都沒有歇一會兒。再過去, 要是導演不拍了,不就有點兒太累人了嘛,是不是?”
助理於是就沒辦法說話了——因為導演在這個時候已經給他發來了消息,委婉地說了嚴昶淩的身份, 希望助理也能理解一下。而且殷染鈺今天在外麵的確也算是有點兒辛苦, 他看上去像是玻璃製作的娃娃一樣, 好像輕輕一碰就會碎掉, 導演也有點兒不敢繼續, 害怕真的會累到他。
當然, 這些東西都是導演在手機裡說的, 助理皺著眉頭和他客氣了幾句,就關上了通話渠道。
拿著導演手機的編劇林森唉聲歎氣的把這一茬應付了過去,繼續開始後悔自己到底為什麼要要辛辛苦苦地爭取到這個劇本,這樣在幾個大佬的夾擊之間艱難求生的感覺,實在不是什麼好的體驗。
助理先生和編劇的苦惱,殷染鈺都並不知道。在確定了導演的確已經取消了原定的拍攝計劃之後,助理似乎已經找不到分開嚴昶淩和殷染鈺的理由了。嚴昶淩甚至都已經和殷染鈺湊到了一個巨型沙發裡,他說:“你平常難道就隻是看劇本嗎?阿鈺,你打不打遊戲?”
遊戲?
這玩意兒是正常人類的娛樂消遣,對於殷染鈺來說太遙遠了一點兒,他有點兒茫然地看向了嚴昶淩,因為自己的無知顯得不知所措。
他說:“我………不玩遊戲,我——”
少年似乎是因為自己和朋友之間似乎失去了共同語言,而產生了慌亂的情緒,以至於他之後說話的時候都沒有什麼底氣:“我,我隻看書。”
“隻看書可不好。”嚴昶淩哈哈笑著說,他說:“不是說看書不好啦,但是阿鈺你一直看書也太累了——要不要我教你打遊戲,我打遊戲很厲害的,我們還能加好友,以後回去了也能一直聯係。”
——以後回去了也能一直聯係。
這一點瞬間就打動了殷染鈺,他低低地答應了下來,幾乎可以說是毫不猶豫。嚴昶淩就開始手把手地教他下載遊戲、注冊賬號。
嚴昶淩最近玩的是一款市麵上一直很火的槍.戰遊戲,名字叫腳底求生。
這遊戲的基礎玩法很簡單,就是把一群玩家湊到一個地圖,讓玩家互相之間血.拚硬剛。期間地圖中會有一個不斷縮小的安全區,在安全區縮小之後,玩家如果不在安全區內,就會被緩慢前推的腳氣熏死,除了這些基設之外,玩家自身的玩法自由度很高,嚴昶淩已經玩了好一段時間了,也算是遊戲裡的大佬,帶飛殷染鈺沒有問題。
殷染鈺花了一點時間把遊戲下載了下來,又和嚴昶淩交換了各類通訊號,他抿著嘴唇開始嘗試這種新體驗,為了防止殷染鈺的遊戲體驗太過惡劣,嚴昶淩先帶著他在一個隱蔽點躲藏了起來,準備堵著通道猥瑣發育,安全區一縮就撒腿前跑。
一分鐘過去了,他們在安全區內。
兩分鐘過去了,他們依舊在安全區內。
三分鐘、四分鐘…………二十分鐘過去了。
安全區已經縮得小到不能再小,地圖內存活人數隻剩下三個人——最後殷染鈺和嚴昶淩的對手因為網絡延遲,被卡在安全區外被腳氣熏死了。
下一秒,遊戲人物頭頂天降燒雞,落到了人物手裡——這是遊戲勝利的標誌。
殷染鈺:“………………”
嚴昶淩:“………………”
係統平靜地把對麵的網絡恢複正常,然後為自己的宿主放了煙花慶祝:“第一次遊戲就勝利了,宿主您真厲害。”
殷染鈺說:“………你是不是給我開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