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現在的情況, 卻完全不在費雪雪預想的情況裡。
英俊的成年男性氣勢逼人, 他就和照片裡的人一樣,英俊、性感,帶著讓人忍不住臉紅的強大魅力。這位謝先生帶了六七位的助理、保鏢, 助理是位小姐,妝容精致,踩著高跟鞋, 看著就是一副商場女強人的樣子。而保鏢雖然都穿著合身的西裝, 但是那種健壯高大的身形, 卻依舊能帶給人某種暴力的壓迫感。
這樣的場景, 的確就是費雪雪想象的樣子——如果這位謝先生懷裡沒有攬著一位少年的話, 這一切都應該是和她想象中的情景完全一致的。
但是現實就是這樣,事情永遠不會按照某個人所想象的方向發展。那個被攬著的少年微微低著頭,他穿著和男人同款的修身西裝,漆黑的頭發被修剪得整齊漂亮,露出他過分美好的眉目來。
費雪雪下意識地抿住了嘴唇, 眼神也控製不住地被牽引到了對方身上。她不知道這到底是因為對方的意外性, 還是因為彆的什麼,她的眼睛不受控製地被吸引,以至於在那一瞬間, 小姑娘的腦海幾乎是空白的。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麼、要做什麼事。隻是在那位謝先生靠近的時候, 她整個人都是茫然失措的。
少年的皮膚很白。他白到驚人, 皮膚簡直就像是被冰雪塑造出來的一樣, 和漆黑的頭發映襯在一起, 有一種驚心動魄的強烈衝擊。
他的眼睫纖長又濃密,和他的頭發是一樣的顏色。這會兒他微垂著眼睛,他們之間的距離在那一瞬間仿佛很近。費雪雪怔怔地看著那雙淺色的嘴唇,恍惚間感覺到了對方抬起了眼睛。
那雙眼瞳漆黑得像是永夜,倒映不出一點兒她的影子。這讓費雪雪心裡猛地升起了一股悵然若失的情緒。
怎麼說呢………
這不是什麼心動,也無關好感和愛情,她就是單純地挪不開眼睛,並且為對方的平靜反應而失落難過。
就像是薄霧一樣的情緒,沒有多麼濃烈,但是偏偏揮之不去。
少年被男人攬著走進了場內,他似乎對其他的所有事情都漠不關心,隻是時不時偏過臉去看男人的反應。費雪雪就像是被丟下了的流浪犬一樣沮喪地看著他們走遠,然後被自己親爹怒拍狗頭。
“剛剛怎麼說的,剛剛怎麼說的?!”費父恨鐵不成鋼,又怕拍壞了女兒頭頂的小皇冠,他說:“看看看,彆看了——那是謝先生,唉………”
他沒敢說自己剛剛也差點兒丟儘老臉,還是被謝溯冷冰冰的眼刀剜了好幾眼才反應過來,那個少年人真的是………好看得太過分了。
就好像天上的星光,都隻落在了他一個人的身上。
這樣的事情,對於殷染鈺來說隻是一個小插曲。他已經習慣了身上的王霸之氣,但是謝溯明顯還是很膈應這些人這樣的反應,他攬著殷染鈺,很有點兒懊惱地和他咬耳朵,說:“………早知道就不過來了。”
這些人看著少年的眼神,讓他又暴躁又不虞。少年的吸引力實在是太大了一些,他是天然的發光體,除了盲人,沒有人能在他到來的時候不去看他。
他就不應該帶著少年來到這種場所的。
謝溯懊惱極了,他皺著眉頭,早早等在門口的黎溫朝的助理帶著引路。小助理被他身上的低氣壓嚇得戰戰兢兢,但是又忍不住回頭去偷看殷染鈺,他一邊紅著臉,一邊給黎溫朝發短信。於是沒過兩分鐘,本來就蠢蠢欲動的人群又湧動了起來,一群個高長腿,顏值明顯要高平常人一大截的俊男美女組團過來了。
謝溯看到這個陣仗就忍不住皺眉,黎溫朝在這種場合簡直堪稱夜空中最亮的星,他被一群圈內大佬擁簇著,而一位容貌很清麗,像是湖裡的蓮花,卻又帶著莫名的嫵媚感的美麗女性走在他旁邊——謝溯看到她,臉就忍不住青了一些,他下意識地看了一眼懷裡的少年,在這一瞬間更後悔了自己的決定。
來什麼來?來個屁!黎溫朝這個龜孫子果然沒安好心,謝溯隻覺得太陽穴砰砰直跳,一股不詳的預感從尾椎一路襲到了頭頂。
這股不詳的預感在下一秒就成真了——
黎溫朝湊過來,先不鹹不淡地和他打了個招呼,就又溫柔地喊了一聲:“小餘。”
而殷染鈺既沒有回過頭和謝溯對個眼,也沒有去回應黎溫朝的親近稱呼,他抬起眼睛傳過黎影帝的背影,眼神專注地落到了他身後女人的身上。
這是一個很美麗的女人。
她對於殷染鈺來說是熟悉的,但是又很陌生,殷染鈺曾經在謝溯的畫室看到過她的畫,這個美麗的女人在畫作裡的時候,還帶著少女的青澀,但是現在卻已經完全長成。她的氣質很特殊,清純得像是一捧雪水,又有女性天然的嫵媚,她的眼睛是她全身上下最好看、最獨特的地方,那裡麵像是盛著一湖盈盈的水,有破碎的波光,楚楚可人,撩人心弦。
她穿著很端莊的旗袍,襯托得她全身上下的曲線都很柔美。殷染鈺忍不住對係統發出讚歎的聲音,他說:“她真好看。”
這位有著傳奇經曆的影後比畫作裡的時候還要好看,她美得很有特點,以至於讓殷染鈺甚至開始期待謝溯其他“情.人”的模樣了,那一定是一場視覺盛宴。
在殷染鈺看著這位影後的時候,這位美麗的女性也在打量著他。她盯著殷染鈺看了足足有一分鐘那麼久,才溫柔地開口,打破了現場古怪的凝滯氣氛。